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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懵懂與輕狂2

一號的網癮要比我大許多,所以我每天都要遭受他無數次慫恿的考驗,我自詡定力足夠強大,但還是經不起他天花亂墜、花里胡哨的引誘,何況那時的我已經患上了抑郁癥。我為了既能去上網,又不給別人找麻煩,我只好給自己的墮落開路找班干部先禮后兵,告訴他們不要管我閑事。結果我遇上了兩個難纏的班干部。第一個是舉報我們最多的副班長。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為什么總喜歡對有禮貌的人不講禮貌,在當我平心靜氣地和他商量彼此互不干涉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是在乎班干部的職權還是害怕老師的威嚴,他竟充耳不聞。無奈我只能選擇用不禮貌的方式故意對他進行軟暴力,說他是卑鄙無恥的小人,盡干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我的這一反擊果然奏效,副班長被我氣得妥協說再也不“管”我們。

另外一個油鹽難進的是班長。我不知道人們為什么總喜歡向善良的人下陰手。當我和顏悅色地和他溝通“自家各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時候,他竟然還用老師來威脅我,并作勢要把我找他商量的事舉報給老師。我氣得怒火攻心直接和他在教室里干了一架,從此打成仇人。

我和他們之間會產生如此矛盾,我想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們指望我做個優秀的人,而我并不想做個優秀的人,就這么簡單。他們用他們的一廂情愿,來挑戰我的身不由己,我只能選擇憤起反抗,即便我清楚地明白他們行為的出發點是為我好這個事實。

此后的我也就變得暴躁、極端。有些人讓我感覺到很莫名其妙,比如一號,他會老嘲笑我打游戲技術不如他。我和他最大的區別是,我僅僅只是為了快樂而迷戀游戲,而他是因為游戲而快樂。所以我就在他嘲笑技術不行的時候和他干了一架,他被我打得一臉懵圈。原本我們能夠成為仇人的,但我們憑借“道合”之路上的深厚友誼很快我們又沆瀣一氣。

還有人更莫名其妙,班里有個五大三粗自私自利的家伙,在知道我患有語言障礙癥的時候,老學我的期期艾艾地說話,惱羞成怒、忍無可忍的又和他打了一架,結果我沒打贏。氣憤的我偷偷跑去商店買了一把水果刀打算弄死他,但當我買出刀后發現那刀子不夠大,我擔心水果刀有可能弄不死他,所以我想了想又跑去食堂和老板借了一把宰畜生用的大尖刀——那刀很容易借到是因為我和食堂老板關系還不錯,我連騙帶蒙地和他說了一堆拿刀去切西瓜的事,他看在我平時為人禮貌、隨和、客氣的份上相信我是個好孩子,便愿意把刀借給了我。

我拿到刀后開始構思如何百分百弄死那個王八蛋的完美方案,我開始構思應該在什么時間段用何種方式把刀子捅入哪個部位讓他一命嗚呼,甚至我連退路都想好了弄死他后再自殺。結果我想了一個星期的都沒想到一個能百分百弄死他的方案,后來我想累了,便也只能選擇放棄報復,打算饒他一條狗命。但我的惱怒并未平息,所以我將刀藏在枕頭下面,打算誰敢再來招惹我,我就和他同歸于盡。所幸我本性不壞,沒有去招惹是非的習慣也就沒有人來招惹我,我也就沒有和別人同歸于盡的機會。而后食堂老板向我尋刀時,我騙食堂老板說刀子弄丟了,然后賠了他一些錢。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主動傷害這個世界,我只是在這個世界對我不公平的時候,又選擇了不公平地對待自己。

也許是因為大家都感受到了我的殺氣,所以都選擇冷落我,我也便在自己的世界里為所欲為。同學們見我喜怒無常之后也就對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而老師們見我數理化時不時考個年級單科第一的份上,也睜只眼閉只眼對我上課睡不睡覺的事采取視而不見的態度。畢竟我是靠實力睡的覺。其他如語文老師,他被我們班聯名上書對他提意見后,對我們班的桀驁不馴徹底心冷,課上采取了只負責教不負責會的態度。

英語老師雖然對我橫加管教,把我從后排調去第一排,再把我調去講桌旁,最后讓我站著聽課,監督我課上不睡覺,不幸我的通宵達旦使得我白天的睡意猶如猛虎下山,不論我坐在哪里擺著什么樣的姿勢我都能睡著。為此我的英語老師對我做了不少批評。我雖然偏激,但對是非好壞還能分得清楚明了,所以我沒有對老師合理批評而感到反感與憎惡,反而對他懷有無限的感激之情。

但這種微不足道的心靈救贖,于當時我而言無異于是杯水車薪,因此它并不能讓我醒悟。而我也只能繼續在放縱自己的路上一騎絕塵所向披靡。直至中考前一晚收斂。而后中考。中考過后,得力于班主任的親情吹捧,成績沒出就有學校跑家里來搶生源,當時的我很尷尬,因為我早就放棄了學業,所以暗地里我替他們感到悲哀與尷尬。

果不其然,成績放榜后我很公平地從年級前二十掉到了年級前一百。我很客觀地分析我的學科成績,文科成績都只剛剛及格,理科成績良好但都在實力之下,710的總分我考了560分。就在大家為我不正常的成績而感到惋惜時,也許是因為別人的惋惜太多而使得我麻木,所以在別人惋惜之時我反而覺得它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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