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可惜,商煜城想不起父親模樣,也未找到那塊玉佩。只能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到北燕國境內報案,說是要尋找自個的親生父母??墒撬B父母,姓誰名誰家住何方都不知道。北燕官府的人,又如何能幫他尋得到?
不過恰巧官府手上,還壓了那么幾件兒童失蹤的案子。其中有幾個已經超過了二十年,而且丟失的孩子們,有些還是大家族的子嗣。
見到商煜城前來尋親,便想借他來充數,以巴結那些京中高官。幾個紋理翻遍了所有丟失孩子記錄,終于找到了一個,與商煜城經歷極為相似的孩子。而且他的父親還是,京城中一位有名的大學士。
管理戶籍的大臣,趕忙領著商煜城前去見了大學士。兩人初次見面,愕然發現對方與自己,長相恰巧有那么幾分的神似。大學士大喜,忙拉著商煜城問東問西??上呀浭ニ杏洃洠瑢ψ约簝扇龤q時的事情,乃是一問三不知。
而大學士那邊,孩子出生的丟失的那一段時間,他正巧在京中趕考,從未見過自己的孩兒。等到金榜題名回家之時,卻發現孩子已經丟了,而自己的妻子也因此成了瘋癲,不久便撒手人寰。
故而大學士一時之間,也無法確定商煜城,究竟是不是自己丟失的孩兒。便暫時讓他在家中住了下來,一方面相互熟絡,另一方面則去尋找,當時給孩子接生的穩婆。
但很可惜,穩婆最終也沒找到。兩人只能靠滴血認親,來推斷他們究竟是不是父子。沒想到血液竟然相融了,商煜城和大學士欣喜若狂,都以為自己真的找到了親人。
然而兩人正在抱頭痛哭之時,先前那位管理戶籍的大臣,竟又帶著一對夫婦,找上了大學士的家門。
并口口聲聲說孩子弄錯了,商煜城是另一對夫妻的親生骨肉。而且他們與商煜城,又經歷了一輪滴血認親。血液竟又再次相融,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一個孩子不可能有兩對父母,只能證明滴血認親之法并不準確。為了斷定商煜城,究竟是哪家的親生骨肉。官員將大學士與夫妻倆的戶籍,拿出來仔細進行比對。這才發現,原來這兩家人的祖上,竟然是一對兒親生兄弟。
大學士雖然沒找到兒子,卻找到了傳聞中的堂弟,一大家子人歡歡喜喜,將族譜祠堂湊在了一堆。而商煜城的名字也被寫入了族譜之中,暫時歸在大學士名下。
此事本該蓋棺定論,但商煜城卻想起親生父親,應該曾經去齊國找尋過自己,還給了他一塊玉佩。
便將此事告知給大學士和他的堂弟,結果兩人的確曾經派人前往齊國搜尋??膳沙鋈サ娜藚s沒有找到過孩子,也并未給過什么玉佩。
商煜城心中頓時失望,他猜測眼前的兩個男人,很可能都不是自已的親生父親,便在某天夜里不告而別。
此后大學士曾經,數度派人尋找商煜城。而他確也回去與其團聚過幾次。但因始終無法斷定父子關系,兩個人便索性,以義父義子相稱。待哪天商煜城想通,亦或是找到了能夠證明,兩人父子關系的證據,再將稱呼重新改回來。
此事就這樣拖了多年,始終未能得到解決。期間商煜城與大學士,也都再未遇見過,符合其親人條件的疑似目標。后來商煜城和自個師兄,將生意做到了北燕都城。受過這位大學士的幫助,連他們的戶籍,也是掛在大學士的族中。
此番玄齊瑞想要進入皇城學館,商煜城便想到了這位“父親”。不過當時,大學士并不在京中。而玄齊瑞又心中焦急,再加上兩人互換身份的事情,并不想讓太多外人知曉。
商煜城便索性,連夜前往外地尋找到大學士。將事情原委,與其詳細說明。
大學士聽到,自個的“兒子兒媳”竟遭遇追殺。心急之下,亦知此事嚴重性。便將商煜城的請求,一口答應了下來。至此以后,大學士便多了一名私生女“蘇子柔”。而玄齊瑞,自然也就成為他的女婿了。
聽完商煜城的敘述,玄齊瑞問他:“那位大學士,究竟是不是你的父親?”
商煜城一聳肩道:“誰知道呢!反正我,肯定姓蘇就是了。我跟大學士族中的很多人,都曾滴血認親過。其中有五個,與我血液相融。”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咱家是北燕皇帝的遠方親戚,勉強算是皇親國戚。父親雖僅官居大學士一職,卻也無人敢輕易招惹于你?!?
他雖這樣說,可玄齊瑞卻猶豫道:“若他真的是你父親,如此一來,你以后要如何認祖歸宗?”
商煜城無所謂道:“放心,我在族譜上有兩個身份。大不了以后,找個恰當時機,讓蘇子柔‘因病去世’。反正‘兄妹’之間,本來就有很多生的相像的?!?
兩人商量妥當,吃過早飯后便去了大學士府中。卻被告知大學士,忽然被老皇帝招入了宮中面圣。只好在學士府,耐心等待了起來。
另一邊王宮之中,商煜城口中的大學士,正和老皇帝在御書房里密談。
只聽老皇帝問他道:“聽聞愛卿近日,尋得了一位女兒?!?
“唉,什么女兒啊!是我家臭小子,帶著他未婚妻回來了。不過兩人,在齊國遭到了追殺。倆孩子為了掩飾身份,居然將性別給互換了。兒媳婦為尋找滅其滿門的幕后黑手,想到陛下下旨新開的書院里讀書。說是要找什么,簪子還是珠釵的。還望陛下應允,她以男子的身份進入書院。”
老皇帝聞言笑了笑說道:“你這兒子很是有趣,放著好好的世家公子不當,非要去當什么武林高手。對了,他在哪個門派?怎么好端端的,就被人給追殺了呢?”
“回皇上,我兒子自幼在齊國長大。年少時曾經遭到齊國官兵的追殺,受了些傷,還失去了記憶。被兆國一個,叫做暗香樓的江湖組織給救了下來??啥嗄陙硎苤朴谒麄?,不敢輕易回家。幸好前段時間,那門派終于被兆國官府剿滅。我兒子這才恢復了自由身。想不到,竟卻又有一伙黑衣人,在追殺我的兒子和兒媳。兩人在邊關處躲了整整三個月,后來我兒子一琢磨,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喬裝打扮,帶著兒媳婦回到了京城。他們想要主動出擊,找到那伙的賊人。也好下半輩子,能過上安生日子。”
老皇帝點頭,“原來如此,對了,你兒子在那個暗......暗香樓里,用的是何名諱?”
“好像,是叫商煜城?!?
老皇帝又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莫名精光。待大學士走后,老皇帝輕輕拍了拍手。一個身穿黑衣遮蔽口面的影衛,突然出現在了御書房當中......
傍晚時分
玄齊瑞和商煜城滿面喜色,從大學士府里走出來。身后的丫鬟小廝們,手中還抱了不少“父親”給的見面禮。兩人在馬夫攙扶下進入車中,乘著馬車一路朝家的方向行去。
坐在車廂里,商煜城對玄齊瑞說道:“方才父親說,他已向陛下請旨。準許你女扮男裝,進入皇城書院讀書。屆時就算有人發現,你其實是個女兒身。也不必擔心,會因此而獲罪?!?
玄齊瑞難得露出滿意笑容,“你這次的事兒,辦的還算是靠譜。不過我還需要你,再做一件事情?!?
“哦,何事?”
“男扮女裝,入女館學習才藝。設法打入到她們中間,借以查找珠釵的消息?!?
商煜城很不情愿,問道:“你不是已經打算要進去了嗎?為何還要讓我再去?還要男扮女裝,去進女學館。早知還要進女學館的話,咱倆就該把身份再調換回來。我去男館,你去女館,也能方便許多。”
玄齊瑞聳聳肩,唰的一聲打開折扇,慢悠悠的扇了幾下,說道:“晚了,誰讓你當初,不多讀些詩書呢!”
據說那天晚上,兩人回到家之后,商煜城連飯也沒顧得吃,就直接一頭扎進了書房之中。在此后的三個月時間內,每日奮筆苦讀,還一度搬去了大學士府,借助近水樓臺之便,向飽讀詩書的“父親”討教學問。等到三個月之后,玄齊瑞再見到他的時候。委實令她,刮目相看。
玄齊瑞和商煜城去了大學士家,那日前來尋找他們的藍衣公子再次撲空。細細打聽之下才知,玄齊瑞竟是與自己的“未婚妻”,前去拜見了岳父大人。
藍衣公子失望之下,向身旁侍衛抱怨道:“你怎么也不查清楚,他還有個未婚妻。既然有妻子,便不可能是她?!?
那侍衛,面帶慚愧的說道:“屬下之前,一直跟隨王爺,前往外地公干。蘇澤翊與其未婚妻蘇子柔,雖然在京城之中有著不少的商鋪和店面??伤麄z一直,住在蘇大學士的老家,月前才剛搬到京城之中。先前屬下一直尾隨其后,跟著他找到了蘇府。雖聽手下匯報,蘇澤翊還有一位人高馬大的未婚妻。可屬下還以為您聽聞這個蘇澤翊,頗有些才名又喜好交友,有意結識與他。誰知道王爺,原來,是想找‘她’呀。哎喲,我的爺呀,這事兒您還沒放下呢!就算兩個人長得再像,這性別也不對呀。那個蘇澤翊,雖然個頭矮了些,長得稍顯嬌柔了點兒??梢豢?,就是一個大男人。再怎么,也不可能是她呀!”
藍衣男子內心失落,情緒不再是似之前高漲,長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姨娘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加重??傻浆F在還找不到她,我是怕姨娘她萬一......本王母妃死得早,這些年來全靠姨娘照顧,才能順利長大成人。在本王的心中,姨娘就是我的親娘。我實在不忍心她老人家,心里帶著遺憾,就這么去了。”
那侍衛聽后,亦是滿臉的為難,“這么多年過去了,說不定她,早已不在了人世。況且龔家那邊,至今都不肯承認她的存在。您又何必為了,一個未曾謀面的......而得罪了龔家呢。況且就算是找回來了,您又要按如何安排她?萬一她真的是......您讓陛下和龔老將軍如何自處?況且陛下還想借著太子殿下的事情,將老將軍重新請回朝中。萬一您真的找到了她,陛下也是絕跡不會讓她,被世人所知曉的。極有可能會......到時候,您豈非會害了她?!?
他說的道理,藍衣男子豈會不懂,低聲說道:“可是姨娘”
“不如,您就將蘇澤翊帶到老夫人面前。反正老夫人已經認不得人了,更別說是分清楚了男女。”
“這樣可行嗎?”藍衣公子有些不愿,畢竟將要欺騙的可是,從小疼愛自己的姨娘。
“這......王爺,總得要試一試才知。萬一老夫人見了蘇澤翊心中歡喜,說不定還能對病情好轉,有所幫助呢。”
“好吧,便按你說的去辦吧!”
藍衣公子想要找齊瑞去冒充某人,但還沒等到兩人搭上話。玄齊瑞就先,被一樁人命官司給纏上了身。
事情發生在蘇家名下,一座生意還不錯的酒樓之中,其實與玄齊瑞并無半分干系。只不過誰讓她,是酒樓的東家呢!
事情的起因,是一對中年夫婦。
據掌柜的說,那對夫婦聽口音,并不是京城之人,據說是家里丟了兒女,一路跟著線索,追到京城。死之前剛去衙門里面報了案,轉頭就在蘇家的酒樓里,讓一盤清蒸蝦仁,給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