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OFDI逆向技術溢出對自主創新的影響研究
- 梁文化
- 7279字
- 2021-09-17 21:08:52
1.2 文獻綜述
國際直接投資活動是伴隨發達國家跨國公司的發展而逐步興起的,因此早期關于國際直接投資技術溢出效應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發達國家母公司給發展中國家企業帶來的影響。然而,從20世紀80年代起,大量的后發國家以獲取發達國家的先進技術為目的的技術獲取型對外直接投資的蓬勃發展,受到了學者們的廣泛關注,并且這類逆向型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不具備傳統跨國公司理論所要求的所有權優勢、內部化優勢和區位優勢等條件。因此,科學解釋發展中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及其帶來的各種經濟效應引起了國內外學者們的極大關注。研究者們從不同的視角出發,選取不同的國家和地區作為研究對象,運用不同的分析工具作為研究手段,對該領域問題進行了深入的理論闡釋和實證檢驗,取得了一系列豐碩成果。下文擬從對外直接投資逆向技術溢出的存在性、自主創新的內涵與外延以及二者的內在關系三個方面進行文獻回顧,希望在文獻回顧的基礎上總結前人的研究成果并尋找本書研究的切入點。
1.2.1 對外直接投資逆向技術溢出研究
1.2.1.1 國外相關研究
關于對外直接投資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的最早研究,學術界一般首推Kogut和Chang(1991),他們以1976—1987年日本在美國297個產業的對外投資行為為研究對象發現,日本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傾向于進入技術和研發較為密集的行業和地區,并且最有利于獲取美國先進技術溢出的進入方式是采取合資企業的形式。他們的研究首次用實證的方法證實了OFDI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的存在性,引發了學者們后續對該問題深層次的理論探討和進一步的實證檢驗。隨后Chang(1995)在前期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對日本電子制造企業1976—1989年向發達國家投資的行為進行了研究。結果發現,日本企業在第一階段的投資活動中符合傳統的跨國公司理論,即首先進入自己具有所有權優勢的領域,在通過對外投資積累了大量的經驗之后開始進入技術和研發較為密集的行業,這體現出一定的逆向投資特征。Lichtenberg和Pottelsberghe(2001)的研究在理論探索方面更具開創性(以下簡稱L-P模型),他們在Coe和Helpman(1995)國際R&D溢出模型(以下簡稱C-H模型)的基礎上,將通過對外直接投資渠道獲取的國外研發溢出納入C-H模型中,在C-D生產函數的基礎上,選取全要素生產率(TFP)作為衡量母國技術進步的代理變量,探究了通過OFDI渠道獲取的國外研發溢出對母國全要素生產率(TFP)的影響程度。結果發現,前者對后者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在C-H模型和L-P模型的啟發下,Nolan(2005)、Branstetter(2006)、Vahter和Masso(2007)、Pradhan(2008)、Bitzer和Kerekes(2008)、Behera和Goldar(2012)等的研究同樣認同OFDI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的存在,也推動了對該領域的進一步研究和探索。Kee(2015)以孟加拉國服裝行業的外商直接投資為研究對象,分析了其投資行為與國內母公司績效之間的關系。研究結果顯示,外商直接投資行為不僅可以擴大出口,還可以共享投資過程中技術和知識的溢出效應。Xia、Ortiz和Wang(2016)通過選取2003—2012年中國省級對外直接投資的相關數據,運用面板門檻回歸模型實證檢驗了中國OFDI逆向技術溢出效應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結果顯示,當市場程度超過一定的閾值水平時,可以帶來積極的逆向技術溢出效應,并指出,中國在加快對外直接投資的過程中應考慮不同投資區域的市場化差異度所帶來的影響。
1.2.1.2 國內相關研究
隨著發展中國家特別是中國對外直接投資行為的快速發展,國內學者對中國通過對外直接投資給本國經濟增長、產業結構調整、就業、技術進步等方面帶來的影響日益關注,尤其是在當前階段技術進步成為制約中國經濟發展和結構調整關鍵因素的背景下,中國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能否獲取發達國家的研發資本,效應是否顯著就成為學者們的研究熱點。通過對國內相關文獻的梳理可以發現,關于中國OFDI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的研究結論并未完全達成一致,大部分學者的研究贊同中國OFDI行為存在顯著的逆向技術溢出效應,但也有小部分學者認為,中國OFDI行為對母國技術進步的影響并不顯著。
理論研究方面,國內學者中以冼國明(1998)、江小涓(2000)、杜群陽(2004)、張宏(2008)等為代表,較早開始了對該領域問題的研究。冼國明在對傳統跨國公司理論進行回顧的基礎上,以博弈論為研究工具,從技術積累與競爭策略兩個方面分析了發展中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江小涓認為,發展中國家大規模的對外直接投資始于20世紀70年代末,在分析其投資行為所具備的特點的基礎上,她提出了發展中國家對外投資應該選擇的重點領域及其戰略意義。杜群陽認為,隨著中國對外開放程度的日益加深,傳統的“貿易窗口型”與“制造基地型”的投資形式已經不再符合中國經濟發展的內在要求,應該大力推進以獲取發達國家研發資源與智力要素為目的的技術尋求型對外直接投資。張宏對投資動機、R&D國際化以及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的存在性等方面的研究成果進行了梳理,認為其能夠促進全要素生產率,并指出下一步的研究方向應是積極探索逆向技術溢出的作用機制及影響因素。
實證研究方面,隨著現代經濟分析工具的廣泛應用,學者們在借鑒前期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通過構建不同的計量模型,對OFDI逆向技術溢出問題進行了廣泛的實證檢驗,并取得了一系列豐富成果(見表1.1)。
表1.1 國內學者關于OFDI 逆向技術溢出代表性研究成果

續表

資料來源:筆者整理所得。
1.2.2 自主創新問題的相關研究
1.2.2.1 國外相關研究
“自主創新”一詞最早是由中國學者提出的,因此國外關于自主創新的研究更多使用的是內生創新或集成創新的概念,下面對國外學者在該領域的相關研究進行簡要的文獻回顧。Arrow(1962)在研究內生經濟增長理論時,首次將技術進步納入分析模型中,他強調了技術進步的內生化及其對經濟長期增長起到的帶動作用。Abramovitz(1986)認為,正是由于后發國家與發達國家之間存在技術差距,從而為后發國家的技術追趕提供了重要的外在驅動和創新的動力,并據此提出了“追趕學說”。Grossman(1994)在內生增長模型的基礎上,將自主創新作為關鍵影響因素建立了長期經濟增長的決定模型。Elkan(1996)在一般均衡的分析框架下研究了發展中國家在開放經濟條件下如何實現技術進步和創新水平的提高問題。他認為,發展中國家由于人力資本存量的增加,可以對世界范圍內的先進技術進行引進和模仿,并在引進和模仿的基礎上實現自主創新能力的提高。Naushad Forbes和David Wield(2000)等從比較分析的視角,研究了技術追趕者和技術領先者之間研發方式的差異,并認為,技術追趕者通過加強自主創新提升技術水平是實現國家經濟發展的必要條件。Chesbrough(2003)在其《開放式創新》一書中首次提出了Open Innovation(開放式創新)的概念。他指出,企業在發展過程中不僅要依靠自身的研發,同時要更加重視通過不同的渠道獲取外部市場的創新資源以實現自身技術實力的提高。Estrada和Heijs(2006)將墨西哥的企業按創新能力的高低分為三類,研究了創新能力和企業出口行為之間的關系。結果表明,創新能力與出口行為之間呈現倒“U”形關系,即創新能力較強和較弱的企業出口概率較低,而創新能力中等的企業出口概率較高,且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較強。Rodrigo(2011)研究了企業的研發創新與企業經營績效之間的關系。結果發現,企業采用不同的研發創新方式對經營績效會產生不同的影響,另外,研發技術的初始構建方式對經營績效也會產生直接影響。
1.2.2.2 國內相關研究
我國一貫重視自主創新能力在經濟發展中所起的重要作用,自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中國先后提出加強創新型國家建設以及創新驅動發展等一系列國家戰略,顯示出對提高自主創新能力的高度關注。國內學者在自主創新內涵與能力、自主創新主體以及開放式自主創新等領域也取得了大量的研究成果。
關于自主創新內涵的研究,國內一般首推浙江大學的陳勁教授(1994)的理論研究。他認為,在從技術引進到自主創新的過程中存在不同的學習模式,應重視研發投入對提升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隨后,楊德林和陳寶春(1997)、傅家驥(1998)、許廣玉(2005)、徐大可(2006)、萬君康和李華威(2008)、王玉峰和劉洪(2009)、楊建君和劉林波(2014)、穆天(2016)等分別從不同角度對自主創新的內涵進行了界定和闡釋。其中以傅家驥的研究最具代表性,其在對相關創新概念及理論進行深刻闡釋的基礎上,對自主創新做出了較為全面的概括和歸納。學者們對自主創新內涵的研究對于深刻理解自主創新能力、自主創新主體以及開放經濟下提升自主創新能力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
關于自主創新能力的研究,魏江(1998)等認為,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不僅包括R&D能力、制造能力,還應把市場營銷能力以及資金投入和組織等方面的能力包括在內。曹洪軍、趙翔、黃少堅(2009)從創新意識、創新投入能力、創新產出能力、創新活動管理能力、創新方式五個方面選取了27個指標,運用AHP法構建了衡量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指標體系。姜衛韜(2012)基于中小企業的研究視角,從社會資本的角度探討了提升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對策。許慶瑞、吳志巖、陳力田(2013)從核心知識所處的邊界視角出發,辨析了二次創新、集成創新與原始創新能力之間的邏輯關系,并在對海爾案例進行縱向分析的基礎上指出,國內企業應重視對模仿引進技術的二次創新,并應該從集成創新漸進式過渡到提升原始創新能力上來。劉國宜、胡振華、易經章、陽志梅(2014)等運用SEM方法,研究了產業集群社會資本對企業自主創新績效的影響,并從不同方面分析和建立了自主創新能力的測評體系。
關于自主創新主體的研究,劉娜、薛耀文、耿麗萍(2007)首先指出,企業應成為自主創新的主體,其次又將企業細分為中小型、大型與特大型三個層次。經過理論與案例分析之后得出,大型、特大型企業應采用原始創新的方式,而中小型企業由于受到資源以及自身研發實力的限制更適合采取引進消化吸收再創新的形式。王毅(2008)的研究則另辟蹊徑,他認為,由于受到創新主體規模、行業集中度以及創新風險等因素的影響,企業作為發展中國家自主創新的主體有時并不能取得良好效果,而此時則應充分發揮行業和國家級創新主體在自主創新中的作用,并將企業、行業與國家級的創新主體進行有機結合方能達到對創新要素的最優配置。張云霞(2009)從企業的性質、實力、目的、發展趨勢以及發展實踐五個方面闡述了企業應是自主創新的主體,但同時也不應忽視政府和科研院校在提升國家自主創新能力中所起的重要作用。楊永平(2012)對于自主創新主體的觀點與劉娜、張云霞等一致,其認為,由于企業與市場的聯系較為緊密,并且相關研究成果更易向市場推廣,所以應將企業作為自主創新的主體。陳蕾、劉昕彤、王亞星(2014)在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背景下,從區域創新的視角對比了企業、高校、科技中介機構以及政府等不同創新主體的發展現狀,并結合實際提出,應充分發揮不同創新主體在提升我國自主創新能力中的作用。
關于開放式自主創新的研究,陳莞、謝富紀(2007)在明確企業是自主創新主體的前提條件下指出,在新的經濟背景下,企業的創新戰略應從以前的“封閉式創新”轉向“開放式創新”,并選取技術系統、區域經濟模式、制度環境、國際技術水平等指標構建企業自主創新的支撐體系,又論述了企業自主創新與支撐體系二者之間的互動機制。鄭剛、何郁冰、陳勁(2008)等采用案例研究的方法,分析了中糧集團開放式創新的現狀與特點,并指出,中糧集團在引進、吸收先進技術的基礎上實現了創新超越,為中國制造業通過開放式創新提升自身競爭力提供了借鑒。何郁冰、曾益(2013)首先對創新的自主度、開放度進行界定,并對其與產業競爭力之間的關系在理論層面進行解釋。其次,選取2000—2010年的相關數據對中國制造業自主創新與產業競爭力之間的關系進行實證檢驗。結果發現,自主創新是提升產業競爭力的關鍵,并且開放度越高的企業競爭力就越強。高良謀、馬文甲(2014)在對SSCI期刊2003—2013年關于開放式創新的研究進行綜述的基礎上,建立了分析開放式創新的原因、過程和結果的框架體系,并結合實際情況提出了中國在開放式創新研究中需要注意的理論及現實問題。
1.2.3 對外直接投資與自主創新的關系研究
1.2.3.1 國外相關研究
Cantwell和Tolentino(1990)運用其提出的技術積累理論分析了發展中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并認為,對外直接投資經驗的不斷累積可以顯著提升母國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Kumar(1998)通過對亞洲新興工業化國家的FDI和OFDI行為進行研究發現,這些國家對發達國家的投資增長較快,并將其作為獲取先進技術和研發信息的重要手段。Fosfuri和Motta(1999)通過構建雙寡頭古諾模型,利用博弈論作為分析工具研究了無技術優勢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并認為,跨國公司技術溢出不僅存在于母國向東道國的FDI行為中,后發國家企業通過接近發達國家研發和技術密集地也可以獲得技術的逆向溢出,從而提升母國的技術水平和創新能力。Iwasa和Odagiri(2004)分析了日本跨國公司的對外直接投資行為后發現,其在美國的研發支出與其海外專利數量具有顯著的正相關性,證實了通過OFDI渠道獲取的研發溢出可以促進自身的技術創新。Buckley(2007)選取中國1984—2001年對49個國家的OFDI面板數據,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實證檢驗了中國OFDI行為的決定因素及其效應。結果顯示,其對國內的技術進步具有正向影響。Gazaniol和Peltrault(2013)以法國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活動為研究對象,用PSM的分析方法考察了OFDI行為與企業經營績效之間的關系后發現,對外直接投資行為對法國企業的經營績效具有顯著的提升作用。Vahter和Masso(2013)選取企業層面的微觀數據,研究了OFDI的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研究結果顯示,其對公司層面的技術溢出效應較為顯著,但其在提升母國產業層面和國家層面整體的技術及創新水平方面所起的作用并未得到證實。
1.2.3.2 國內相關研究
隨著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確立,自主創新已經成為社會各界關注的焦點問題之一,實現以創新驅動國家經濟發展、產業結構轉型具有重要的意義。實踐已經表明,提升自主創新能力不僅要加大國內研發投入的力度,在開放經濟下充分利用全球范圍內的研發資源溢出對于當前階段的中國來說顯然更為重要。通過對相關文獻的梳理,國內學者們關于二者之間關系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機理與實證兩個方面,下面分別進行論述。
關于對外直接投資與自主創新之間的機理研究,趙偉、古廣東、何元慶(2006)是國內較早對該問題進行探究的學者,他們在對國內外相關文獻進行回顧的基礎上,構建了對外直接投資影響母國技術進步與自主創新的機理,主要從R&D費用分攤機制等四個方面構建了一個初步的分析體系,在機理分析的基礎上實證檢驗了OFDI與TFP之間的關系。結果表明,OFDI對TFP的影響程度雖然較為微弱,但顯著為正。陳菲瓊、虞旭丹(2009)首先強調了新形勢下中國企業“走出去”對實現由產業鏈低端向高端邁進的重要意義;其次總結出對外直接投資影響自主創新的四種反饋機制分別是海外研發、收益反饋、子公司本土化以及對外投資的公共效應;最后采用典型案例分析的方法對四種反饋機制進行了驗證。汪斌、李偉慶、周明海(2010)在區分原始創新、集成創新與二次創新的基礎上,同樣從四個方面總結了OFDI對自主創新的影響機制。這四個機制主要是指:海外研發技術反饋、并購適用技術、利潤反饋與對外直接投資的外部效應。可以看出,他們的研究和趙偉等以及陳菲瓊等研究的觀點具有一致性。胡宗彪、王劍偉、劉軍(2011)等的研究則從企業、產業和國家三個不同層面分析了OFDI逆向技術溢出效應,并進一步研究了影響溢出效應的相關因素。王恕立、李龍(2012)與胡宗彪等的研究略有不同的地方是,他們僅從企業和產業層面分析了中國外向FDI對自主創新的影響機制,并運用協整理論對二者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實證檢驗。符磊、強永昌(2014)的分析不同于前述學者的地方是,他們通過構建一個三階段博弈模型分析了OFDI逆向技術溢出影響創新的內在機制,并闡釋了其機制分析對我國通過OFDI獲取逆向技術溢出的啟示。
關于對外直接投資與自主創新之間的實證研究,沙文兵(2012)運用2004—2008年中國省際面板數據,研究了OFDI逆向技術溢出對國內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結果顯示,OFDI逆向技術溢出對自主創新的影響顯著為正,并且存在地區差異。吳建軍、仇怡(2013)從R&D投入與產出的視角實證檢驗了我國OFDI的技術創新效應,結果與沙文兵的研究結果基本一致,即OFDI渠道獲取的國際R&D資本對自主創新的影響效應顯著為正,且影響程度大于通過引進外資渠道獲取的國際研發溢出。陳菲瓊、鐘芳芳、陳珧(2013)在理論分析的基礎上,選取2003—2010年我國OFDI的省際面板數據,以拓展的L-P模型為分析框架,并構建吸收能力與OFDI的交叉項,實證檢驗了OFDI逆向技術溢出對自主創新的影響。結果表明,二者之間有顯著的正向關系且存在地區差異。毛其淋、許家云(2014)的分析和前述學者不同的地方是涉及了微觀層面的企業數據,他們選取2004—2009年的數據,采用PSM方法實證檢驗了OFDI對創新的影響。結果顯示,OFDI同樣能夠促進企業的創新,他們還進一步區分了不同類型的OFDI對創新的影響,實證結果顯示,其存在顯著差異性。汪洋、嚴軍、馬春光(2015)選取1998—2013年的省際面板數據,實證檢驗了OFDI對區域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結果表明,OFDI額、R&D人員、R&D投入均能顯著提升區域創新能力,但結果存在區域差異。付永萍、芮明杰、馬永(2016)在理論分析的基礎上,利用2010—2014年450家戰略性新興產業上市公司層面的數據實證檢驗了OFDI、R&D投入對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結果顯示,影響效應顯著為正,在對公司性質按產權歸屬分組后,對創新能力的影響則呈現明顯的差異性。
1.2.4 文獻述評
本部分主要從OFDI逆向技術溢出、自主創新以及OFDI與自主創新之間的關系回顧國內外學者的相關研究成果。綜觀該領域以往的研究文獻,可以發現大部分學者認同OFDI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的存在性,并且通過OFDI渠道獲取的國際研發溢出顯著地促進了母國企業乃至母國整體的創新能力,但同時筆者也發現前述學者的研究中仍存在值得進一步深入探討的問題。比如,OFDI逆向技術溢出效應雖然存在,但通過OFDI渠道獲取的逆向技術溢出如何傳遞到母國?傳遞到母國之后如何進一步提升企業和國家整體的創新能力?OFDI逆向技術溢出提升母國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因素都有哪些?這些因素對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是否一致?因此,本書后續的研究擬在對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和自主創新發展現狀進行回顧的基礎上,首先探討二者之間的影響路徑與作用機制,其次在機制分析的基礎上實證檢驗中國OFDI逆向技術溢出對自主創新的影響,最后從吸收能力視角選取不同的代理變量檢驗其對OFDI逆向技術溢出提升自主創新能力的影響程度并提出針對性的政策建議。對這一系列問題的深入思考和探索對于當前階段提升中國的自主創新能力,進而踐行創新驅動發展的理念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