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在公司的資源和地位，已經被公司另一名女歌手李艷所取代。

李艷，人如其名，確實夠艷。

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頭大波浪加上修長的大腿常年穿著一條超短迷你裙，顯出身材的完美絕倫。

要說程雪印象中誰最惹火，當屬李艷。

但說起唱功、歌喉，破嗓子的李艷著實不敢恭維。

有時候天分的東西，先天不足，可補。

后期破了嗓子，神仙難救。

至于李艷為什么破了嗓子，傳聞多種，最廣為流傳的原因，難以啟齒。

等車的時候，程雪把自己的處境跟張小白說了一遍。

現在的她，等著合約結束，另尋東家。

原因是她不愿意跟楊總去取景完成新簽的劇組合約，而讓等待機會已久的李艷成功上位。

這種情況在張小白的意料之中，不過張小白可沒有什么心思幫程雪去公司據理力爭，這種行為幾乎零作用，只會徒增事端。

“姐，沒事啊，等我的鬼吹燈收到錢，我給你開公司就是了，到時候你是老總，誰也不能為難你。”

“傻弟弟，哪有那么簡單，娛樂公司要想開起來，背景和資源是必不可少的關鍵，要么你有身深厚的人脈關系，要么你有足夠的音樂資源，二者居一才有機會，二者兼備的話，必然可以穩如泰山，很遺憾，咱們兩個條件都不具備，還是把錢留著給咱們爸媽養老好一些。”

“你還有半年時間，我覺得這半年我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比如我還可以繼續寫新的小說，或者我也可以試試創作音樂，都挺掙錢的。”

程雪聽見張小白的話，伸手挽著他的手臂親昵地說：“好，那你加油，姐姐我給你做好后勤，你只管放心創作，咱們的日子一定會過的和和美美。”

兩人在路邊就這么聊了大半個小時，卻一輛出租車也沒有等到。

程雪看了看時間，對張小白說：“去坐公交吧，馬上又到下班高峰期，打車更難，趙總還在辦公室等著我們。”

張小白點頭，脫下自己身上的那件長袖襯衣加在程雪身上，“那你加件衣服，大明星擠公交，被人認出來可就麻煩了。”

程雪笑著把襯衣穿好，重新挽著張小白的手臂往公交站走去。

藝術學院在城郊，18路公交在這里設立總站，兩人上車后在最后一排兩人座的位子坐下。

程雪坐在靠窗的位置，張小白坐在靠近走廊這邊。

十分鐘發一班車，沒一會兒，公交車便駛了出去。

一路走走停停，車廂里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這時不遠處有兩個剛上車的男子在說話，內容讓張小白和程雪都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細聽起來。

短發男說：“老四，你聽了《晚間故事會》嗎？”

老四回道：“嘿，能不聽嗎？我每天都習慣聽收音機睡覺，哎喲，你不是以前嫌棄收音機是噪音嗎？”

“別說了，我本來是不聽的，可是小蘭聽啊，前天晚上我睡著覺被她給吵醒了，氣得我差點沒把她踹下床去。”

“為什么啊？”

“她聽《晚間故事會》聽到手舞足蹈，不小心把手甩到我臉上了，我睡著覺就感覺給人甩了一巴掌，起來一看是小蘭干的，你說我生氣不。”

“那后來呢？”

“后來小蘭跟我解釋，是鬼吹燈這個故事太刺激了，忍不住揮了一下手，然后我就挨了巴掌。”

“噗！”

兩個男子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忍不住笑了一聲。

可能覺得這一聲笑太不合適，于是也加入了話題。

“不好意思啊，不小心聽到你們聊天的內容了，其實很正常，前天晚上應該是鬼吹燈說到火瓢蟲那里，確實挺刺激的，難怪你女朋友會這么激動。”中年男子說道。

短發男應聲道：“對對對，前天晚上是說到火瓢蟲，碰上人就會自燃，你說這本書的作者是怎么想出來的劇情，太匪夷所思了，偏偏還寫的這么真實。”

老四嘆口氣說：“誰說不是呢，自打那天晚上開始，我也跟著小蘭一起聽這個節目，現在時間一到，我們就守著收音機，有屁也要憋著。”

中年男笑著說道：“哈哈哈，我老婆本來也不聽的，現在也跟著我一起收聽這個節目了，看來我們都是同道中人。”

“你們在說鬼吹燈吧？”一個婦女加入到話題。

“喲，又一個同道中人。”

“現在聽這個節目的人太多了，我們單位同事十個人有九個在收聽，早上坐公交的時候很多人都在討論昨晚的九層妖塔，也不知道胡八一怎么逃出來。”

“這個就交給作者了，那個冰河時期的生物，腦袋像青蛙，身體像沒皮的鱷魚，想想都頭皮發麻，那個老趙還說的一驚一乍的，比以前說書的八哥強多了。”

聽到這里的時候，公交車停了下來，廣播響起：廣播大樓站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在后門下車……

張小白起身，對著面前站著的那個中年人說：“麻煩讓一讓，謝謝。”

兩人下車后，程雪對張小白說：“你看吧，就鬼吹燈這樣的熱度，你一萬塊錢一期，我想想都心疼。”

張小白樂呵呵地笑笑說：“我錯了還不行嘛，現在開始交給你了，你就是我的經紀人。”

程雪挽起他的手臂說：“走吧，我的文學家。”

就在張小白和程雪進入廣播大樓的時候，11樓的錦繡公司已經和前幾天完全不同了。

辦公大廳里每一個工位上都坐著工作人員，而且全都在忙碌著。

趙碩和魏清華還有花姐三個人正在辦公室里開會，討論馬上要跟張小白談的這份《鬼吹燈》的合約。

《鬼吹燈》火了，徹底火了。

劉總編一天拿不到《鬼吹燈》的合約，一天心里也不踏實。

因為他已經簽了上千萬的廣告合同，都集中在晚上十點半到十二點半這個時間段。

萬一發生點什么變故，那麻煩可就大了。

所以，他經過仔細考慮，跟趙碩商量了一下，決定現在就跟張小白把《鬼吹燈》的合約簽下來。

為了不出意外，他直接打到了程雪那里，確定好下午過來，才通知了趙碩。

所以趙碩接到劉總編的電話，得到的指令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鬼吹燈》留下來。

還說簽下合約之后，可能會把中午12：30到中午14：00這個時間段也劃給錦繡公司，開辦一個《午間故事會》。

中午一個半小時，那可是第二火的時段啊！

把這個時間段也劃給錦繡公司，你可就真是財源滾滾來啊！

趙碩聞言當即便下了軍令狀，一定完成任務。

一個《午間故事會》，一個《晚間故事會》，有《鬼吹燈》在，收聽率絕對不是問題。

于是，從中午開始，趙碩就跟花姐和魏清華一起商量用什么樣的價格來確保簽下這份合約。

這時候談《鬼吹燈》合約，在時間上和前幾天完全不同。

當時是大家都預判這個作品能火，但是能火到什么程度，只有一個大概的概念。

現在就不同了。

《晚間故事會》收聽率超過1.5，現在天城市電臺排名榜三位置，距離榜二《天城音樂臺》的1.8收聽率還差0.3，超越它只是時間問題。

至于能不能超越榜一《天城實事》欄目，看著有點戲，可難度不少，但總算有希望。

所以，現在程雪過來談這份版權合約，趙碩如臨大敵。

“時間差不多了，程雪應該馬上到，清華你出去準備好合約，花姐你在外面等著，合約一簽馬上打款。”趙碩用手指敲了敲辦公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