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Remember Bar的包廂里。
當林沐靠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A4紙張上的文字后,他的唇角慢慢的就揚了起來。
沒一會兒,林沐傾身向前,將手中的A4紙放在了茶幾上的一角,然后拿起了桌上的一杯酒飲起。
之后他將酒杯放置在茶幾上,含笑看向坐在一旁的阿森說道,“最后再加一句。”
聞聲,阿森訝異。
加什么?
林沐含笑,悠然道,“也許,許愿本可以不用死。”
加上這一句,郁澄那丫頭看了,應該會更有觸動吧!
“好的。”阿森轉而應聲。
“那開始吧!”說著,林沐再次靠在了沙發上,眼含起笑意。
他要看看,這兩個人,郁澄那丫頭會怎么去報復。希望她不會讓他失望,越狠越好。
這樣他才能進行他的下一步!
周日下午,路乘風因為第二天是工作日,而阿遠要去海口看望溫璟,于是兩人便結伴一同從“聽風吧”出發去了機場,準備飛海口。
候機期間,阿遠的手機忽而來信,他打開一看,是郁澄的微信。
郁澄問他:你上飛機了嗎?
阿遠回復:還沒。
郁澄:那你找個理由,回來吧。
阿遠訝異,問道:有事?
郁澄:嗯。我那件事,沒解決干凈。
阿遠看后,轉而回復:那我馬上回來。
當路乘風從洗手間回來,阿遠轉而抱歉道,“真遺憾。女朋友忽然到訪“聽風吧”要給我個驚喜。我這邊就不和你一起飛了。過兩日我去海口在找你。”
聞聲,路乘風含笑,“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回見。”
“好。”
說著,阿遠提著行李箱和路乘風道了別。
之后當他回到“聽風吧”時,郁澄正靠坐在靠窗的卡座沙發上,略顯失神的望著窗外。
“怎么了?澄。”阿遠走近,然后落坐在了郁澄的對面。
聞聲,郁澄側首面向著對座的阿遠,眼神微冷道,“還有兩個人。”
阿遠面露不解。
郁澄轉而解釋,“原來真的是趙影做的。是她約的許愿上的天臺。但是,”
說著,郁澄補充道,“那晚還有兩個人,應該也出現在天臺上了。”
阿遠好奇,轉而將目光定格在了郁澄握在手里的一張白色紙張上。
“有人告訴你的?”阿遠問道。
郁澄點頭,“我要去查一下真偽。如果是真的,”
說著,她眼神忽而就犀利了起來,“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憑什么一個是善良“多管閑事”的許愿要遭受那些屈辱?!
最后還要讓她從高處驚恐的墜樓死去!
憑什么那些施加惡意、心懷惡意的人還能健康自在的活到現在!
憑什么!
“回江城?”阿遠開口問道。
“那是始發地。”
“打算什么時候出發?”
“今晚。”
郁澄不想再耽擱了。
過去她耽擱了八年,才解決了趙影。
現在她不要再耽擱了!
多耽擱一天,那些人就會在這花花世界多自在一天!
許愿也只待了十七年。他們又憑什么能待那么久呢!
此時的郁澄,腦海里一直浮現著她握在手中的A4紙張上的最后一句話。
也許,許愿本可以不用死。
阿遠轉而應聲,“行。店里就交給我。有需要隨時聯系。”
“嗯。”
晚上九點許,時隔一個半月后,郁澄再次回到江城,然后再次入住了位于濱江一帶的江景酒店。
一周后,她先后收到了三份資料。
一份,是關于陶正清的。一份,是關于胡夢的。還有一份,是許愿的同桌,陶云的。
郁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茶幾上胡夢和陶正清兩人的近期照,以及相關資料,慢慢的就冷起了臉。
沒一會兒,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張陶正清與其女友依偎在一起的照片上。而后她緩緩的揚起了嘴角,拿起一旁的手機,轉而撥了一通電話。
第二天下午,郁澄接到一通電話。
“他現在在機場,目的地是南京。兩點十五的班機,下午四點二十到。”電話里轉而傳來一聲男聲。
“好的。”郁澄說著,補充道,“我需要他的女朋友知道他今天的行程軌跡。要圖文并茂的給到他的女朋友。”
“好的。沒問題。”電話那頭的男人輕快應聲。
“如果他的女朋友有什么動靜,再給我電話。”郁澄含笑。
“OK啦。”
“嗯。那先這樣。”
“好嘞。”
說著,兩人結束了通話。
兩個小時后,郁澄再次接到之前男人的電話。
只聽對方說,“他女朋友現在在機場。目的地也是南京。六點零五的班機,八點二十到。”
聞聲,郁澄含笑,“辛苦了。”
說著,她補充道,“晚點我給你發些東西,到時你在發給他女朋友。”
“好。”
說著,兩人再次結束了通話。
傍晚五點四十,陶正清來到江城的一家快捷酒店前臺辦理了入住。
六點半,胡夢滿是歡喜的來到了陶正清的門前按起了門鈴。
而與此同時,郁澄收到了一條微信和兩段短視頻。
微信是陶正清入住的酒店名和房間號,兩視頻則是陶正清入住酒店房間的過程,以及胡夢來到陶正清入住房間的門前按鈴的過程。
郁澄冷笑的看后,轉而便將這條微信和視頻轉發給了之前通話的男人。
快捷酒店里,當陰冷著臉的的陶正清將門打開后,胡夢的眼含笑意漸漸斂去,她訝異而關心道,“你怎么了?”
“進來。”陶正清冷聲,而后徑自走進室內。
聞聲,胡夢邁步入內,在將門合上后,她來到陶正清的身后,環抱起他的腰身。
“真沒想到你竟會來江城找我!”胡夢說著,滿面笑容的將臉埋在了陶正清的后背上。
聞言,陶正清陰冷的伸出雙手將環在他腰間的胡夢的手甩開,然后面目猙獰的轉身,伸手掐著她的脖子厲聲道,“你沒想到?!你他媽沒想到!”
說著,陶正清慍怒的質問道,“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出現在我女朋友的面前!不要讓她知道你的存在!你他媽是聾了嗎!為什么她會知道你的存在!”
胡夢受驚,滿臉通紅,她掙脫著正掐著自己脖子的陶正清的手,詫異的斷斷續續道,“我沒有。我不,知道。你松開,聽我,解釋。”
“沒有?不知道?難不成還是我自己說的!我是不是和你一早就說過,不要出現!”陶正清惱怒的說著,手上的力度不自覺的便加重了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相信,我。我要窒,息了。”胡夢痛苦的解釋著。
見狀,陶正清冷漠的將手松開。而胡夢則順勢靠著墻,癱坐在了地上。
沒一會兒,陶正清居高臨下的冷聲質問道,“除了你,還會有誰!”
此時的胡夢,漸漸的緩了過來,聞聲,她抬頭看向正漠視著自己的陶正清,抓起他的手隨即解釋道,“真不是我!正清!你相信我!不是我!”
胡夢強調的解釋,“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況!我不知道你說的!你相信我,正清!”
見狀,陶正清狐疑的盯著眼前的麻煩女人,半信半疑道,“真不是你?”
“真不是我!我都不知道什么情況。”胡夢誠懇應聲。
陶正清見狀,眉頭微蹙。
那是誰?
是誰?為什么?要把胡夢和他的事告訴他的女朋友?
陶正清想著,轉而就陷入了沉思。
夜晚九點五十分許,一名頭戴黑色棒球帽,身背雙肩包,手拿相機的青年忽而就站在了陶正清的房門前。
然后他醞釀了下情緒,轉而焦急的按起了門鈴。
沒一會兒,胡夢打開了門,不等胡夢訝異對方是誰。該青年轉而略顯埋怨,但還是關心催促道,“胡小姐你怎么不接電話啊!都給你打了三通電話了!趕緊的!快點走吧!那女人正朝這里來呢!”
青年說著,瞥了眼正坐在床尾看向門外的陶正清,而后徑自拉起胡夢的手就要離開。
胡夢詫異,頓生不悅,從對方手里抽回被拉的手,質問道,“干嘛啊你?我不認識你!什么那個女人啊?”
“哎呦胡小姐,這都什么時候了?趕緊走吧!等會兒要是穿幫了,你別怨我。尾款你還是要付給我的!我跟你說。”青年說著,再次抓起胡夢的手要帶她離開。
此時坐在床尾的陶正清看著門外青年的一身裝扮,聽著他的話,忽而就會意了。
原來真是胡夢所為!
是胡夢找了私家偵探去跟拍他和他女友。
也是胡夢給他女友寄了那封匿名信,說他在江城有一個“情人”。
原來,真的是這個賤女人做的!
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不咸不淡的平庸女人,剛剛演的還真是無辜!竟將他騙過去了!
“你干嘛呀你!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正清你快來幫幫我啊!”胡夢掙脫著,然后側身看向坐在床尾的陶正清,向他求助。
聞聲,陶正清無比厭惡的看著門旁的女人。
這賤女人竟還在裝!
但不過幾秒,陶正清忽而眼神凝聚,并蹙起了眉。
剛剛這私家偵探說“那女人正朝這里來呢!”
那女人?
難道是他在BJ的女友?
她也來江城了?
陶正清想著,忽而就不安了起來。于是他轉而起身拿起自己的行李包,打算離開這里。
“糟糕!人來了!”門外的青年忽而看向走廊,然后提醒著胡夢,“你說的我都做了!回頭別忘了給我打尾款!”
青年說著,轉而松開了拉著胡夢的手,徑自快步離開。
當胡夢還在莫名其妙中,陶正清已然拿著行李包著急出門。
見狀,胡夢下意識的伸手去抓陶正清,“你要去哪兒?正清。”
“滾開!”陶正清當即厭惡的將胡夢推開,徑自出門。
結果。
他卻與自己本該在BJ的女友迎面碰上。陶正清下意識的眉頭微蹙,上前就要解釋,但卻被他此刻盛怒的女友一把推開。
而與此同時,胡夢從房間出來,站在了酒店房間的走廊里。
當胡夢看到走廊里陶正清的女友時,她微怔。并轉而想起剛剛那個陌生青年說的,“那女人正朝這里來呢!”
原來對方口中的那女人,是陶正清在BJ的女友啊!
可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當胡夢梳理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想要理清什么情況時,陶正清的女友轉而上前給了胡夢一記響亮的耳光。
“憑你也想跟我搶男人?!你照鏡子了嗎!”女人的臉上充斥著慍色,語氣里也極為輕蔑。
然后她轉而側身看向陶正清,難以置信的質問道,“陶正清!這就是你看上的貨色?這就是你所謂的在江城的‘情人’?!”
說著,女人慍怒且輕笑的問道,“你是有眼疾嗎?有的話,你跟我說!我出錢給你治!還是山珍海味你吃多了,想要換換粗茶淡飯了是吧!”
女人說著,冷笑道,“我就問你,不咯牙嗎?好消化嗎?我真是沒想到!這種層次的你也能下的去嘴!”
女人說完,轉而蔑視著眼前平庸至極的胡夢。
而因為陶正清女友的盛氣凌人,聲音較為響亮了些,酒店走廊里的一些住客們聽到門外的動靜后,轉而不約而同的先后打開了門,看起了熱鬧。
胡夢聽著陶正清女友的羞辱,以及走廊里住客們的竊竊私語的嘲笑聲,忽而備受屈辱,于是想要邁步離開。
結果,不等她走兩步,陶正清的女友轉而伸手將她拉住。
“干嘛去啊!讓大家看看現在的小三水平是什么樣的啊!就你這副德性還學人做小三!現在小三的水平都低到這種程度了嗎?你到底平時照不照鏡子的啊!家里要是沒鏡子,我送你啊!”女人繼續著嘲諷。
“你夠了!”胡夢慍色頓生,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而后她回懟道,“我這副德行怎么了?我這副德行,還就討陶正清的喜歡!不信你問他啊!看他是要你,還是要我!”
胡夢說著,轉而看向陶正清方才站的位置,結果發現,他竟不見了蹤影。
女人聞聲也看向身后的陶正清,結果也是一臉詫異。
他去哪兒了?
坐上出租車的陶正清,滿臉的不悅。
該死的胡夢!竟然設計他!
沒一會兒,陶正清便接到他女友的電話。
“你去哪兒了!”電話里轉而傳來一聲慍怒的質問。
“你冷靜一下。我會給你解釋。看一下微信,根據導航來。”陶正清說著,轉而掛斷了電話。
當陶正清剛結束了與女友的通話,他的手機轉而再次來電。見是胡夢,他頓生厭惡的果斷拒接。
這個女人還真是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掉!
與此同時,另一輛出租車正跟在陶正清所乘坐的車輛后面。
車上坐的,正是那個提醒著胡夢要離開的“私家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