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服氣

齊大鐵臉上的神情都跟吞了蒼蠅難看。

的確如卿酒酒所說，飛花樓內，沒有哪個掌柜能夠在賬目上做手腳不被張夫人看出來的。

聽聞張夫人剛繼任飛花樓掌柜的時候年紀還要比卿酒酒小一些，以超人的能力一舉獲得張大人的賞識。

聽聞張夫人管家也是有一手的，這么多年來張大人都不曾納妾，夫妻恩愛，府里頭一切都井然有序。

“好了，事實如此，二掌柜的，你可還有異議？”張夫人挑眉問。

事到如今，齊大鐵哪里還能有什么異議。

這所有的一切，都好似照著卿酒酒的想法發展，他要是再有異議，怕是連這二掌柜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回夫人，小的不敢有異議，以后一定唯夫人跟卿大掌柜馬首是瞻！”齊大鐵闔眸，恭敬起來。

“好！”張夫人一聲應下，將賬本扔還給卿酒酒，“以后卿姑娘就是飛花樓的大掌柜，底下的人都要聽大掌柜的吩咐，都下去吧。”

卿酒酒接過賬本，跟齊大鐵對視一眼，二人一塊下樓去。

齊大鐵滿心不悅：“我是有些瞧不起你這個未出閣的女兒，按理說你尚未出閣便出來．”

“拋頭露面。”卿酒酒階段齊大鐵的話，她當然是明白古代規矩森嚴這道理的，“可是張夫人不也是同我這個年紀就出來了嗎？”

“那不一樣，聽聞當年夫人也是出自商人世家，不過是因為家中落寞了，夫人這才出山，一路打拼才有了如今的地位。”齊大鐵瞥了卿酒酒一眼，“至于你，太年輕了。”

卿酒酒微微一笑，也沒有不高興的意思：“我知道，我尚且年輕，恐怕鎮不住底下的人，所以以后那些個小廝跟打發下人的事情，還要多勞煩二掌柜了。”

反正她也不愿意管這些砸人飯碗的瑣碎事，恨不得齊大鐵趕緊幫她解決了。

齊大鐵忙賠笑起來：“誒，大掌柜這說的哪里話，都是我的分內事，以后咱們各司其職，大掌柜若有什么不懂的也可請教我。”

這等在飛花樓做久了的老人，卿酒酒還是要給些面子的，便道：“一定，一定。有勞二掌柜了。”

這回總算是將齊大鐵那廝給應付過去了，她繼續坐在賬臺前查看店內的情況。

飯點的時候她不是很注意，這會一看，怎地這么多伙計在悠閑悠閑的。

有人忙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有的人卻在．翹著二郎腿嗑瓜子，這是哪里請來的伙計，莫不是來當客官的吧？

卿酒酒招呼來菜花，問：“菜花，咱們樓里那些個悠閑的伙計是怎么回事？怎地還差遣起你們來了？”

菜花忙得臉上、額頭上、鼻子上都是汗水，甚至都來不及擦掉。

“大掌柜的有所不知，那幾個都是跟著向掌柜來的，是在飛花樓做了幾年的老人了，所以難免有些傲慢，能偷懶的時候就知道使喚我們這些新人。”

菜花說著就快要哭鼻子了，下一刻又忍了下來。

“不過也有好處，這樣的話對于店里的話咱們這些新來的都可以更快更好地上手了。”

竟是這樣。

卿酒酒深吸一口氣，沒想到不止外頭拜高踩低看資歷，就連小小一個飛花樓都是這等風氣。

“我明白了，你去吧。”

卿酒酒想了一陣，她總覺得飛花樓此刻不需要這么多的伙計，哪怕是在飯點的時候，也有好些伙計是不慌不忙的。

臟活累活都教新來的去做了，那他們這些做慣做熟的該作甚去？

她叫來齊大鐵，說明了要減少一部分伙計，尤其是那些混日子的，飛花樓可養不起這幫閑人。

齊大鐵愣住了，腦內即可想起好幾個一直以來傲慢得很的幾個熟人。

“大掌柜的說得是，我這就著手辦下去，這樣一來咱們也算是給飛花樓節省成本了。”

齊大鐵早就想這么做了，奈何這樣做容易得罪人，便一直等到卿酒酒來開口。

如今，他只需要去動手就行，橫豎都賴不到他的頭上。

誰曾想卿酒酒的想法卻正好同他相反，說到底她也只是嘴上說著，做實事的是齊大鐵，要找麻煩也是找齊大鐵的麻煩。

到了可以回家的時辰，張夫人本還想留著她用晚膳。

卿酒酒想到家中還有顧清等人，便推辭了去，一路狂奔回家。

剛踏入院門，便看到李氏滿臉熱情的笑容迎上來拉住她的手便道：“酒兒回來了！今兒的菜是二嬸我親自做的，你三嬸跟母親忙活了這些日子也累了，你快嘗嘗二嬸的手藝。”

一時之間卿酒酒還以為見鬼了。

李氏何時變得這樣熱情了？

顧清亦朝她搖搖頭，告知她：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卿酒酒臉色微變，只得坐下來，這才發現桌上的人沒多少，就連卿耀天跟袁氏都不在。

“爹爹跟娘親呢？”卿酒酒不放心問。

“說是什么李大人找他們有事，要晚些回來，叫咱們先吃。酒兒，這碗湯給你補身子最好，你快喝！”

李氏激動得有些反常，讓卿酒酒跟顧清的心中直犯嘀咕。

“哎呀，二嬸，我想到我屋中還有一道題沒寫，正好想到，我就回屋吃了！”顧清端起飯碗就跑。

卿酒酒見狀，有忙端起飯碗：“二嬸，我去看著清哥，你自個慢慢吃！”

姐弟二人飛也似的回到屋中，將飯湯都放下，誰都沒喝。

卿酒酒率先問：“怎么回事？二嬸不像是會這樣熱情的人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顧清厭惡道了聲，“阿姊的湯怕是有問題罷了。”

“什么？何以見得？”卿酒酒不解。

“今兒二嬸下廚，特意舀了這一碗出來，說是給阿姊的，誰都不可以喝。”顧清盯著那碗動都沒動的湯，臉色深沉。

“給我的那如果不是我喝，會如何？”卿酒酒忽然想到了一記，在顧清的耳邊低語。

顧清雙眸一亮：“可以這么辦，反正要是湯沒問題也便無傷大雅，若是有問題，也是二嬸自作自受。”

“行動吧。”卿酒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