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郁澄回報了那些人后,沒多久,她迎來了高考。
八月底,郁澄來到南京南師大仙林校區(qū)報到。
九月,她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軍訓。
而在這期間,路乘風來她的校區(qū)看了她幾次,還給郁澄帶了好些零食。
十月國慶假期,郁澄給路乘風發(fā)了一條信息,問他現(xiàn)在是否還想和她交往,她現(xiàn)在愿意。
路乘風收到信息后,轉而回復:想。
自此,郁澄和路乘風正式交往了。
當國慶假期結束后,郁澄和路乘風分別由江城、??诨氐侥暇└髯缘男^(qū)上學。
周五的晚上,路乘風和郁澄結束了日常的情侶通話后,轉而給同在一個校區(qū),不在同寢室的林澤發(fā)了條信息,約林澤和他和郁澄明晚三人一起吃個飯。
第二天周六晚上,郁澄和路乘風、林澤三人落坐在了一家餐廳里用著餐。
期間,路乘風見氛圍有些安靜,轉而開口道,“這應該是我們?nèi)齻€第二次坐在一起面對面。第一次是去年黃山那次。”
路乘風說著,轉而含笑看著身旁的郁澄,提醒道,“你還記得你把我和林澤賣了三十塊錢吧?”
“嗯?”郁澄聞聲訝異。
賣了他們?三十塊錢?
郁澄轉而想起去年十月國慶假期期間,她和好友乘坐列車前往黃山旅行。
而與此同時,路乘風和林澤也在這列列車上,并且就坐于她和朋友的對座。
然后期間郁澄去上洗手間,回來途中被兩個陌生女生給攔了下來,要找她換座位。說是看上了她對面的兩個男生,也就是路乘風和林澤。
郁澄下意識的拒絕后,兩個女生轉而提議給她十塊錢換座位。郁澄覺得好笑,依舊拒絕。
之后,郁澄回到座位上后,又略顯后悔了。因為她忽而想到自己身旁的好友體能比她還差,爬黃山肯定要買個拄杖。而買拄杖是需要錢的。
于是,郁澄轉而小聲的將自己剛剛的經(jīng)歷說給朋友聽,然后提議朋友待會兒也去上洗手間,并且肯定的告訴朋友,那兩個陌生女生肯定還會找她再說一次換座的事兒。
郁澄對朋友說,“十塊錢應該買不了拄杖。三十差不多。只要她們找你說換座的事兒。你就和她們談,給到三十,我們就換。到時候下山拄杖不用了,還可以送給上山有需要的人接著用。”
聞聲,朋友含笑道,“還是你考慮的周到。那我等會兒就去上洗手間。我做白臉,你做紅臉了哈。爭取談到買拄杖的錢?!?
“嗯,低于三十,免談。不換。”郁澄強調(diào)。
······
郁澄想著想著,轉而收回了思緒,含笑面向著路乘風,解釋道,“那怎么是賣了你們呢?那是我們換座位的報酬啊。”
“我和林澤覺得你就是賣了我們倆。對吧林澤?!甭烦孙L說著,向?qū)ψ牧譂蓲伭藗€眼。
然后他轉而面向身旁的郁澄笑道,“你不知道,后來你和你朋友走了后,換來的那兩個女生,話有多多。林澤一路上就盯著窗外,我就一路上閉著眼裝睡。我們倆都不敢開口對話,一開口,她們就能接話?!?
郁澄聞聲,忍俊不禁。但轉而意識到了什么,便好奇道,“哎?你為什么會知道是我‘賣的’的呀?”
郁澄訝異,路乘風為什么會知道是她提議以三十塊錢換座的事兒呢?
她記得當時路乘風不在座位上啊。
郁澄這樣想著,轉而下意識的看向了對座的林澤。只見林澤正微揚起嘴角用著餐。
“林澤說,是你向你朋友提議的?!甭烦孙L解釋。
果然。原來當時閉眼的林澤,并不是在睡覺。他聽到了她和朋友的全程小聲對話。
此刻的郁澄,看著對座的林澤,忽而覺得有些許的小尷尬。
因為她忽而想起朋友去上洗手間,換座前,朋友略顯惋惜的對她說,“唉,本來還想一路上看著他們倆養(yǎng)養(yǎng)眼呢!結果等會兒就要給別人養(yǎng)眼去了。”
當時郁澄聞聲含笑,轉而問道,“是拄杖重要?還是養(yǎng)眼重要?當然是拄杖重要啊!”
郁澄說著,轉而建議道,“要不你現(xiàn)在偷拍他一下,等會兒看手機養(yǎng)眼吧。”
現(xiàn)在想來,郁澄著實有些尷尬了。她還以為當時的林澤是睡著了。
之后的日子里,路乘風和郁澄的約會里,路乘風偶爾都會叫上林澤一起。
一兩次之后,路乘風再次邀約林澤時,林澤開始了拒絕。覺得不合適。
但路乘風卻說,“我不能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兄弟吧。你和郁澄都在江城,我還指著你以后幫我多照看下她,別讓人欺負了她。”
聞聲,林澤便不再說什么。
就這樣,郁澄和路乘風、林澤三人,時而一起吃飯、游玩、看電影。而在這期間,郁澄和林澤也慢慢的熟稔了起來。
沒多久,三人便發(fā)生了一件趣事。
不過,這僅對路乘風和林澤兩人而言是趣事。而對郁澄而言,則是令她無語、無奈的坑。
一個周六的上午,路乘風和林澤驅(qū)車來到郁澄的校外等她,三人約好一起外出郊游。
期間,路乘風下車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三瓶水,自己拿了一瓶后,便將剩下的兩瓶水由車窗遞給了副駕駛上的林澤。
而后路乘風站在車門外喝了口自己手里的瓶裝水后,便順勢放在了車頂上。然后立在車旁抽起了煙。
當郁澄出現(xiàn)在路乘風的視野里向他走來時,她卻忽而駐足,然后一臉吃驚的看向距離五、六米的路乘風,略顯質(zhì)問道,“你干嘛?”
路乘風見狀,轉而會意,隨即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用腳踏滅。笑道,“沒忍住?!?
說著,他轉而向郁澄走去。
郁澄曾對他說過,她不喜歡煙味。
然而郁澄卻隨即抬手制止,“你別過來?!?
說著,她訝異的問他,“你在車頂上放水干嘛?”
路乘風聞聲,有些微懵,轉而看向車頂上的瓶裝純凈水,說道,“剛想抽煙,手里有瓶水礙事就隨手放上面了。”
聞聲,郁澄略有不信,但轉而開口道,“你先把它拿下來?!?
說著,她略顯警惕的看了看旁邊路過的人。
路乘風見狀不解,但還是聽郁澄說的,將其拿了下來,握在了手里。
之后郁澄走近他,探問道,“你不知道車頂上放瓶水是什么意思嗎?”
路乘風訝異,“能有什么意思?就放瓶水?!?
“你真不知道?”郁澄狐疑,似是不大相信路乘風說的。
路乘風無奈笑道,“就隨手放瓶水在車頂上怎么了?”
說著,路乘風轉而看向副駕駛上略顯悠然的林澤,問道,“車頂上不能放水嗎?”
林澤聞聲,含笑搖了下頭,抖了下肩,表示不清楚。
郁澄見狀,說道,“先上車吧。上車后我給你們說?!?
說著,郁澄轉而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當車行駛后,郁澄略顯狐疑的看向前面副駕駛上的林澤,問道,“你也不知道嗎?”
林澤聞聲,微微側了下身,看了眼后座的郁澄,不解道,“知道什么?”
“車頂不能隨便放水的?!庇舫螒暋?
林澤聞聲,背對著郁澄,不露聲色的唇角微揚,不語。
路乘風好奇道,“為什么不能隨便放水?”
郁澄抿了下唇,然后說道,“就是我聽同學說,很多高校,尤其是藝術類院校,每到周末校外就會出現(xiàn)很多輛中高檔的車,然后車頂上會有各種各樣的瓶裝水。”
郁澄說著,繼續(xù)道,“如果一個女生過來拿了這瓶水上車了,就代表她愿意跟這輛車主走。然后就是,”
說著,郁澄頓了下,略顯不好意思的接著說道,“每瓶水代表的服務、價格也是不一樣的。車頂上放瓶水,就是這個意思?!?
話音剛落,郁澄轉而說道,“所以我剛看到你車頂上有瓶水后,第一反應就是,你是不是想捉弄我?”
路乘風聞聲詫異,無奈笑道,“什么想捉弄你。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兒?!?
說著,他轉而看向副駕的林澤,“是吧林澤。你聽過嗎?”
林澤含笑搖頭,不語。
“我和同學見過一次。然后同學就給我普及了一下?!庇舫坞S后補充。
路乘風搖頭,再次無奈笑道,“我第一次聽說,車頂上放瓶水還能有這意思。我們學校門口可沒這個場景畫面?!?
“嗯,估計因為你們是軍校吧?!庇舫畏治觥?
當天晚上,路乘風和林澤驅(qū)車送郁澄回校途中,期間,郁澄接了她一個校友的電話。
郁澄一邊接聽著應聲,一邊眼含略有殺氣的看向主駕駛上的路乘風。
彼時路乘風和林澤因為郁澄這位校友嗓門偏大的原因,已然知曉這通電話的內(nèi)容。
原來路乘風上午在自己的車頂上放瓶水,他與郁澄交談,郁澄上他車的畫面,被郁澄同校的一個同學給拍了下來。并作了一篇文章上傳到她們的校吧上。
雖然他和郁澄的臉都被打了馬賽克,但郁澄今天的一身裝扮被她室友和今天碰過面的同學認了出來。現(xiàn)在校吧上都是各種詆毀郁澄的留言。
路乘風沒想到這種事還真存在。自知是自己的“無知”導致。但又覺得不可思議,于是不自覺的唇角微揚,眼含抱歉的透過車前的后視鏡看向郁澄。
末了,路乘風聽到郁澄這位嗓門偏大的校友強調(diào),“我查了下發(fā)帖子的人,跟咱們還是一個院系的,你趕緊回來看怎么弄。”
“嗯。我在路上了,謝謝娟。”郁澄答謝。
當郁澄和校友結束通話后,她正要開口“問罪”之際,路乘風轉而承諾,“這件事交給我。畢竟是我引起的?!?
郁澄默然,好幾秒后,她略顯狐疑的再次問路乘風,“你是真不知道車頂上放瓶水是什么用意?”
路乘風聞聲看了眼后座狐疑的郁澄,忍俊不禁,“天地良心。我是真不知道!”
說著,路乘風轉而看向副駕的林澤,“不信你問林澤。我們倆都不知道。對吧!”
“我感覺你在坑我?!庇舫屋p嘆了口氣,略顯委屈。
路乘風再次含笑,“我真不知道。你放心!這個事我一定解決干凈了。相信我?!?
第二天上午九點左右,郁澄所在的南師大仙林校區(qū)的校廣播里忽而傳來一女生的道歉聲。
“很抱歉在周日的上午以這樣的形式打擾了各位校友的休息時間。因為我的捕風捉影,昨天上午在校吧上發(fā)表了一篇毫無事實依據(jù)的帖子,給南京解放軍理工學校的同學以及我的校友造成了莫大的困擾以及非議。兩人系正當男女朋友關系。非我所發(fā)帖子的‘交易’關系。再此,我深表歉意。希望能得到兩位同學的原諒。對不起!”
末了,校廣播里傳來一位中年男人的聲音,“因一零屆新聞系新聞學專業(yè)2班的劉麗同學的無中生有,不僅給兩位同學帶來了極大的困擾,并且也給兩方院校帶來名譽上的損害。所以,為了使劉麗同學謹記,以及告誡大家今后勿造謠生事,有損校友、院校名譽,特給一零屆新聞系新聞學專業(yè)2班的劉麗同學記一次過。希望大家引以為戒!”
至此,這件事被路乘風解決,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