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第二年的五一假期到來,路乘風邀請郁澄和林澤一同去他的城市海口度假。
雖說林澤來過幾次海口了,但是郁澄還沒來過。
因著路乘風和林澤一樣,也有自己獨立的三室的公寓,于是假期期間,郁澄和路乘風、林澤他們?nèi)吮阕≡诹诉@套公寓里,一人一間房。
在海口的第二天早上,路乘風、郁澄、林澤三人約好去假日海灘。
臨出門前,郁澄看了眼路乘風后,便說,“等一下,”
說著,郁澄從自己的房間里拿出一瓶隔離霜,然后遞給路乘風,說道,“把這個抹臉上。隔離紫外線的。”
路乘風聞聲略顯吃驚,一臉認真道,“我膚若凝脂二十二年,區(qū)區(qū)紫外線能奈我何?”
郁澄聞聲,忍俊不禁,催促道,“快點。”
“我不會,你幫我。”路乘風說著,轉(zhuǎn)而將頭上戴著的黑色棒球帽摘了,然后將臉湊了過去。
郁澄見狀,轉(zhuǎn)而將路乘風拉到客廳的沙發(fā)旁,讓他坐著,然后站在路乘風的面前,擠了些隔離霜放在她左手的虎口處,略彎著身子,而后便在路乘風的臉上點了點,拍了拍。
期間,路乘風含笑道,“我懷疑你借機打我臉。”
郁澄淺笑,“這個就是要用拍的。要把它拍在皮膚表層。我也是這么拍自己臉的。”
“那你們女生護膚也真是太狠了。”路乘風感嘆。
之后,路乘風的臉上剛弄好,他的手機來電鈴聲便響了起來。
“我接個電話。”說著,路乘風隨即起身走到客廳陽臺處接聽了起來。
郁澄則轉(zhuǎn)而看向站在一旁的林澤,問他,“你要不要也抹點兒?”
林澤點頭,然后徑自來到郁澄的面前,坐在了她的眼前,看著她。
郁澄伸手將林澤頭上的棒球帽摘了放在沙發(fā)的一旁,然后再次擠了些隔離霜放在自己左手的虎口處,取了其中一些后便彎著身子靠近了林澤,均勻的點在了林澤的額上、臉頰、鼻尖、下巴處。
之后郁澄伸手拍了拍林澤臉上的隔離霜,促進它們均勻暈開。
期間,郁澄的目光與林澤的重合。她愣了下,略顯尷尬,轉(zhuǎn)而避開。
但林澤的視線卻一直落在她的臉上。沒一會兒后,郁澄的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
她隨即直起身子,對林澤說道,“你把眼睛閉上。”
聞聲,林澤唇角微揚,眼含起笑意,而后他將眼睛合了起來。
那一晚,深色的海面布滿了白色的月光,路乘風和郁澄并排坐在沙灘上看著海面。
當林澤提著一袋東西,靠近他們身后時,他聽到路乘風對郁澄說,“我真的很喜歡你。”
之后,林澤將東西拿給他們,然后坐在路乘風的一旁,出神的望著海面。
一個月后,六月的一天午后,郁澄、路乘風、林澤三人又一次的一起外出。
期間,路乘風去了一家便利店,郁澄和林澤站在街邊等他。沒一會兒,他們的耳邊突然響起了響亮的噼噼啪啪的爆竹聲。
聞聲,郁澄條件反射的側(cè)身傾向著林澤,低著頭,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她的眉頭一直蹙著,伴隨著噼噼啪啪的響聲,眼睛不自覺的顫抖著。
她怕。
林澤見狀,隨即伸手覆在她捂住耳朵的手上。
沒一會兒,路乘風從便利店里快步走了出來,然后來到他們身邊,將郁澄一把拉進了自己的懷里護著。
“等一會兒就好了。”路乘風安撫著郁澄。
林澤看著眼前的一幕,忽而就冒出了自己想要站在路乘風位置上的想法。
幾個月后,一月初,林澤和郁澄分別由南京回到了江城,迎來了各自的寒假。
一天晚上,林澤與郁澄在濱江公園偶然遇見。
當郁澄看到林澤后,她下意識隨即收回目光,然后轉(zhuǎn)身想要離開時,林澤卻揚起了嘴角,然后快步上前,拉住了郁澄的手腕。
“你跑什么?”林澤含笑問道。
“我沒跑。我只是剛好想起來一件事,要回去做。”郁澄眉頭微蹙,解釋道。
事實上,她確實沒有跑。
“那看來你這事還挺急的。急到看見我了,連招呼也來不及打,就要走。”林澤故意打趣道。
而后他頓了下,補充道,“這么急得話,我開車送你回去。”
郁澄聞聲,連忙拒絕,“不用了。”
說著,她補充道,“也不是很急。”
“那既然不急,就一起走走吧。”林澤轉(zhuǎn)而應(yīng)聲,話音剛落,他便徑自邁起了步子。
郁澄略顯無奈,而后走在了林澤的一旁。與之沿著江邊再次漫起了步。
期間,林澤忽而停了下來,倚在了江邊的欄桿上凝視著郁澄,問道,“你最近總躲著我。為什么?”
郁澄聞聲看向林澤,頓了幾秒后,她轉(zhuǎn)而將目光移向別處,否定道,“我為什么要躲你?”
林澤見狀,微揚著嘴角的說道,“你知道為什么。”
她知道他喜歡她。
自去年五一假期,他們在海口,在路乘風的公寓里,她為他涂抹隔離霜,他看著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對她有意。
并且自那之后,她每每發(fā)現(xiàn)他在看她的時候,又或是剛好與他視線相對時,她都會下意識的轉(zhuǎn)而就避開。
為什么她會這樣?
因為她知道他喜歡她。
當郁澄聽到林澤的應(yīng)聲后,她默然了。好一會兒后,她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說自己要回家了。
林澤轉(zhuǎn)而說要送她。郁澄起先婉拒,但在林澤強調(diào)要送她后,她只好接受了。
期間,坐在副駕駛上的郁澄慢慢的就靠睡著了。林澤看到,下意識的將車速減慢。
當他到達郁澄所住小區(qū)街邊時,將車停靠好后,林澤側(cè)著身子凝視著郁澄的臉。而當他想要傾身過去時,郁澄卻醒了。
“到了。不好意思,謝謝你了。”郁澄說著,轉(zhuǎn)而推開車門下車離開。
沒過幾天,林澤在中山路步行街上看見了郁澄和一個陌生的白凈青年淺笑嫣然的漫著步。
期間,那個白凈俊秀的青年伸手摸了下郁澄的頭。郁澄見狀,眼含笑意的凝視著那個青年,靜默不語。
那樣子,像極了往日里路乘風去摸郁澄頭的反應(yīng)。
那一刻,林澤頓生醋意。眼含冷意。
她從沒有對他這樣過。
之后,林澤拿出手機,不露聲色的將郁澄身旁的青年拍了下來。通過簡單的調(diào)查,林澤知曉了這個青年。
那是和郁澄從小一起長大,年長郁澄一歲,同住一小區(qū)的人。高中時期,他們曾被傳在一起過,之后該青年高三轉(zhuǎn)學搬去了廣州定居。
又過了一周,一月中旬的那晚,林澤在林沐的Remember Bar喝著悶酒。
林沐見狀打趣他,“怎么?為情所困?”
林澤轉(zhuǎn)而看向林沐,略顯詫異。他從未向林沐透露過什么。
林沐會意的含笑,“相處的時間長了,你一個眼神,我也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
聞聲,林澤淺笑的勾起了嘴角。而后他默默的說了句,“我喜歡一個女生。不過她是我朋友的。”
林沐聞言,不過三秒,轉(zhuǎn)而眼泛微光,“不會是你當初從派出所帶出來的那個吧?跟咱們老爺子說是你初戀的那個?”
林澤唇角微揚,點了下頭。
林沐的思維果然異常敏銳。
“有多喜歡?”林沐轉(zhuǎn)而認真問起了林澤。
聞聲,林澤頓了下,“我想她一切的都屬于我。”
林沐含笑點了點頭,然后對林澤說,“你缺朋友嗎?不缺的話。就去搶啊!人就活這一世,委屈自己做什么。”
林澤聞聲,轉(zhuǎn)而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兒后,他徑自起身離開了Remember Bar。
林沐說的沒錯,人就活這一世,委屈自己做什么。
況且,他不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