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姒大人剛才說的話，我也聽到了呢。”

灼夭從秋千上走下來，看著顏姒彎起眼眸微微笑著。

顏姒走近那棵桃樹，道：“我來兌現承諾。”

“好，只是，您可能需要等我一下。”灼夭停頓了下，“或者，您陪我去一下我建的冰窖也可以。”

“冰窖？”

“嗯嗯，為了保證師父他的肉身不腐敗，我建了個冰窖，以及一個陣法，陣法需要一些特定條件，所以我找了好久的地方，把它建在了一處地方，不出意外，應該是在丹州大陸。”

灼夭不厭其煩地解釋著。

顏姒表示了解了，所以選擇和她一起去丹州大陸。

也不費什么時間，反而是在這等要浪費灼夭一點力氣把冰棺帶過來。

顏姒和灼夭出白霧的時候，突然感應到一陣不太尋常的波動。

一抹微弱金光透過白霧，光芒逐漸加強，沖向天際。

顏姒回過頭，灼夭也在一瞬間回過頭，眸色中含著震驚，她邁開步伐，比顏姒反應還要快，頭上的步搖不顧及地晃動著，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顏姒瞬移跟了上去。

但是，遲了一步。

她只能看到那雙枯瘦的手抓著灼夭，那一雙渾濁的眼里帶著笑意。

“夭夭，不用哭。”裴昌霖蒼老的聲音繼而傳入她的耳中，“我啊……只是解脫了。”

“如果有緣，下一世，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即將仙逝，他的狀態卻仿佛回到了少年時。

“其實陪著你，我一直都不后悔，我很開心。”裴昌霖的聲音逐漸彌散于白霧中。

漫天的金光最后也散落于霧氣中。

灼夭捂著臉抽泣：“笨蛋啊……”

顏姒走上前，聽到她抽噎的聲音，不知該說些什么。

灼夭卻仰頭看著她，淚水弄花了她精致的妝容，像是一個弄不清前路的孩子。

“我好像，還沒和您說過裴昌霖的事情……”灼夭苦笑，“您，能給我個傾訴的機會嗎？”

她弄丟了一些東西。

但是她不能回頭，不能后悔。

她不能對其他人傾訴，所以，只能找顏姒。

顏姒蹲下身，替她順著氣，溫和地道：“只要你愿意說。”

她拍著灼夭的背，灼夭一出聲，卻又開始抽噎。

她不急，耐著性子等她說話。

這是人家的事情，說不說都無所謂，但是如果說了能舒心一點，她也就當一回樹洞。

灼夭緩和了好一會兒情緒，才紅著眼睛開始說話。

“神靈大戰時，我遇到了裴昌霖。”

她是在翻閱典籍時無意間碰到重傷的裴昌霖的。

她震驚之余，也很快就救下了裴昌霖。

裴昌霖修為不高，她擔心他傷勢未愈再回去抗敵會有危險，一開始就強硬地把裴昌霖帶在身邊。

裴昌霖一開始對這位并不熟識的救命恩人有些難以理解。

因為她的修為似乎不低，但是她卻沒有管神靈大戰的事。

“那是因為我知道這場大戰的結果啊。”灼夭笑著回頭看了一眼裴昌霖，“都知道了未來，我也沒必要出手干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