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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本該是良辰美景(2)

迎親這日到了,她絞去了自己臉上的汗毛,生疼的感覺讓她眼圈都紅了,錦母幫她修齊了額發鬢角。

錦父錦母到了門口親自迎接姜六郎,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姜六郎,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一襲紅衣被穿出公子世無雙的感覺,雙眸里也滿是期待的。

身軀挺拔修長,眸光柔情似水,這是后來錦秀想起姜六郎迎親這日時唯一的印象。

再次送了大雁,門外便響起了催妝的聲音。

“姑娘,姑爺在催你出門呢。”婢女的聲音也是止不住的高興,因為自家的姑爺是個人中龍鳳。

錦瑟沒有哥哥,她是家中的老大,出門時,是由姨母家的嫡親表哥背上花轎的。

迎親隊伍換了一條路走到姜府,這叫不走回頭路,若是成親走了回頭路,那便是不吉利的。

轎子停到了姜府的門口,有人對她遞來和歡梁,合歡梁是一條紅綠的彩綢,中間還有個同心結,姜六郎倒引著她入門。

新婦的腳在成親這日,不能光腳踩在地上,需要傳席而入,寓意著代代相傳,她踏在席上,想偷看一眼自己的丈夫,可似乎又覺得不妥般,低下了頭。

到了火盆這里,她聽到一句不輕不重的“小心火盆。”與她想象中的不同,聲音是個年輕人擁有的溫柔。

她跨過了火盆,寓意著日子紅紅火火。

錦瑟站在姜六郎的右邊,男左女右。

“一拜天地!”

她轉過身去,跟著姜六郎一起拜天地,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姜六郎的鞋子,是一雙紅火的喜鞋,看不出來什么,她收回了目光。

“二拜高堂!”姜父姜母坐在那里,那日她是見過的。可今日還是蓋頭將她隔開了來。

“夫妻對拜!”她和姜六郎面對面,的行了個禮,便被人帶著進了新房,外面鬧哄哄的一片,她餓了也不好要吃的,只能忍著,頭上的發飾都重得很,她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斷了。

終于在送走客人之后,姜六郎來到了新房。

姜六郎的衣襟壓住了錦瑟的右衣襟,揭開了她的頭巾,四目相對,似乎都在驚詫于對方的模樣。

他們同吃一碗飯,喝了交杯酒,門外又來了鬧房的。

姜六郎走到門口,將他們堵在門外。

“怎么,新娘子害羞,不讓鬧洞房了?”也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句話,錦瑟的臉變得緋紅,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再干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姜六郎打開門走了出去,不知道說了什么,門外的人就都散了,他又進了屋子看著錦瑟,“都是同窗好友,若是有什么不周到之處,娘子莫怪。”

娘子?多么親昵的稱呼,對啊,今日她已經嫁做他人,成了婦人了。

“自是不怪的。”她的聲音很輕柔,就像一滴水,滴在了姜六郎波瀾不驚的心里,引起了一片漣漪。

姜六郎的手一揮,周圍的人便都退了出去,關好了門,他鎖好門栓坐到錦瑟的身邊,錦瑟一時拘謹不已,手心出了很多汗水。

他又站在她的面前,做了個揖,“上京姜家姜六郎,這廂有禮了。”

錦瑟趕緊站起來,給他還了一禮,“上京錦家長女錦瑟見過公子。”

兩個人皆是一愣,便笑了起來,誰家新婚夫婦倆,會這樣呢?他趕緊取下鳳冠,“這怪重的。”

“娘子請坐。”他扶著她坐到床榻上,“我要解開娘子的發髻了。”

“嗯。”聽到她的一聲嗯后,他方才動手,拿著剪刀,剪下一小撮頭發,與自己的綁在一起,此為合髻。

氣氛一時間有些怪異,錦瑟疑惑的轉過頭,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不似那些濃烈的酒,這個酒味,怪好聞的。

“都是第一次成親,若是有什么不足的,還請娘子多擔待。”

錦瑟看得出來,他也很緊張,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在心里道,誰不是第一次成親呢?

她回想起前幾日來試婚的女子被送了回去,還帶了句話給她,“我姜六郎此生只會碰一人,那便是我那未過門的新娘子錦家大姑娘。”

她想開口問姜六郎是不是從未碰過他人,可一回想似乎又覺得不妥,怎么也開不了口,最后囁嚅的問了出來。

“前些日子家里來的…說公子并未…莫不是公子……”

“哦,你說那個女子嗎,我想必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跟那些男人不一樣,我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希望我的婚姻是幸福美滿的,毫無瑕疵。”

他含笑看著錦瑟,“放心吧,我的身子并未有絲毫問題,還有,如今娘子該喚我相公了。”

“你既未做過,又怎會知道自己……”她看著脫衣裳的姜六郎,往身后縮了縮身子。

“大夫說的,若是有什么問題大夫會跟我說的。”她退,他往前走。

錦瑟一想到在家時姑姑跟自己說的成親當日要做的事,她有些羞紅了臉。

姜六郎見她沒有講話,便繼續道,“若是,若是娘子不同意,我也不會強求。”即便他這樣說著,可他的眼神出賣了他。

“納征請期都同意了,如今又何談不同意。”她靦腆的笑了笑,是閨閣女子的笑。

“可是我聽說,會很疼。”他看著眼前的女子,又想起前日兄長同自己說的,未經人事的他,也只能靠聽說。

“嗯,姑姑跟我說過。”錦瑟低著頭,輕輕的說著。“只不過不能因為疼,便不做吧,我聽姑姑說過,這事有時候也是很愉快的。”

“若是我是對娘子一見鐘情,娘子信嗎?”他牽起錦瑟的手,此刻無比認真的看著她說。

“相公說的,自是信的。”她雖說容貌不及那些傾國傾城的,但卻也是罕見的美人。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今日,是乞巧節那日見到娘子在河邊。”他越說越小聲,似乎不敢再多說,怕多說一句便會引起她的不滿。

“是那日啊。”她抿嘴一笑。

“娘子不驚訝?”

“有些,只是娘說,到了姜府,要更加注意自己的姿態,說若是我被掃地出了門她可不管。”她依舊是輕輕的說著。

原來,那日他便喜歡上了她啊,原來媒人一次又一次的上門,是因為他喜歡她,被拒絕了那么多次,連自己父母都請動了。

“娘子,你嫁給我了,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娶你回來,不是讓你受委屈的。”他的解釋著,錦瑟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有些驚訝。

“相公,天有些晚了。”她看著眼前的男子,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女子新婚之夜若是不做那等事,是會被外面瞧不起的。

姜六郎小心翼翼的朝她靠近,二人齊齊倒向床榻,拉下紗幔,他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身后,一只手環上她的腰間,四方安靜的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錦瑟將臉別了過去,沒有直視他。“娘子,你有些慌張。”

他認為自己要主動些,但還是感覺到了她的慌張,不能讓娘子瞧不起自己。

“床外的紅蠟燭,有些亮。”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亦是。

“那我去將它挑滅。”他把遠的幾盞滅了,手里拿了一盞,走到床邊,放在一旁。

他又鉆進了床榻,這次,他輕輕撫了撫她的后背,“放輕松。”他記得,他的兄長們說,這是一件極其享受的事。

她確實是有一些難為情的,畢竟今日是第一次見面,而姜六郎仿佛看穿了她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兩人的衣衫凌亂,靠著那一盞燈的微弱光芒,四目相對,“娘子可是不愿?若是不愿我不會強求的。”

“不是這樣的,只是……”只是她第一次與一個男子待在一起,還是初次見面的男子,她沒辦法突然接受,盡管這個人長得好看。

“是因為有些不適嗎?”他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濕熱的氣息吐在錦瑟的臉上,若是光線夠亮,此刻可以看到兩個人的耳根子都是緋紅的。

“不是,有些害怕。”錦瑟不安的扭動著身子,可她不知道她的這不安讓姜六郎更難受了些。

姜六郎也知道她在害怕,便沒有再有些動作,從她身上下來,躺倒一旁呈大字形。

過了一會兒,錦瑟平復了內心后,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的扭頭看著一旁瞪大雙眼的姜六郎。

姜六郎感覺到了她在看自己,轉過身克制住了自己身體里的欲火,將她摟入自己的懷中,一下兩下的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沒關系,睡吧,我不會動你的。”他的聲音很溫柔,似乎怕再大聲一點就會嚇壞了錦瑟般。

“相公是如何見到我的。”錦瑟想要平常心對待,她想了解一下,說不定自己便沒那么害怕了,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她不怎么了解,所以才感到害怕。

“那日娘子在放花燈,很奇怪,我偏偏穿過了那么多的人群,一眼就注意到了娘子……”

或許是樓得有些緊了,錦瑟不安的扭動著身子,那本沒壓下去的欲火此刻更是旺盛了,他動作又緊了些,“別動。”

聲音沙啞,熱氣噴灑在錦瑟的脖頸,面色有些難受,錦瑟停止扭動,目不轉睛的盯著姜六郎,姜六郎吞了吞口水道:

“別這樣看著我。”

他可不敢保證,錦瑟這般看著他他還能忍住,就在他這樣想時,錦瑟的一雙手摟住了他的腰,他的身子一僵,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女子還是盯著他。

“可以嗎?”

“嗯。”她笑了笑,姜六郎便開心極了。

門外的人,看見屋內的燈滅了,便安心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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