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吳禮
- 那時月明
- 東南有狐
- 2316字
- 2021-10-09 09:00:00
小鄧興奮道:“今天要不是周大娘,我們還抓不到這個特務呢,我們回去一定要讓鄧指導員給你記一大功。”
“八嘎!”特務說話了。小鄧立馬給了他一頓爆錘。小李勸他不可虐待俘虜。
兩人押著特務回到部隊,據說鄧指導員從特務身上得到了一項重要情報,為此小鄧、小李還被記了一大功。而周氏更是成了部隊里的紅人,戰士們紛紛過來請教她是如何認出了特務,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方法。其中最來勁的肯定是玉英了,連特務的眼睛鼻子,舉止腔調,每一個細節她都不肯放過。周氏在大家的注視下,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搖頭道:
“沒有什么方法,我就是看他不會游水把他救了起來,是他自己向我打聽新四軍的,我哪曉得他就是特務,幸好我沒有告訴他。說來說去,還是小鄧,小李的功勞,是他們抓住的特務,你們要問就去問他們吧!”
這時鄧指導員就會走過來轟散大家。周氏一見鄧指導員立刻問他小憐的情況。不想鄧指導員皺著眉頭,嘆氣道:
“小憐確實是在清涼峰上,遺憾的是,當我們攻上山的時候,并沒有找到小憐。馬賊們說,小憐頭一天就被他們的大當家帶下山了,去了哪里他們并不知道。”
聽此噩耗,周氏再次沉默起來。
鄧指導員安慰道:“我派人到處去找了,可惜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不過你不要太著急,只要小憐還活著,總有天會找到她的。”
周氏依舊沒有說話,她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眼看日軍越來越猖狂,部隊不得不提前挺進敵后參與戰斗。鄧指導員問周氏今后有何打算?周氏說要留在歙縣繼續尋找蘇小憐。鄧指導員也就不再挽留。周氏又去了清涼峰及附近的鄉鎮,沒有打聽到小憐的消息,周氏因此頭發都急白了。
話說蘇小憐被趙強賣給了劉海,劉海轉手又將蘇小憐賣給了歙縣吳姓煙鬼,即是吳禮。這吳禮少時風流,敗光了祖上家業不說,還染上了一個無法生育的絕癥。依照吳家族規,沒有子嗣者,死后一律不準葬入祖墳。吳禮害怕做孤魂野鬼,便托劉海用八塊大洋幫他買了個孕婦,盤算著等到孕婦生下小孩,他就說成是自己的血肉,瞞過族人,他也就可以落葉歸根了。
為了讓蘇小憐給自己生下后嗣,吳禮對蘇小憐倒也客氣,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著,生怕蘇小憐餓著了肚子。加上蘇小憐長著一對好看的三寸金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這讓吳禮感到特有面子,對蘇小憐也就更加疼惜起來。
雖然吳禮對蘇小憐禮遇有加,但蘇小憐思念家人,每天總是哭哭啼啼。吳禮便想著各種法兒逗她開心,但無論吳禮如何討好,蘇小憐始終都不肯說一句話,這讓吳禮一度懷疑她是個啞巴。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除夕那夜,蘇小憐忽鬧肚子疼,吳禮還以為她吃錯了東西,后面才曉得她這是要生了。于是急忙在安慶城里找了個穩婆,經過大晚上的折騰,穩婆抱出了一個早產的嬰兒。吳禮一看是個兒子,頓時喜得合不攏嘴,立即給嬰兒取名叫澤福,還給穩婆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吳禮自此對蘇小憐更加用心起來。為了讓蘇小憐盡快恢復身子,吳禮每天抽完大煙,都會到街上去買各種各樣的補品回來給她吃。沒幾天,蘇小憐和澤福被他照顧的白白胖胖。蘇小憐剛做滿月子,吳禮便迫不及待地趕回歙縣老家商議進祖墳的事宜。不料在回家的途中,蘇小憐趁吳禮松懈時,居然抱著澤福跑了。所幸蘇小憐腳小,沒跑多遠,就被吳禮抓了回來,為此還把她好一頓毒打。
經此一事,吳禮對蘇小憐的看管就開始嚴苛起來,不過為了澤福有充足的奶水,好吃好喝還是少不了她的。
蘇小憐雖然有吃有喝,卻仍是一如既往地哭,哭累了就抱著澤福發呆。吳禮怕她哭出毛病,便好言撫慰,不再施強。
好不容易回到歙縣昌溪村,年逾古稀的吳母見蘇小憐裹著三寸金蓮,把澤福生養的白白胖胖,立刻掏出祖上珍藏多年的金銀首飾,一股腦兒塞到蘇小憐的懷中,生怕怠慢了她。又見蘇小憐悶悶不樂,不知她是買來的,還當吳禮欺負了她,又將吳禮好一頓訓罵。
吳禮雖然挨了一通罵,心里卻比誰都高興。第二天,便從蘇小憐那里要走了金銀首飾,到縣城換作大煙快活起來,盤算著這趟買賣終是不虧。
吳禮這一去又是大半個月,直到身上的錢財都抽完了,才丟魂失魄地回到家里。
接下來,吳禮找族長把澤福的名字刻到吳氏宗譜上,又補辦了滿月酒,在一片祝賀聲中,吳禮心滿意足地醉倒了。
就在吳禮正做著美夢時,屋外卻突然傳來了刀槍聲。蘇小憐給澤福喂著奶,聽到槍聲,還以為是日本鬼子打來了,湊著門縫往外看,卻見屋外火光沖天,一群土匪模樣的惡人舉著火把,正到處殺人放火,肆意搶掠。
蘇小憐嚇得俏臉失色,連忙抱起澤福藏到屋內的衣柜里。剛藏好,一個身穿皮衣的獨眼龍便一腳踹開了房門。透過衣柜的門縫可以看到,那獨眼龍在屋里亂翻一陣,沒有找到值錢的東西,便打算離開房間。哪想到就在這時,澤福突然哭了出來。那獨眼龍聽到哭聲,打開衣柜一看,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
獨眼龍頓時淫心大起,將蘇小憐抱出衣柜,便如惡狗般撲到了她的身上。
蘇小憐連忙大聲呼叫,吳母聽到聲音,跑來相救,卻被獨眼龍一腳踹到桌上,就此昏死過去。蘇小憐拼死掙扎。獨眼龍反而興奮道:“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興奮。”說著撕碎了蘇小憐的襖子。蘇小憐大哭起來,剛好抓住了身旁的一個茶壺,也不多想,便向那獨眼龍的頭上砸去。那獨眼龍被砸的痛叫一聲,摸了摸頭,鮮血都被砸了出來。獨眼龍頓時大怒,抓住蘇小憐就是“啪啪啪”的幾耳光,直打的蘇小憐眼冒金星,差點昏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蘇小憐手上的鐲子碎在了地上,卻被后來的周氏撿了起來。那獨眼龍見蘇小憐沒力氣了,就把她扔到床上,開始脫她的褲子。眼看惡賊就要得逞,屋外有人卻催促他道:“王瞎子,不要啰嗦,當兵的要來了。”
王瞎子哪肯放過到手的尤物。那人于是跑進來拽他。王瞎子抱著蘇小憐死活不走。那人道:“你不要急這一時,把她帶上山,想咋玩就咋玩。”王瞎子一聽有理,扛起蘇小憐就上了馬。
而此時澤福還在床上哭著找媽媽,聽著兒子的哭聲,蘇小憐心如刀絞,掙扎著哭喊,卻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