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苑為了季子遇推掉了自己手頭所有的工作,這一次換她來守護季子遇。
作為當紅的明星,季子遇即使是不工作的時候,周圍也總有人盯著,齊苑那天出門購物,看到小區外面探頭探腦的到處都是狗仔,一個計劃在她心中慢慢成形。
之后的某天,齊苑倚在門框,看著專心致志要為安安縫制一個伴侶的季子遇道,“季子遇,我們私奔吧。”
季子遇像現在這般天天呆在屋里也不是個辦法,但是出去又會被人盯著,不如換個地方。
齊苑將行李和季子遇打包好,辭別了大成等人,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們去了哪里,包括季子遇,就這么說走就走地帶著季子遇私奔了。
季子遇也沒問,等下了飛機,空曠的天野,冷冽的寒風,提醒著季子遇這里是祖國的大西北。
意外地是居然有人來接他們,那倆人明顯是被人吩咐過的,將他們倆送到一處普通的民居,放下行李便走了,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
這是每家一個獨棟的三層小樓,一層客廳和廚房,二層是臥室,三層是個小閣樓,里面的裝修雖有些年頭,但是看的出品位不錯。
齊苑和季子遇在房子里轉了一圈,這里明顯已經被人打理過,齊苑摟著季子遇的胳膊道,“怎么樣?”
季子遇打開窗戶,外面凌冽的寒風吹來,吹散了屋里的沉悶之氣,“還不錯,你哪兒來的這房子?”
齊苑自從有了帶季子遇離開BJ的念頭,就一直在想哪里有一處安靜又沒什么人認識的地方。
去國外,認識他們的人少,但是語言不通,習俗不同,適應起來需要更多的時間。
國內的話,太多熟悉的地方,大城市都不能選?小地方又繁多,真是讓人頭疼。
最后安靜的便宜哥哥張子琛介紹了這里,這是張子琛的父親去世之前他們一家三口曾經住過的房子,他父親去世后,母親便帶著張子琛搬離了這個傷心地,但是這里又有三個人共同回憶,母親舍不得賣,房子便一直空置著。
這里在本地當年算的上最早一批建的別墅群,但隨著城鎮化發展,這里已經越來越遠離中心區,住戶的空置率極高。
剛剛進來的時候,齊苑便注意到好多房子前的綠植早就沒人打理,荒蕪破敗。
但是這樣舒適又人員稀少的住宅區,卻是他們想要的。
而且聽張子琛提起小區附近據說還有一片大湖,若是夏天過來還可以去湖邊釣魚。
齊苑拉著季子遇將房子上上下下認認真真地又打掃了一遍,等兩個人收拾得差不多,才發現天都黑了。
齊苑疲憊地躺在沙發上,懶懶地問季子遇,“餓了嗎?”
話音剛落,自己的肚子就“咕嚕?!钡亟衅饋?,季子遇剛洗了手出來,聽到這尷尬的一幕,揶揄道,“看來是真的餓了。”
齊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沒想到季子遇的肚子非常應景的也叫喚了起來。
兩人同時看向季子遇的肚子,抬起頭相視一愣,頓時笑了起來。
齊苑跳起來,挽起袖子,“你想吃什么?我來做。”
季子遇想了想,居然說,“我們吃火鍋吧?!?
齊苑心中高興,自從季子遇得了抑郁癥之后,食欲下降的厲害,已經很少聽到他說想吃什么了。
兩個人換了身衣服,拉著手去菜市場買菜。
到了晚上,超市的菜都不太水靈,樣子已經有些蔫了,兩個人一直挑挑揀揀,但是卻總拉著手,一刻都舍不得松開。
賣菜的阿姨看著直樂,捂著嘴道,“兩位是剛結婚才搬過來的嗎?沒有見過你們呢?”
季子遇捏著齊苑的手緊了緊,他們不會被認出來吧。
齊苑摳了摳他的手心讓他放松,微笑地對阿姨道,“恩,您真是眼力好?!?
阿姨用胖胖的手拍了兩下,瞅著他們緊握的雙手道,“老夫老妻,誰會像你們這樣,買個菜還拉個小手哦?!?
兩個人對視一眼,有點害羞,低頭看了看兩人緊握的雙手,季子遇卻把手握得更緊了。
阿姨瞅了他們一眼,笑了笑,這小伙子不太愛說話倒個霸道的主。
阿姨最后又送了他們一把香菜,笑瞇瞇地道,“真真是一對金童玉女,看著養眼,這是阿姨送你們的?!?
兩人道了謝便溜溜達達往回走,一輪圓月掛于湖面上,竟生出些許空曠之意。
齊苑深吸了一口氣,“季子遇,我們明早來湖邊看看好不好?冬天說不定也可以鑿冰釣魚呢?”
季子遇見她鼻子凍得通紅,卻興致勃勃,便點了點頭順著她的意。
兩個人在客廳支了個小桌子,墊了個抱枕在屁股下面,就這么吃起來。
熱騰騰的火鍋,總是能驅散寒氣,溫暖腸胃。
熱氣蒸騰,季子遇看齊苑的小料里滿滿的一堆辣椒,沒一會兒那張小嘴就辣的通紅。
季子遇將酸奶打開遞給齊苑,“先喝點。”
齊苑一手接過,一手和著辣椒吃了塊羊肉,看人的時候,眼睛都是淚汪汪的。
季子遇幫她擦了擦嘴角的辣椒油,下手有點重,看著她齜牙咧嘴要咬人才松手,“傻子,慢點吃?!?
齊苑討好地沖著他傻笑。
不知是不是受到齊苑的影響,季子遇今天胃口格外好。
兩個人都有些放縱,不知不覺居然一瓶紅酒都已經見底。
吃飽喝足了,齊苑抱著安安靠在季子遇身上發呆。
季子遇拉著她柔軟的小手,望著這陌生城市的無邊暗夜,“阿苑,如果我一直都好不了怎么辦?”
他現在得承認抑郁癥比他想象中的難對付,不是他想就能做到的,而且可能還會反復,若是一輩子如此,難道他要這么拖著齊苑和他一起嗎?
齊苑坐起身來,讓季子遇抬頭面對面看著她,明明有些迷離的眼神卻堅定無比,“那我也陪著你,養著你,咱們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去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我這幾年覺得拍戲也拍夠了,剩下的時間我便守著你。再說了,”她捏了捏季子遇的臉,“怎么會好不了呢?我們季子遇這么好,老天爺都會寵愛你的。”
季子遇那顆飄飄蕩蕩的心,因為她這普普通通的安撫,便老老實實地安定了下來。
齊苑這個戲瘋子,為了他,居然連不拍戲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季子遇掰著她的身子,將她扭過去,從后面抱住她。
他不想讓她看到他哭了樣子。
他哪兒是她的小獅子啊,他就是個小哭包。
齊苑任由他這么抱著,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懷里,“季子遇,我就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哦,你一定要叫我?!?
說著說著,人便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他想將人抱到床上去,但是齊苑死死地抓著他的手,根本松不開。
季子遇蹲下身子,細細地打量著齊苑,他已經好久沒有這么認真的看過她了。
她的眼角好像比前陣子多了幾條細紋,是因為他吧。
季子遇知道她已經很少踏實的睡過覺了,因為知道得了抑郁癥的人會有自毀或自殺的傾向,齊苑害怕自己睡著的時候,季子遇會做傻事。
齊苑便只有在季子遇服藥睡著的時候她才敢真的睡過去。
她是真的怕,真的怕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