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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自取其辱

別部司馬是漢代官職,大將軍屬官有軍司馬,秩比千石。其中別領營屬者,稱為別部司馬,共所率兵士數目各隨時宜,不固定。

別部司馬和清朝的外委把總比較類似,都是低級軍官,都是沒有正式編制,都是為了安撫有功人員而采取的一種權宜之計。

史料記載《后漢書百官志》中的描述,別部司馬是“其別營領屬為別部司馬,其兵多少各隨時宜”。

也就是說別部司馬,具體能夠領多少兵馬是沒有一定之規的,可能有時候多有時候少。

無論你是士族豪強,還是巨富豪商,亦或是游俠頭子,只要手底下有一批人馬,就會被諸侯拉攏,任命為別部司馬,所以各個諸侯手下幾乎都有別部司馬的存在。

而這個官職也成為了諸侯籠絡各個縣勢力的工具。

黃射當然不敢說諸侯沒這個權利,這可是要得罪很多人的,打擊面太廣了!

又不能承認自己不通兵事,剛才還說自己是一郡都尉呢!

所以一時間黃色面紅耳赤,竟然無言以對。

劉表輕輕捻著胡須,靜靜的看著,根本沒有管的意思。

雖然與黃祖關系親厚,可不代表就要維護黃射,巴不得他得罪更多的人,成為孤家寡人才好呢!

到時候只能當自己的一條狗,替自己防守江東,為自己效力了!

張權卻不打算放過他,踏出一步,繼續逼問道:“閣下說自己是江下諸位,那么我就要問問了,閣下擔任如此重要的官職,可是因為戰功?是何人任命的?可有天子任命詔書?”

此話一出,眾人都齊刷刷的看著黃射,不少人都面露鄙夷之色。

都尉乃是武官名,秦與漢初,每郡設有都尉,秩比兩千石,職責是輔助太守主管軍事,到了漢景帝時改名為都尉。

都尉專管本郡軍事戍防,其治所別立,置官屬,在郡中與太守并重,有時代行太守職務。郡都尉本為郡守副貳,側重在軍事方面協助太守。

所以一郡都尉是非常重要的官職,如果說太守注重民政的話,都尉則主管軍政。

這么重要的官職,一個太守是沒有權利任命的,只有皇帝才有資格。

張權這么問,就是告訴大家黃射的官職名不正言不順!

黃射氣急敗壞的說道:“如今天子被囚禁在曹賊那里,哪來的天子詔書?!你別血口噴人!”

張權才不會上當去追究別人是否名正言順,那太招人恨了,自己又不是衛道士,當即說道:“那你有何能耐擔任一郡都尉,江夏屢次被孫策襲擾,損失兵馬人口,

你這個都尉既不能守土郡界,也不能保境安民,上對不起上官托付!中對不起武將職責!下對不起供養你的黎民百姓!

你又何面目立于眾人之前?!有何面目自居官職?!有何面目對待民眾?!有何面目立與天地之間?!

錦繡其外敗絮其中!黃口白牙不知所謂!豎子無能一無用處!你有何面目茍活于世?!”

“我……我……”此時黃射面紅耳赤,氣結于心,竟然說不出話來。

張權的話也太殺人誅心了!

“你……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黃射面露懼怕之色,剛往后退了一步,想起此時在眾人面前,又生生的止住,可語氣里面的懼怕卻難以掩飾。

張權手按在劍柄上,一步步向他逼近,面露兇狠之色,“辱我父之仇,弗與共天下也!不共戴天!百姓之仇,黎民之怨,白骨之恨,今日我就替天下百姓,替蒼天向你追討!”

“倉啷”一聲,張權瞬間拔劍出鞘,一劍照著黃射的頭顱劈砍而來!

“啊!……”

“啊啊!”……

“不可!……”

……

眾人瞬間驚呼!

誰都沒有料到張權會突然拔劍拼命!

劉表瞬間驚慌失措……

鄭玄也眼睛猛地一睜。

護衛根本都沒有注意到……

黃射也有些拳腳,可此時臉色突然一白,直覺死神臨到,一時間根本來不及反應!

“跪下!”一聲暴喝在黃射耳邊爆開,腿彎突然猛地一記重擊,整個人支撐不住身體,“噗通!”一聲,雙膝重重的砸在地上。

緊接著脖子刺痛傳來,一柄冰冷的長劍抵住的脖子。

“向死去的百姓磕頭賠罪!”張權厲喝道。

“不可殺人!快快住手!”劉表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噌”的一聲站起來,趕緊喊道。

“磕頭賠罪!”

張權絕不給別人攔阻的時間,也不給黃射反擊的機會,抬起腳奮力一擊,直踹在黃射的后背上。

“噗通!”一聲巨響,黃射向前撲倒在地,羞怒交加,遭遇重擊之下,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竟然眼睛一翻,昏死了過去。

“住手!”,此時一個身穿甲胄的將軍已經來到跟前,目光盯著張權,防止他再次行兇。

張權把黃射羞辱一翻,氣也消了,再說又怎么會真的殺人,與黃祖結下死仇呢。

當即退后兩步,轉過身去,以示無害。

那位將軍試探了黃射的脈搏,臉上這才放松,對趕來的侍者說道:“黃公子氣血攻心昏過去了,沒有什么大礙,送下去休息吧。”

這一句話,瞬間就讓緊張的眾人松了一口氣。

沒死就好!

劉表摸摸額頭,似乎是拂去頭上的冷汗。

鄭玄也出了一口氣,露出一抹笑容。

此時荊州士子看一下張權的目光都不一樣,本能的往后側側身子,似乎是想要躲開一般。

原本以為是個謙謙君子。

沒想到脾氣竟然暴躁得如此恐怖!

這是要殺人的節奏啊!

誰還敢跟你快樂玩耍呀!

真要命!

……

張權率先開口說道:“今日我為報辱父之仇,為報百姓之仇,是非曲直,自有公道!”

打了人,還要占著禮!

咱是斯文流氓!

誰不服?

誰想要報仇?

誰有理由報仇?

你要是報仇就是顛倒黑黑白,有辱孝道,是非不分!

人家替父親報仇有什么錯?

這是至孝之道啊!

而且家人是為百姓,有什么錯?

難道你還要與百姓為敵?

人心還要不要了?

同時也表明了態度,有不服氣的盡管放馬過來,老子接著!

囂張的態度表完了,又恢復謙謙君子的模樣,向劉表和鄭玄深施一禮說道:“小子無狀,請先生和大人恕罪。”

鄭玄點點頭說道:“子夏問于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夫子曰:“寢苫枕干,不仕,弗與共天下也;遇諸市朝,不反兵而斗。”

鄭玄說的是引自《禮記》:檀弓上。

說的意思是子夏向孔子請教說:“對于有殺父之仇的人應該如何對待?”

孔子說:“就算是睡在草席之上,頭枕著盾牌,沒有任何職務,也當以時刻想著報仇,絕不和仇人共處一世!(這就是不共戴天的意思!)不管在什么地方,武器都不離身。如果是在市上或公門相遇,不回去搬援兵,就要拔出武器就和他拼命!”

瞧瞧!

孔圣人都教我們要報父母之仇!

孔圣人都這么說了,鄭玄這位大儒引用出來,就等于是給這件事定了性:該!

就差叫好了!

誰還敢反駁?誰還來有意見?

鄭玄所說的意思眾人都能夠聽懂,除了張權。

當然了,張權也裝作一副聽懂的模樣……

龐統在后面看的牙齒直酸……

這裝的……太tm像了!

聚賢樓內一片安靜,鄭玄見眾人默默不言,再也沒有人起身說話,就對劉表說道:“劉荊州以為此二子如何?”

這一句話出來,就等于定了基調,第二輪的諸子百家之試,要從他們二人中間產生了。

眾人也都從心里認同,畢竟其他人所說的不是格局太小,就是有失偏薄。

劉表躊躇著說道:“龐士元心懷黎民,胸懷天下,當真大才;權公子仁義三論令人醍醐灌頂,難得的是能夠胸懷天下,教化萬民,實乃不世之功業。

景升實在難以評出高下之分,還請康成兄定奪。”

劉表又把皮球踢給了鄭玄。

鄭玄拈須含笑道:“荊州之地果然人杰地靈,景生教化之功實在高明。”

劉表連忙謙遜道:“不敢,在下不敢居功……”

鄭玄點點頭說道:“景生兄難以分辨高下,老朽冥思苦想,也實在難以評分,不如并列的第一可好?望你二人牢記今日之言。”

張權、龐統齊齊向鄭玄行禮道:“晚輩多謝先生!”

鄭玄笑著對張權說道:“雖然取巧,你也算是兩次拔得頭籌,可有話說?”

此時張權若是聽不出來正鄭玄話中的含義,那就真是傻子了!

于是在眾人羨慕等目光之中,面向鄭玄跪倒在地,急忙說道:“晚輩懇請拜在先生門下,學習文章大道,請先生收納。”

鄭玄手拈胡須,笑得極為暢快,說道:“你小小年紀就有安定天下,教化萬民之志,實屬難得,表字之中我就取一個安字,望江山社稷因你而安,天下百姓因你而安,表字子安。”

張權此時心中大喜,得了鄭玄的認可,得蒙這位大儒給自己取了表字,從此之后自己就叫張子安了。

更是能夠拜在鄭玄的門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如今能夠讓自己得著,怎不令人欣喜異常。

張權從未拜師,也不知道這拜師之禮究竟如何,正在欣喜之中,不知道如何辦才好。

只聽鄭玄又說道:“老朽年邁,身體精神都大不如前,以后是不能再收徒了。”

眾人聽了心里面又是一驚,這豈不是說張權乃是鄭玄所收的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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