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懷身影消失于樹下的剎那,擎蒼與左狂的身影率先出現在云岡宗弟子消失的地方,接著有數尊魔道之人浮于空中,卻沒有急著下落。似乎同樣震驚于枯樹和其上的鹓鶵巢穴。
“左護法,這?”擎蒼抬頭看了一眼半空中的魔道之人,然后似有所悟地看了左狂一眼,像是在求證。
“云岡宗的萬象尋蹤,”左狂眼中透出一股狠色,“擎蒼長老,你去云岡宗沒有覺出異樣嗎?”不是左狂故意苛責擎蒼,只是云岡宗人一路無蹤,直接奔此地而來,明顯是有準備的。
擎蒼神色有些尷尬,當下在心里問候了木云何祖宗千百遍。那日在云岡宗上其實他已經明晰了羅騰記憶中有一段經歷被遮掩了,但是他卻沒有放在心上,直接被木云何半圓的話蒙蔽過去了。
“莫不是汪澤宇親自來了?”擎蒼心中有愧,只好岔開話題。他說的并非毫無根據,萬象尋蹤之術是云岡宗掌教的不傳之密,雖然其他長老也懂得邊邊角角,但是能夠如此施法的,怕沒有他人。
“你去云岡宗之時,汪澤宇如何表示?”左狂一面提防著半空中的魔道之人,一邊向擎蒼問到。他心里明白,除非修到高階,否則萬象尋蹤之術不可能化實體而行。
“媽的,”擎蒼禁不住罵了一聲,“原來汪澤宇閉關是故意掩人耳目”。擎蒼此刻所想的,是汪澤宇施法遮蔽了羅騰記憶的片段,然后自己親自來到此處,怕是有驚天的發現。
玄嵐真人自然不可能親自前來,畢竟他的一舉一動都不可能逃出伏龍丘掌教陸霄瞳的關注,要不然怎么稱為邊陲雙真得呢。不過擎蒼不明白,不代表左狂不知道。只見他稍稍一閉雙眼,然后放松似的嘆了口氣,“常懷竟然有如此修為”!
“常懷?”擎蒼面露驚異,不過很快平靜下來。只要不是汪澤宇,以他們的實力,未必不能爭得尚不明晰的機緣。只是此刻頭頂上還有魔道之人未動,不知道他們會有什么計較。
不過魔道之人并無所動,只見他們竊竊私語了一番,面有譏諷地直接退去了。魔道之人有所猜測,此地怕是虛境成體之前的靈引,而虛境他們從來都不關心,姑且放任人族去爭吧。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幻想。
地面上的事常懷無暇關注,此刻他正在疾速前行中震撼于這棵枯樹的奪天造化。初入地下之時,枯樹尚且根底盤魄,但隨著不斷深入,萬千根系竟然又匯聚到了一處,直直通向一處未明之地。
常懷心里明白了個大概,恐怕這棵樹并不是自來生長于此,怕是被什么大神通之輩移來此處,就是為了吸引鹓鶵筑巢的。不過鹓鶵乃是太古神鳥,不可能看不破此間的算計,唯一可能的,就是此地的造化能夠讓它不惜以身犯險。
地面上的伏龍丘修士此時間正在為難,他們此刻退去心有不甘,因為他們實在不知道云岡宗發現了什么。但是不退去,他們有沒有常懷的手段,而且他們無法判斷常懷遁入了哪條地脈。
無可奈何,這里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擎蒼和左狂的控制。無論是劈麻村周邊的魔道之人,還是云岡宗的目的,他們都無法占得先機。猶豫了數日之久,擎蒼在征得了左狂的同意后,決定將此地之事報告宗門,然后轉呈大宗未央宮決斷。
一時間他們也沒有了繼續追查門下弟子的心思,只好就地修整,等待宗門派人前來。而且他們相信,只要是未央宮之人到此,那么清源山必定也會跟隨,到時候怕是云岡宗之人得到什么機緣,也無法獨占。
他們一連修整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伏龍丘才由長老元貞帶路,引著五名無法看透修為的修士降臨。五名老者中有三女兩男,加上元貞,一共有六人。但是那五名修士明顯看不上元貞,一路上并無任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