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思路與方法
基于以上認識,本書不擬再對語言思潮進行宏觀的理論推演,而是部分借用語言學研究方法,從實證、微觀、具體的視角考證清末至民國中期語言變革與小說文體的“現代”生成之間的關系,從基本的小說雜志、報刊的統計開始,以求全方位地呈現這一變革圖景。本書寫作的基本思路是,先整體考察晚清至五四文言小說、白話小說數量的消長,再從兩次白話文運動的邏輯考察五四文學革命如何導致了文白異動的發生,這一格局變化,如何與五四小說家對于“現代小說”的理論建構相適應。現代漢語詞匯、語法的變化如何在白話小說內部導致小說修辭方式有所變革,并與五四作家的小說理論結合形成新的小說審美規范。最后研究如何在“漢語小說”發展的長時段里認識中國小說的“五四變法”。具體章節安排如下:
第一章考察清末“白話文運動”中的“新小說”。首先考察中國歷史上的文言、白話小說兩水并流,如何在晚清產生語言上的比較與沖突。研究清末白話文運動如何與小說界革命合流,產生“白話小說乃小說正格”的說法。順著言文一致的邏輯,用方言寫作自然是最佳選擇,可是又無法解決通俗性和地域性的矛盾。本章統計分析清末白話文運動之后各大小說期刊發表的文言、白話小說數量,以呈現清末民初小說語言的歷史場景,進而分析清末白話文運動的影響及局限。
第二章考察民國初年文言小說的繁榮及其原因。清末白話文運動的浪潮隨著清室的覆滅而消退,文言小說在民初有一個明顯的回潮,通過統計分析當時各大期刊的小說語言情況更能清楚呈現這一點。本章將重點分析了文言小說及駢體小說興盛的原因,這不僅有政治時勢變遷的原因,也有林紓和徐枕亞個人成功的巨大示范效應,更有文學史變遷的大背景(比如清中葉以來的駢文中興)。同時考察文言小說語言上的繼承與新變,并以徐枕亞《玉梨魂》為中心分析駢體小說語言在藝術上的探索及局限。
第三章考察五四文學革命與漢語小說格局的異動。主要梳理五四前后中國小說語言的變化,辨析五四白話文運動與晚清白話文運動的區別。民國初年,晚清“新小說”的精神傳統終結。大量晦澀的哀情文言小說,黑幕派、某生體小說盛行,構成五四的前夜。那么,古典白話小說在五四作家建構“國語文學”過程中處于什么樣的位置?五四之后隨著新文學刊物的普及,新文學小說影響擴大,而舊派小說刊物如何轉軌,文言小說家有無轉變?文言小說到底何時消失的?本章將統計五四前后新舊派重要小說期刊中白話、文言小說的數量,主要考察《新青年》《新潮》《小說月報》《東方雜志》《小說海》《小說世界》《禮拜六》以及“三大副刊”。第二章和第三章主要考察的是小說語言的外部變遷。
第四章考察“新白話”的生成與小說修辭方式的轉變,這是清末至五四白話小說內部的嬗變。五四作家追求的白話和晚清的白話是不同的,其小說理念也大不相同,由于對白話小說美學理解的差異和對“小說”文體新的自覺,導致一種不同于晚清(或舊派)的五四新體小說的誕生,它在語體風格、修辭方式上都發生重大的改變。這里借助語言學界的研究,從關鍵詞變遷考察五四小說關鍵思想的變遷,重點考察了“人”“愛情”“戀愛”“故鄉”幾組詞匯在小說中的語義變遷;借用現代漢語歐化語法研究的最新成果,采用舉例法分析歐化語法對五四小說修辭功能拓展的作用。
第五章考察漢語小說視域下中國小說的“現代”建構。本章將理論辨析與文本考證相結合,研究五四作家對“現代小說”的想象與建構,進而追問:這一小說的“現代”機制有何特點?漢語小說格局由此出現怎樣的整合與分化?以“漢語小說”為方法或視角,可以將“現代小說”放到歷史的“長時段”考察,凸顯五四小說變革的語言意識及“漢語大傳統”,并在古典與世界的坐標體系看中國小說的“現代”生成。五四“漢語小說”的“現代”生成只是中國小說遭遇外來影響下的再一次重組與轉型。“現代小說”是在古典小說、世界小說的多個維度中動態的建構過程,這一“現代”的過程仍未完成,呼喚“偉大的漢語小說”仍是時代課題。
[1]劉半農在《我之文學改良觀》中首次將詩歌、戲曲、小說、雜文并列,并從“文字”“文學”上勘定其價值:“凡可視為文學上有永久存在之資格與價值者,只詩歌戲曲、小說雜文二種也”。見《新青年》1917年第3卷第3號。
[2]王瑤:《中國新文學史稿》,上海文藝出版社1950年版,第98頁。
[3]胡適在《五十年來中國之文學》中談到“歐化的古文”,尤其是指章士釗的政論文。不過他認為雖然有變化,因為“不和一般的人發生交涉”,終不過是“死文學”或“半死文學”(見《胡適文集》第3卷,第238頁)。如果不以胡適的“活文學”視角觀之,從黃遵憲的“新意境”,梁啟超的“新文體”,再到章士釗的“邏輯文”,或者王國維所說的“新學語的輸入”,實際都是描述了晚清至五四漢語的松動與新質,但具體到超越“臨界點”的理論整合與轉身,還需要五四時期的“道破”(即胡適后來講的“有意的主張”)和一攬子解決方案。近年陸續有學者注意到在書面語變遷的過程中存在“歐化的文言”。孟慶澍看到對漢語文法的強調及背后的知識生產策略是和五四新體白話是一致的(《歐化的古文與文言的彈性——論“甲寅文體”兼及與新文學的關系》,《文藝理論研究》2012年第6期)。倪偉看到歐化的文言對新名詞,新文法的應用,但是存在翻譯的限度(見《章士釗的“邏輯文”與歐化的古文的限度》,《文學評論》2018年第1期)。刁晏斌從漢語史角度認為歐化文言是文言進入現代漢語的橋梁(見《漢語的歐化與歐化的漢語——百年漢語歷史回顧之一》,《云南師范大學學報》2019年第1期)。而張麗華認為魯迅和周作人能夠自由無障礙的從文言向典雅的白話切換,要歸功于《域外小說集》的文言小說翻譯(《現代中國“短篇小說”的興起》,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這些研究都不同程度地豐富和深化了五四的語言變革與新文學的發生研究。
[4]可參考劉濤的精彩分析,見《中國現代小說范疇論》第六章“中國現代短篇小說文體理論”,河南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
[5]張麗華:《現代中國“短篇小說”的興起——以文類形構為視角》,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264頁。
[6]莫言的小說《生死疲勞》就采用了章回體的形式。關于章回體小說在現代的流變參考張蕾的專著《章回體小說的現代歷程》,北京大學出版社2016年版。
[7]參見俞曉紅的《佛教與唐五代白話小說研究》,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美國學者梅維恒的《唐代變文:佛教對中國白話小說及戲曲產生的貢獻之研究》,中西書局2011年版。
[8]錢振綱先生正是從中國小說歷代變遷中看待中國小說的“現代性”的,他引申魯迅的相關論述,認為晚清至五四的小說變革是中國小說的第三次大變遷:一是“唐有意為小說”,從自發走向自覺;二是宋元話本,是語體與文體的大變遷;三是晚清至五四之間,中國小說獲得了充分的“現代性”。這一思路是對以“現代性”為標準回溯中國小說史的研究方法是一種糾偏。見《清末民國小說史論》,河北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9頁。
[9]比如王瑤的《中國新文學史稿》,開明書店1951年版;李何林等人的《中國新文學史研究》,新建設雜志社1951年版;蔡儀的《中國新文學講話》,新文藝出版社1952年版;丁易的《中國現代文學史略》,作家出版社1955年版;張畢來的《新文學史綱》第1卷,作家出版社1955年版;劉綬松的《中國新文學史初稿》,作家出版社1956年版;唐弢主編的《中國現代文學史》,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年版,均是以“五四運動”為現代文學的真正起點的:“新文學的提倡雖然在‘五四’前一兩年,但實際上是通過了‘五四’,它的社會影響才擴大和深入,才成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有力的一翼的。”(王瑤:《中國新文學史稿》,緒論)
[10]唐弢:《中國現代文學史(一)·緒言》,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年版,第8、96頁。
[11]他在1980年的致友人書信說:“解放后寫的現代文學史很少對‘五四’前夜的文學歷史潮流給予充分論述,私心常以為憾。目前正在陸續出版的《中國現代文學史》(唐弢主編)第一冊前邊,也未重視這個問題。我以為我們論述‘五四’新文學運動的時候,應該立專章論述清末的風氣變化和一些過去起過重要間接作用的前驅者。”見《中國現代文學史的另一種編寫方法——致節公同志》,《社會科學戰線》1980年第2期。
[12]“20世紀中國文學”是黃子平、陳平原、錢理群在1985年提出的文學概念,是指“由20世紀末本世紀初開始的、至今仍在繼續的一個文學進程,一個由古代中國文學向現代中國文學轉變、過渡并最終完成的進程”。見《論“20世紀中國文學”》,《文學評論》1985年第5期。接著《讀書》1985年第10期開始分6期連載三人的筆談《20世紀中國文學三人談》。隨后出現一些以“20世紀中國文學史”命名的著作中,“晚清說”普遍被采用,有代表性的如黃修己的《20世紀中國文學史》,中山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孔范今主編的《20世紀中國文學史》,山東文藝出版社1997年版;謝冕主編的《百年中國文學總系》,山東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
[13]陳平原:《學術史上的“現代文學”》,《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1997年第1期。
[14]劉納書中界定的“辛亥革命時期是指自1902—1903年至1912年初,歷史界標與文學界標完全重合”,見《嬗變——辛亥革命至五四時期的中國文學》,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8年版,第1頁。
[15]《被壓抑的現代性——沒有晚清,何來“五四”?》較早收入《想象中國的方法》(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98年版),此文影響巨大,在《被壓抑的現代性——晚清小說新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中作為導論收入。面對長達數十年由該文引起的學術爭論,王德威二十年后用《沒有五四,何來晚清》做了進一步回應,稱:“當代學者與其糾結于‘沒有/何來?’的修辭辯論,不如對‘文學’,或‘人文學’的前世與今生作出更警醒的觀察。”見《南方文壇》2019年第1期。
[16]夏志清:《中國現代小說史·中譯本序》,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
[17]司馬長風:《中國新文學史》,香港昭明出版社1979年版,第20頁。
[18]李歐梵:《現代性的追求》,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0年版,第192頁。他在序言中說,本書觀點與夏志清的現代小說史不同,反對五四與文學革命的觀點,主張繼承而不是揚棄。李歐梵后來接受采訪時專門談到晚清:“大家有一個共識,就是中國現代文學的起源不是在‘五四’,而是在晚清。……要說背景的話,可能就是覺得‘五四’模式的路數似乎狹隘了一點,比較注重啟蒙,比較精英,難以全面描述現代文學的全景。”見《李歐梵季進對話錄》,蘇州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127頁。
[19]見范伯群《在19世紀20世紀之交,建立中國現代文學的界碑》,《復旦學報》2001年第4期;《〈海上花列傳〉:現代通俗小說開山之作》,《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2006年第3期;欒梅健《為什么是“五四”?為什么是〈狂人日記〉? ——對中國文學現代性的考辨》,《鹽城師范學院學報》2006年第1期;《1892:中國現代文學的起源——論〈海上花列傳〉的斷代價值》,《文藝爭鳴》2009年第3期;
[20]嚴家炎:《文學史分期之我見》,《復旦學報》2001年第3期。
[21]這三座標志性的界碑是:一是黃遵憲《日本國志·學術志》“文學”條下用“外史氏”名義所作的一段重要評論,它提出了“言文合一”的理論主張,倡導以口頭語為基礎來形成書面語。二是陳季同通過法文著作和中文材料,提出了小說戲劇亦中國文學之正宗,世界文學乃中國文學之參照。三是兩部有現代意義的長篇小說:陳季同1890年出版的法文小說《黃衫客傳奇》和韓邦慶1892年發表的《海上花列傳》。見《“五四”文學思想探源》一文,《北京大學學報》2009年第4期。他后來主編《20世紀中國文學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年版)第一章“甲午前夕的文學”就從陳季同的《黃衫客傳奇》和韓邦慶的《海上花列傳》講起。
[22]錢振綱:《清末民國小說史論》,河北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25頁。
[23]郭洪雷:《中國小說修辭模式的嬗變——從宋元話本到五四小說》,上海三聯書店2008年版。
[24]陳思廣:《中國現代長篇小說編年:1922.2—1949.9》,四川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現代長篇小說邊緣作家研究》,四川大學出版社2019年版;論文《“五四”時期現代長篇小說論》,《武漢大學學報》2003年第1期。
[25]見徐德明《中國現代小說雅俗流變與整合》,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0年版;季桂起《中國小說體式的現代轉型與流變》,山東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
[26]胡適:《建設的文學革命論》,《新青年》1918年第4卷第4號。
[27]黎錦熙:《國語運動史綱》(上),商務印書館1934年版,第71頁。
[28]胡適在《逼上梁山》《中國新文學大系·建設理論集·導言》等文中毫不掩飾自己對白話文運動的貢獻,常為后人非議。他也提到科舉廢除,清朝覆亡,產業發達,人口集中等原因,但認為不用“妄自菲薄”:“白話文的局面,若沒有‘胡適之陳獨秀一班人’,至少也得遲到二三十年。這是我們可自信的。”
[29]譚彼岸:《晚清的白話文運動》,湖北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4頁。
[30]見香港學者陳萬雄的《五四新文化的源流》,該書第六章專門討論清末民初的文學革新運動,對譚著雖然批評其辭氣浮露,關鍵材料還不夠全面,但總體評價頗高,認為這“是至今惟一系統研究晚清白話文運動的著作,內中所發掘的材料和論證相當有貢獻”,見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97年版,第171頁。該書初版是香港三聯書店1992年版,與旅美學者周策縱的《五四運動——現代中國的思想革命》(江蘇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一起成為大陸研究五四新文化運動不可或缺的參考書。
[31]該書是向共和國成立十周年和五四運動四十周年的獻禮之作,列為“中國語文從書”之一,題目是呂叔湘先生確定。見北京師范學院中文系漢語教研室編著《五四以來漢語書面語言的變遷和發展》,商務印書館1959年版。
[32]高玉認為:“五四的白話文運動既不同于晚清白話文運動,也不同于三四十年代的文藝大眾化運動,前者主要是語言思想運動,后者主要是語言工具運動。”《現代漢語與中國現代文學》,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年版。
[33]劉進才:《語言運動與中國現代文學》,中華書局2007年版;《語言文學的現代建構——語言運動與中國現代文學再探討》,北京大學出版社2015年版。
[34]王風:《新文學的建立與現代書面語的產生》,博士學位論文,北京大學,2000年。
[35]王平:《清末民初的語言變革與現代文學雅俗觀的生成》,博士學位論文,四川大學, 2007年。
[36]張向東:《語言變革與中國現代文學發生》,人民文學出版社2010年版,第105—109頁。
[37]劉琴:《現代漢語與現代文學的關聯性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0年版。
[38]鄧偉:《分裂與建構:清末民初文學語言新變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9年版。
[39]分別見《試論五四文學語言的歐化白話現象》,《廣東社會科學》2011年第2期;《“歐化傾向的五四文學語言”辨析》,《貴州社會科學》2012年第4期。
[40]陳平原:《中國小說敘事模式的轉變》,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184、291頁。
[41]初版書名是《二十世紀中國小說史(第一卷)》,北京大學出版社1989年版。2005年再版,更名為《中國現代小說的起點——清末民初小說研究》。
[42]袁進在1992年出版了《中國小說的近代變革》(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2001年出版了《近代文學的突圍》(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7年新出版了《中國文學的近代變革》(廣西大學出版社),吸收了前面兩本專著的主要觀點。關于《天路歷程》的翻譯,袁進認為:“迄今為止,我們的近代文學史通常認為,最早翻譯成中文的西方長篇小說是蔣子讓翻譯的《昕夕閑談》,其實這是不對的。最早翻譯成中文的西方長篇小說是《天路歷程》,它是由西方傳教士賓威廉翻譯的,時間在1853年,12年后,1865年賓威廉又把原先的文言譯本改為白話譯本,它們的問世都遠遠早于19世紀70年代問世的《昕夕閑談》,僅僅因為賓威廉不是中國人,中國的近代翻譯文學研究就忽視了這一小說的翻譯。”見《論西方傳教士對中文小說發展所作的貢獻》,《社會科學》2008年第2期。后來他對此小說有進一步的專門探討,見《新文學形態的小說雛形——試論晚清西方傳教士翻譯的〈天路歷程〉白話譯本的現代意義》,《社會科學》2013年第10期。
[43]袁進:《糾正胡適的錯誤——從歐化白話文在中國的演變談起》,《玉溪師范學院學報》2015年第12期。
[44]參見宋莉華系列文章:《第一部傳教士中文小說的流傳與影響——米憐〈張遠兩友相論〉論略》,《文學遺產》2005年第2期;《19世紀傳教士漢語方言小說述略》,《文學遺產》2012年第4期;《近代基督教教育小說的譯介及其意義》,《國際漢學》2015年第1期;《理雅各的章回小說寫作及其文體學意義》,《文學評論》2017年第2期;《近代傳教士對才子佳人小說的移用現象探析》,《文學遺產》2018年第4期。另有專著《傳教士漢文小說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
[45]見李裕洋對王德威的采訪《何為文學史?文學史何為?——王德威教授談〈哈佛新編中國現代文學史〉》,《現代中文學刊》2019年第3期。
[46]該書是作者關于文學語言的論文結集,與現代小說語言研究相關的篇章是《五四語言變革與文學的變革》《現代白話與現代小說——從新舊白話的差異看現代小說的語言基礎》《文學思維的變革與中國小說的現代轉型》,見《漢語與漢語文學》,文化藝術出版社2006年版。
[47]朱曉進:《語言變革對中國現代文學形式發展的深度影響》,《中國社會科學》2015年第1期。
[48]莊逸云:《清末民初文言小說史》,博士學位論文,復旦大學,2004年,后修改出版專著《收官:中國文言小說的最后五十年》,商務印書館2020年版。
[49]郭戰濤:《民國初年駢體小說研究》,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
[50]張振國近年來集中研究晚清至民國的文言小說,出版有《晚清民國志怪傳奇小說集》,鳳凰出版社2011年版;《民國文言小說史》,鳳凰出版社2017年版。
[51]陳建華:《為“文言”一辯——語言辯證運動與中國現代文學的源起》,《學術月刊》2016年第4期。
[52]李遇春:《中國文學傳統的創造性轉化——重建現代中國文學研究的古今維度》,《天津社會科學》2016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