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穆青收起針包才看見陸云傻愣愣地光著膀子,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臉紅地從一旁石頭上拾起他的衣服遞給他,“小心點些,你看看脖子怎么傷的?”董穆青說著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紅痕,“趕緊回去給你敷一敷藥!這河里的石頭多臟!回車上給你擦擦!”
說著兩人見一幫人上去關心老太太和那小少爺,二人牽著牛就瞧瞧走了回去,拴好了牛,給陸云簡單地處理了下傷口,繼續往城里趕,卻被易小姐半途攔下!
董穆青撩開簾子疑惑地問,“你這是做什么?不是已經救了你家,還攔我們干什么?”
易姑娘感激地看著董穆青,又懇求道,“不敢不敢,姑娘好人做到底,可否送我家祖母和小少爺一程,回城之后必有重謝!”
董穆青看了看自己家的車子,有些為難地說,“我家車子拉過菜,有味道而且有些臟,怕是載不了貴人?”
“沒事,沒事,姑娘能幫忙將我們送回去已是做好事,我們求之不得!”
董穆青和陸云對了對眼神,猶豫地開口說,“那等等,我將這鋪上一鋪,免得老人家坐的硌得很!”
她將帶回來的幾個空筐子放到最后,拿長凳擋著,又從那壞了馬車上拿了些鋪蓋的,才勉強把人接了上去,自己索性和陸云坐在外面架牛車。
“你們派個丫鬟下人之類的給我們指指路吧,找個人給你們家通報一聲,我們找個巷子給你們擱下,你們坐自己家的轎子回去!”董穆青一掀簾子看了眼那個易姑娘,對她說。
董穆青說給里面的人聽,自己的車破舊不堪,就不停在那人家門口,你們有頭有臉的也好給人留些面子。
“多謝姑娘相助,改日必定...”
“別必定了,舉手之勞!換誰我們都會救!”董穆青擱下簾子,留下一句話。
“陸云,你沒覺得脖子上少了什么?”董穆青開玩笑地看著正在專心駕車的陸云。
陸云溫柔地看了她一眼,摸了摸脖頸,“嗯?我知道我的玉墜在你那!”
“啊,你怎么一下子就猜中了!你剛剛不是忙著救人!”
陸云微微一笑,看著前方的路回答,“玉墜的繩子被石頭劃破了,我才放進兜里,衣服是你遞給我的,不在你這里在哪里?”
“好吧,回去給你換個結實的繩子,這么多年了也磨得差不多了,石頭劃一下就斷了!”董穆青將玉墜拿在手里把玩,透著陽光看過去,一個長得像“旭”字的字在玉墜的背面,透過光映到她的眼里。
董穆青翻了個面,悄悄地說,“你這個玉墜這面有點像剛剛那個馬車上的徽記圖案唉?”
“這形有相似吧,何況這玉墜我貼身帶那么多年早就磨的邊角看不清了!”陸云依舊是專心駕車,閑談中幾人進了城內,拐進一家巷子,等著下人去通報。
二人架著牛車往知味館的方向走,董穆青這才說,“對了,你這玉墜上寫的是個旭字,怎么你師父叫你云?”
陸云無奈地聳聳肩,給董穆青解惑,“老頭子姓云,他給我說這上面字就是云字!我又不識字,這上面寫的是什么字也不知道,所以就以為是個云字,后面也懶得改,叫云挺好的!”
“原來是這樣,今天咱們救人了,去買些肉做個紅燒肉吧?正好今天賺了...”她正從懷里掏錢袋,卻摸了個空,她敲了敲腦袋回憶,剛剛拿針包時候把錢袋帶著給甩到一邊去了!她趕緊拍了拍陸云的背,“快快快!回去回去!我的東西掉了!”
陸云沒有遲疑調轉牛頭,駕著牛就往之前相遇的地方跑。
“你看見了嗎?”董穆青拿著竹棍邊掃邊問在另一頭找東西的陸云。
沒想到那家人收拾的這么快,這才多大一會兒,馬車殘骸連帶著七七八八的全都被收走了,只留下曾經出過事的痕跡。
“不會吧!白干了!”董穆青一屁股坐在大石頭上要死要活地喊著。
他倆已經找了快半個時辰了,連袋子都毛都沒看見!董穆青算是絕望了,拉著陸云的手哭爹喊娘的。
陸云拉著她的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溫柔地說,“沒事沒事,我們還能賺回來的!破財免災!”
陸云忽然豎起耳朵,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一把撈起董穆青,“周圍有情況,我們先躲起來!”拉著人就躲在樹后。
來人卻是魏仕文,拉著一個女人一直在跑,后面好像有人追,十幾個蒙面人將他們團團包圍,魏仕文將那帶著面紗的女人死死護在身后,警惕地看著四周。
魏仕文放話道,“有本事讓孫尚顯自己來找我報仇,派一堆蝦兵蟹將的勝之不武!”
其中一人舉劍就刺,“你不是挺能打嗎?你讓師傅失了面子,你這是自投羅網,不打殘你如何解恨!”
卻被飛來的石頭打斷了兵器,嗖嗖又飛來幾枚石頭將幾個靠近的兵器折斷,更是嚇得其他幾個不敢靠近。
“魏仕文,左三下二!”
魏仕文一愣隨即出劍朝左邊三個下盤砍去,一下子就把那幾個砍倒在地,又正準備起身飛踹,但被公主死死拉著胳膊,只好做防守準備。
“右二上一!”
他瞅準機會,手上的劍飛旋著飛出,將右邊兩個胳膊砍傷倒在地上。
其他幾個紛紛想上,卻剛剛舉起兵器嗖嗖幾聲,手里的兵器應聲而斷!這什么邪術?剛剛還有十幾個的陣勢,一下子倒下一半,魏仕文若是真想出手,那幾個人的腿和胳膊必定不保,也沒了趁手的武器,抓緊跑吧,嚇得趕緊扶上地上倒下的一片,慌不擇路地跑了!
魏仕文單手施禮,面朝那石子飛來的地方問,“多謝前輩賜教?可否出來一見?當面致謝?”
半天沒了聲音回應,只好作罷,將劍收回劍鞘,才拉過死死拽著他的公主,抱歉地說,“對不住,我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卑鄙!他...”
話還沒說完,公主掀開面紗抱著他的腰就哭,倒不是嚎啕大哭,就是在默默流淚,魏仕文還沒反應過來,公主哭的更兇了,似乎要把之前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哭的干干凈凈,好久沒這么痛快地哭一場了,就是不撒手死死抱著魏仕文,還好自己穿了軟甲!他有些不自在地拍了拍公主的背。
“沒事了,韻賢,今天是我思慮不周!別哭了,哭的我心疼!”魏仕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口的,就是下意識地說。
“什么人!”魏仕文一偏頭,看著一棵樹瞬間變得警惕,厲聲道。
“我...我們是來找錢袋的你信嗎?”董穆青尷尬地拉著陸云從樹后走出來,剛剛本來想偷偷跑走的,誰知道忘了牛,回來牽目標又太大,只好等著,站不住了就顯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