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廣州的徐逸然,因為林沐過去的出軌,始終耿耿于懷。
雖然這六年里,林沐依然存在于她的內心深處。
但是。
她不想再次經歷被背叛!
并且她深信,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甚至是之后的無數次。
尤其林沐還是卓越的。不僅如此,林沐的本性還有些不羈。
徐逸然并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可以令林沐完全的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所以,即使她已經連續兩周,每天上午都會收到紅色的玫瑰花束。每天下午,都會有外賣的奶茶蛋糕送到她手里。而這一切,都是林沐所為。
可她,卻仍舊猶豫著。
到底,她要怎么做決定?
是和林沐復合,繼續在一起?
還是狠心無視這一切,忽略林沐對她的影響?
想到這兒,徐逸然就無比的煩悶憂慮。于是她轉而想到去上海看看溫璟,找這個投緣的弟弟聊聊天,散散自己被困擾的心。
然而,當徐逸然來到上海,卻發現溫璟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中。
無奈,徐逸然轉而前往溫璟曾和她說的,如果哪天找不到他,就去一家名為“聽風吧”的靜吧。那兒管事的準知道他在哪里。
可當徐逸然來到“聽風吧”,說明自己的來意后,卻被一名名叫阿遠的男店長告知,說是溫璟五一期間與同學在海口游玩受了傷,目前正在海口的醫院養傷。
聞聲,徐逸然微怔。
這都過去了半個多月,溫璟竟也不告訴她。
而與此同時,郁澄和路乘風來到“聽風吧”的門口處,路乘風抬眼看了下店名,轉而就微揚起了嘴角。并下意識的看向了身旁的郁澄。
當郁澄拉門入內,正對面的阿遠在看到后,轉而眼含起笑意,然后起身向著郁澄走去。
“你終于回來了!”
說著,阿遠來到了郁澄的身前,并伸手給了郁澄一個擁抱。
“嗯。回來了。”郁澄含笑應聲。
一旁的路乘風見狀,面色忽而微冷了起來,打量著眼前這個親近著郁澄的男人。
不一會兒,阿遠和郁澄結束了擁抱,轉而迎上了路乘風略顯寒意的目光,他眼含一絲訝異的看向郁澄,問道,“這位是?”
聞聲,郁澄側身看向路乘風,然后向阿遠介紹道,“路乘風。”
說著,郁澄轉而對路乘風介紹道,“這是阿遠。我的好朋友兼這家靜吧的合伙人之一。”
阿遠在聽到路乘風的名字后,轉而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
路乘風?
聽風吧?
于是,被互相介紹了的路乘風和阿遠相視一笑,以示禮貌。
“對了,那邊有個女生來找小璟的。”阿遠忽而想到,轉而向郁澄側身示意了下前方卡座上的女生。
聞聲,郁澄順著阿遠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見前方卡座上的女生的目光也正看向她。
找小璟?
徐逸然?
于是,郁澄轉而對一旁的路乘風含笑道,“等我一下。”
說著,郁澄看向阿遠,“幫我照顧一下。”
話音剛落,郁澄便向那個卡座上的女生走去。
當她來到卡座前,她微笑著問候女生,“你好。徐逸然嗎?”
聞聲,女生含笑,“郁澄嗎?”
郁澄點頭,而后落坐在了徐逸然的對面。并說道,“小璟還在海口。”
“我剛聽說了。”徐逸然應聲,而后她淺笑道,“我們還挺有緣分的。你覺得呢?”
聞言,郁澄揚起了唇角,“確實有些緣分。不過這個緣分,我希望只是我和你,”
“兩個人的。”說著,郁澄補充且強調道。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牽扯到溫璟。
徐逸然聞聲會意,笑道,“小璟有事的話,我一樣會有事。所以你可以放心。況且,我真心當小璟為弟弟。”
郁澄聞聲含笑,淡漠道,“小璟有事,并不代表你也會有事。”
說著,她補充道,“國家沒有哪一條法律規定,不允許收集資料。但是。將‘施惡方’的日常行動軌跡、生活習慣的詳細資料提供給到‘受害方’,從而產生新的案事件。就是促使犯罪。”
“而這個促使犯罪的罪名,只能是‘提供方’去承擔。”郁澄隨后強調。
說著,郁澄含笑的確認道,“不過既然你真心將小璟當弟弟,那就一定不會讓小璟受到任何牽扯和影響的。對吧。”
“當然。”徐逸然淺笑應聲。
聞聲,郁澄轉而向徐逸然誠懇道謝,“六年前,謝謝你。”
謝謝她六年前給小璟的建議,促使她離開了林澤六年,獲得了自由。
徐逸然淺笑,“那要照你這樣說的話,如今六年后的今天,我要給你說聲對不起了。”
話音剛落,郁澄和徐逸然不約而同的淺笑了起來。
另一邊,吧臺處,阿遠為路乘風倒了一杯酒推給他,淡聲道,“你是澄第二個帶來‘聽風吧’的男人。”
聞聲,路乘風抬眼看向阿遠,略顯淡漠。
阿遠見狀,含笑補充道,“第一個是小璟。澄當弟弟一樣的小男生。想來你們應該彼此見過了。”
“對。”路乘風含笑應聲。
“你叫路乘風?”阿遠再次向路乘風確認道。
路乘風點頭。
“我們這兒叫‘聽風吧’,澄起的。”阿遠笑道。
聞言,路乘風轉而眼含起笑意,而后他看向不遠處的卡座上的倩影。
好一會兒后,郁澄和徐逸然先后起身,然后徐逸然向郁澄道別,“有空去廣州,我們再見!”
“好啊。”郁澄含笑應聲。
臨近傍晚時,因為是周末的緣故,以及“聽風吧”的口碑素來不錯,所以店內的客人略顯絡繹不絕。
看著忙碌的郁澄和阿遠,坐在一旁的路乘風轉而主動的幫起了忙。
只是他這一幫,端茶遞水送餐引路,卻是引來了部分的年輕女客紛紛投來了愛慕的眼光。
甚至有些女客直接拿起了手機,旁若無人的拍起了路乘風。
路乘風見狀,從頭至尾,一臉漠然。
沒一會兒,當路乘風從吧臺取餐送至一個卡座時,坐在沙發上的一年輕女客忽而問道,“你好,請問你有女朋友了嗎?”
聞聲,路乘風淡漠的看了眼年輕的女客,而后伸手指向了另一邊忙碌著卻臉上掛著淺笑的郁澄。
“她。”
話音剛落,路乘風轉身離開。而后身后傳來幾位女客的羨慕聲。
“好羨慕這家店的女老板哦!男朋友、合作伙伴、還有那個弟弟,都長得好好!”
“女老板也不賴啊!”
“果然啊!長的好看的都和長的好看的在一起玩了。”
當上海的‘聽風吧’里,一切都顯得那么悠然自得的時候,江城的陶云,正坐在自己的寫字臺前敲擊著鍵盤。
只見電腦屏幕上寫著。
郁澄學姐:
你好。
事實上,就在這一刻,我也不清楚到底我寫這封匿名信給你,對我,到底有什么意義?
但是,我還是想將積壓在自己心底八年的秘密,告訴你。
我是附中的學生。也是許愿的同桌。其實憑借這條信息,你就可以查到我。所以,我這也不算匿名。
但是。
我希望當學姐你在看完這封信件后,不要去找我當面核實。我并不想多管閑事,也不想被牽扯進一些人事中。
簡單一句話,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所以,希望學姐你在看到這封信后,不要去找我。
事實上,八年前許愿墜樓的那一晚,是趙影將她約去天臺的。
當時正值第二節晚自習期間,沒有老師坐堂。而我和許愿,都在刷著各自的練習題。
期間,我有一題不會,于是就請教許愿,當她給我講解結束后。沒一會兒,她的手機忽而來了信息,于是她就停下了手中的筆,拿起了手機。
之后,她就一直拿著手機發短信。
而彼時,我又有一題不會,于是轉而看向她,見她還在回復短信,一時好奇,便下意識的瞥了眼她的手機屏幕。
結果,我就看到了那條趙影讓許愿去天臺的短信。
趙影說:現在去天臺,千萬不要引人注意哦!否則你知道我的!
沒一會兒,許愿便從座位上起身離開了教室。
而與此同時,趙影和她的同桌胡夢也出了教室。之后沒一會兒,當時的數學課代表陶正清也出了教室。
沒多久,趙影的同桌胡夢,回了教室。但是,她在坐下沒一會兒后,又出去教室了。
后來,好一會兒后,胡夢回來教室了。然后陶正清也略顯緊張的回來了教室,最后是不安的趙影。
但只有許愿沒有回來。
而就在胡夢、陶正清、趙影他們三人先后回到教室沒一會兒后,教室外突然就傳來了其他同學的尖叫聲。
他們大喊著,“有人墜樓了!有人墜樓了!”
那一刻,我忽而就心生不好的預感。
覺得那是不是許愿?
因為只有許愿沒有回來教室!
當班上的同學聽到尖叫聲后,都下意識的不約而同的向教室外跑去,想要去看看什么情況。
這其中,也包括了我。
我多么希望自己的預感是錯誤的!
因為我和許愿雖談不上是很好的朋友,但我們作為彼此的同學同桌,卻也相處的比其他人要融洽的多。
可當我隨著人群來到墜樓地,看到躺在血泊里的許愿時,那一刻,我忽然很難受,也很害怕。
我下意識的來到班級窗外,悄悄的看向所剩無幾略顯空曠的教室。
見除了趙影、胡夢、陶正清三人還各自安靜的坐在他們的座位上,剩余的幾個同學都是站在一起議論著看向教室外。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我覺得許愿的死,可能和他們三個人都有關系!
但是我不敢多事。
我怕給自己找來麻煩。
我不敢得罪趙影。她的父親是副校長。而且我記得當時學姐你,也因為打了趙影而被通報批評記過了。
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學姐你會寫文章,學習成績又好,你打趙影的結果,應該是會被退學的。
而我,一直各方面都很平常。我沒有資本去硬碰硬。
后來,當許愿的死被裁定為自殺的時候,我看到趙影和她的同桌胡夢,還有陶正清他們三人的臉上,竟然分別露出了僥幸、輕松的神色。
之后的一天,我還是忍受不了自己內心的煎熬,便悄悄的去了轄區派出所門口附近,匿名放了舉報趙影的信件。
畢竟當時許愿去天臺,是趙影發短信讓她去的。這是我親眼所見。當然,其實我也有點私心。我一直對趙影就很不喜歡。
但是我舉報的結果,就是被人發現并警告了。所以在這之后,我就把這個秘密塵封了。
一直到一周前,我參加了高中同學的聚會。
結果我竟意外發現陶正清和胡夢在一起了!
但事實上,陶正清是有女友的。并且當天是帶著女友來參加高中聚會的。
而對于陶正清和胡夢在一起的這個事情,我覺得很詫異!
因為陶正清一直是一個只會對長的好看、學習好、家境好的女生才會正眼看的人。
而胡夢,沒有一條是符合的!
所以,也是在那天之后,那段被我塵封了八年的秘密,再次被我開啟了。
我總覺得,許愿的死,沒那么簡單。
胡夢和陶正清在那一晚,一定是彼此看到了些什么!
他們之間,一定有什么秘密!
當陶云在鍵盤上敲下了最后一個感嘆號后。她轉而將這段文字保存。而后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她輕嘆了口氣,然后耳邊卻再次傳來那個青年男人阿森的警告。
“只要你按我說的去做,自然不會有麻煩找上你。但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也許趙影的結局,也會是你的結局。”
陶云下意識的蹙起了眉。
她才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她只要平安健康就好!
她開始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要去舉報?
如果不是自己別有用心的舉報,想要趙影好看。她就不會被發現。現在也不會被人牽制著去做事。
但如今,她只有聽命行事。
她要自己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