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真相揭秘
- 鴻雁悲情
- 好好哥
- 3152字
- 2021-12-03 09:08:51
開始活在仇恨之中的曾珂廉,自從在姐姐辦公室狠狠地出了口惡氣之后,一分鐘都不打算再見到葉臘梅。
他根據相當熟悉的葉臘梅上夜班規律,并在保姆和孩子都睡覺之時,悄悄回來拿走了自己的物品,然后住進父母家。
已經三十多歲了,時不我待,因為放開了手腳,曾珂廉用金錢開道,外加成熟的經驗,優越的家境,并在交往中承諾很快離婚且不帶小孩過來,不久就與城關鎮財政所一個臨聘女干部胡小琴火熱起來。
胡小琴是一個異于葉臘梅的女子,文化程度低,不是近視眼,發短臉團,性格潑辣粗放,完全符合曾珂廉想盡量抹掉葉臘梅印象的初衷。
因為她一直沒有機會轉成正式干部,但又有兩分姿色,所以找對象高不成低不就,轉眼間近27歲,在小縣城絕對算是大齡女了。
曾珂廉答應結婚后由父母出面通過關系把她轉成正式工,這種承諾的誘惑力才真正致命,讓害怕因為擔心拆散別人家庭而猶豫不決的胡小琴終于掃除了心理障礙,并且開始與曾珂廉暗地同居,意圖于既成事實,設想在接下來與葉臘梅的爭斗中不落下風。
葉臘梅的耳朵及時接收到了不同渠道轉來的傳聞,她連生氣都懶得假裝,僅僅很平靜地說道:“謝謝提醒,我知道了!”
這樣的態度,讓一些親朋好友因不明就里而大跌眼鏡,甚至認為她的軟弱是出于害怕曾家的強勢。
胡小琴已經初孕,她先于曾珂廉之前暗地里打電話約葉臘梅在河邊單獨見面,并假設了被謾罵的對策。
葉臘梅已經早于胡小琴約定的時間到了河邊。
剛參加工作的時候,葉臘梅經常一個人獨自來到河邊,要么看書,要么洗衣服,抑或靜坐于此,把河水捧起來,然后起身又放掉,任思緒漫無天際,并在與許文杰熱戀后把景致和感受通過寫信進行分享。
生兒育女以后,葉臘梅忙碌得已經很少能像少女時代那樣想來就來,所以,當一個陌生女子打電話約她到河邊談事,她也懶得問緣由就答應了。
時令已經進入八月中旬,夏月流銀,清風送涼。
葉臘梅附在石欄桿上出神地呆望著倒映于河水中晃蕩的亮光,直至后背傳來怯生生的問話:“是葉臘梅姐嗎?”
“是的!”葉臘梅邊回答邊慢慢調轉身來:“你就是那個打電話找我的人吧!”
“嗯,我叫胡小琴,有件事想和你通個氣。”
“那就說吧,什么事?”葉臘梅直視著對方柔聲細語問道。
“我已經懷上了你老公的孩子,現在很為難,不知道怎么辦?”胡小琴故意低下頭裝作很羞怯的樣子,同時悄悄后挪了一步做著挨罵的準備。
“行動真快,那就恭喜你了,曾珂廉做丈夫還是挺不錯的,你把他拿去就是,沒關系的!你告訴他我隨時等他的離婚辦理通知。”葉臘梅親切風趣地說道:“小胡,如果就是這個事,我已經表明態度,別的就不要多說,我家里事雜,先走了!”
胡小琴傻楞楞地看著葉臘梅飄然而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回過神來。
起初,她還以為爭奪曾珂廉會很激烈,卻萬萬沒想到如此容易,準備的幾套對策一種都沒用上,這樣一來,反而讓她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并因此而迷茫。
三天后,曾珂杏傳話葉臘梅去民政局與她弟弟辦理離婚手續。
因為順利找到了新的對象,并且和葉臘梅還是同一年的,曾珂廉的怨氣稍稍收斂了一點,但輸給許文杰的沮喪恐怕一生都難消解。
葉臘梅全程保持不卑不亢,這種自始至終流露出的對許文杰死心塌地的愛情,讓曾珂廉百思不得其解。因為知道得不到答案,他也就懶得去問。
國慶節,曾珂廉與胡小琴舉辦結婚儀式,葉臘梅托人帶了一份人情,但不久就被曾珂廉叫姐姐轉退回來。
葉臘梅的離婚與曾珂廉的結婚,一時間在古原縣掀起了多種版本的猜測,但因雙方當事人諱莫如深,最終隨著時間推移,撲朔迷離的原因也沒多少外人去尋求解答了。
然而,葉臘梅的壓力卻一直存在,她無法對家人解釋為什么要了兩個小孩而又不要曾家出一分錢撫養費的原因。
好幾次,從鄉下老家來看望她的母親總會拐彎抹角地問她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曾家的事才這么吃虧地離婚,她無言以對,實在逼急了,便含糊其辭地搪塞說是自己要有骨氣,憑能力把兩個孩子拉扯大。
但是,當葉臘梅真正開始由一個人來負擔兩個孩子時,便感覺分外吃力,于是,她首先辭退了保姆,獨自連軸轉地忙碌起來。
不久,她看到實在忙不過來,就把漢春師專畢業,并在八月份剛分到縣一中教書的三妹叫到家里住,便于幫襯一下自己。
十一月份,縣電視臺公開選拔一名編輯,葉臘梅知悉后報名參加,憑借筆試第一名的成績和呈報的地區各類報刊雜志發表的作品數量入圍。
她成功改行,慶幸心想事成離開了輿論中心。
到縣電視臺上班后回來的第一天晚上,葉臘梅照料好兩個兒女睡覺后已經是十點多鐘,拉窗簾時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她終于下了決心把所有的一切都寫信告訴許文杰。
杰哥哥:
在你調動了四次工作崗位后,我也首次挪窩到縣電視臺從事我喜歡的寫作行業。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么?
在此之前,日子過得很平淡,甚至有些麻木,今天似昨天,明天又是今天的翻版,一事無成,也下不了認認真真追求什么的決心,就這樣虛度著,等待著一線又一線皺紋爬上額頭,一絲又一絲靈氣從心中消逝,直至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木乃伊。
有時,我暗笑自己為現時的孔乙已,鄙視那些玩世不恭,無所事事的“閑人”,但又不能真正地刻苦勤奮起來,上不挨天,下不著地,可憐至極。
感情這東西真讓人費解,鴻雁往來七年多,如果把你英雄救美也算上就是八年了。
記得你給我的第一封信是1991.*.*寫的,一星期后我收獲,并且,你還認為我姓田呢。
你說你對姓田的女性有種親切感,可惜我不姓田,或許也因此不能與你走到一起,這該是命吧!
八年了,本該忘卻的,從英雄救美算起,僅見過你五次面,最后一次因緊張倉促,連你的臉也是模糊的。
可就是拋不開,抹不掉,你嵌格在我的記憶里了,并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的一切顯得愈發清晰。
每當憶起那次在夜暮即將籠罩的草坪上,你俯視著我,離得那么近,我聽到了你稍急促的呼吸聲,感到你有力的心跳……我就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杰哥哥,你還記得么?我真渴望初戀的那一瞬成為永恒。
昨晚我看《圍城》,當書中描述“唐小姐收到方鴻漸退回她的文件時,見信封都被折磨得很爛”,心痛極了,我的心也似被抽了一鞭子。
我何償不象方鴻漸那樣傻呢,“將來書,重頭讀”的現象何其平常。
八年了,除了工作和業余嗜好外,我的整個精神支撐就是這薄薄的信箋呵!
我是一個感情極豐富的人,我將愛情看得很神圣,而我對其要求又很低、很低。
八年了,我遠遠地、默默地守候著這份情,那個心目中真正是自己的男人。
每逢花好月圓時,不甚傷懷,神情黯然。
我深知自己這一生一世也不會有這美好的時刻了,他已是別人的丈夫,我怎再惦著他呢!可我怎能割舍?!
讓我默默地守護著這份執著、渾厚的愛吧,我不奢求別的。
讓我將信寫了又撕,撕了又寫,過去總是壓抑自己,因此還有一道精神防線,而今我什么也沒有了。
近半年來,健康狀況日益見差,食欲不振,人很倦怠。
前幾天稱體重又輕了兩斤:86斤,除了有點胃炎外,我似乎并無他疾,可人總是缺乏精神,拿著書,就想睡。
不知我是什么人,時常十分消沉,時爾又躊躇滿志,似害了冷熱病。
有時,我真希望有一個人在我松懈消沉的時候鼓勵我、鞭策我。
或是真的對我漸漸遺忘了?這么久沒音訊,真讓我惦念。
抽點時間,將你的真況告訴我,如果真的討厭我,多余我,我也不會自作多情來攪擾你了。
杰哥哥,說實話,猶豫近一年了,我還是要見見你,哪怕看一眼,我也滿足了。
我知道你一定會猶豫,但如果我告訴你葉泰和葉韻是我倆的共同作品,并因此導致我離婚,你就會想起我上次信中提到的叫你清心寡欲,做好準備的話。
震驚嗎?你意下如何?冬季能赴約嗎?盼回音!
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傷害你的妻子,只求能再看看你,感受到你真實地存在就夠了,我的男人。
現在,你不僅在精神上永遠是我的丈夫,你還是一對龍鳳胎的父親。
不要問我當初為什么下了那么大的決心要做此事,因為我不想讓我們的靈魂初戀“虎頭蛇尾”,而是“虎頭龍尾”,而且,我做到了!
你會祝福我嗎?
不能再敘下去了,杰哥哥,我受不了這情感之火的焚燒了,見面詳談吧!
吻你,熱烈而長久地......
葉臘梅
98.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