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數字化時代中國企業國際化戰略研究
- 程聰等
- 2304字
- 2021-09-28 16:01:20
第三節 研究設計
一 樣本選取與數據來源
本章以中國長三角地區開展國際化活動,并具備商業智能技術的企業為樣本。之所以選擇長三角地區的企業主要考慮到長三角地區孕育著中國最具活力的國際化企業,豐富的企業集聚資源為本研究測定企業國際化速度的提高路徑提供依據。考慮到目標企業中大部分為中小企業,公開文檔較少。因此在數據收集過程中,我們主要采取現場調查的方式收集原始數據,并且主要受訪者為公司的CIO和負責信息管理的高級管理人員。在此次數據收集工作中,我們獲得地方政府(如發改委、商務部)的大力支持。具體來說,在浙江省商務部和江蘇省發改委的協助下,我們與400多家國際化公司進行了多次會議,邀請這些公司的信息管理主管參與本次調研活動。在與主管的交流過程中,我們簡要地介紹了本研究的目的,并解釋了我們的調查流程。詳細數據收集流程如下。
數據收集的第一階段為2018年6—9月。我們采用訪談和電子郵件這兩種渠道收集數據。356名CIO和信息管理經理提供了公司的人口統計數據,以及他們對商業智能和組織敏捷性的看法。在回收的304份問卷中,訪談占28.3%,電子郵件占71.7%。考慮到我們的方法可能涉及與單一受訪者相關的潛在偏見,我們遵循Podsakoff等(2003)的建議,分別處理了問卷的兩部分。檢驗結果表明本研究中的上述偏見并不存在。
數據收集的第二階段為2018年10—12月。受訪者主要提供企業國際化速度的相關數據。具體來講,企業國際化速度的數據包括學習速度與承諾速度的客觀數據,以及合法化速度的主觀數據。如學習速度與承諾速度的客觀數據的獲取指標有第一個出口訂單開始的年份除以企業的經營年限等,合法化速度的主觀測定指標有在既定時間內,您認為組織所有的行動都能幫助實現國際化目標等。由于這兩類數據收集難度較大,為保證數據的有效性,本章經篩選后最終將269份數據納入研究。
二 變量測量
1.國際化速度
關于企業國際化速度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Johanson和Vahlne(1977)提出的Uppsala模型,在該模型中他們給出了傳統企業國際化的一般路徑。但隨著企業國際化過程的不斷復雜化,企業國際化速度的可操作性定義尚處于爭論之中。近年來,越來越多從事國際商務研究的學者意識到企業國際化速度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時間上的單維構念,后續的學者們提出了企業國際化速度是一個多維度、構成型的高階概念,其中涉及企業經驗性學習、市場承諾等多方面資源投入程度的過程(Chang & Rhee,2011;Chetty et al.,2014)。雖然現有文獻回應了關于企業國際化速度的多維度的高階構成,但這些研究仍主要是從企業本身的資源稟賦和能力角度來論證企業國際化速度的,忽略了外部情境視角下企業遭受的合法性的制約作用,尤其是像中國這樣的新興經濟體國家企業面臨的政治、文化及市場體制差異。因此,本研究將在Casillas和Acedo(2013)以及Chetty等(2014)關于學習速度和市場承諾速度兩個企業內部維度的基礎上,結合中國企業國際化過程中面臨的后來者劣勢,增加合法化速度這一外部維度對中國企業國際化速度內涵進行分析,其中合法性的測量在參照Díez-Martín等(2013)和Díez-Martín等(2010)的研究基礎上,將合法性題項進行一定程度的改寫,使之反映“時間”概念并更加符合企業的國際化背景。具體測量指標見表5-1。
表5-1 企業國際化速度的構建與測量

2.商業智能
商業智能質量及有效性的衡量取決于兩個方面,即選擇哪些數據與如何將數據轉化為知識,也就是數據集成與分析能力(Jane & Frank,2017;Popovi? et al.,2012;Wamba et al.,2017;Zeng et al.,2006)。數據集成的目的是結合不同來源的數據,從而為使用者構建數據的整體視圖(Alberto et al.,2018;Wamba et al.,2015),分析能力側重于對數據的分析處理,利用分析方法與手段為企業提供有價值的決策知識(Chen et al.,2012;Rameshwar et al.,2018)。具體來看,數據的集成水平的測量包括兩個指標(Lenzerini,2002),即企業內部可用數據的集成水平與不同數據源的數據相互一致的程度。至于分析能力,本研究選擇了之前使用最多的分析指標,即紙質報告、特別報告、OLAP、數據挖掘、KPIs和警報(alerts)(Davenport & Harris,2009;Popovi? et al.,2012;Williams & Williams,2010),受訪者需要填寫李克特七級量表來評估本公司在上述方面與主要競爭對手相比的效率。
3.組織敏捷性
組織敏捷性的測量包括兩部分,即市場資本化敏捷性與運營調整敏捷性。其中,市場資本化敏捷性的衡量包括3個題項,如“面對市場/客戶的變化,我們能夠快速做出并實施適當的決策”,“我們將與市場相關的變化和明顯的混亂視為快速獲利的機會”。運營調整敏捷性的測量包括3個題項,如“我們能快速回應客戶提出的特殊需求,客戶很肯定我們的能力”,“當我們的供應商出現供應中斷時,我們可以迅速做出必要的替代安排和內部調整需要”(Lu & Ramamurthy,2011)。受訪者針對上述問題進行1—7級的打分,1分代表“完全不同意”,7分代表“完全同意”。
4.文化距離
在本章中,文化距離反映的是母國與東道國之間在Hofstede的四個文化維度,即權力距離、不確定性規避、男性化/女性化、個人主義上存在的差異。參照以往研究(例如Brouthers,Brouthers & Werner,2008;Cheng & Yang,2017),我們遵照Kogut 和Singh’s(1988)的做法,將文化距離的四個維度組合成一個復合變量,計算其得分。低分代表著東道國與母國之間的文化接近,得分高意味著東道國與母國之間的差異較大。該論文是管理學中被引量最高的論文之一(Harzing & Pudelko,2016)。
本章中,我們選取了以下幾個控制變量:①企業年齡,企業存續的年數。由于企業的經營經驗和學習能力往往與年齡有關(Agarwal & Gort,2002)。因此,年齡可以預測企業應對機遇和挑戰的方式,進而影響企業的國際化速度。②企業規模。公司規模通常與可用的資源水平相關(Mishina,Pollock & Porac,2004)。因此,企業規模可以部分預測企業的戰略決策(Chandy & Tellis,2000)。③企業所有權。由于所有權可以支持企業獲得一定的資源來抵消國際化的風險(Luo & Tung,2007),這反過來會影響企業國際化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