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文我:我們間的距離⑴
- 時代少年團:環游童話
- 茜茜里
- 3881字
- 2022-06-17 16:55:39
文我*私設*請勿上升真人
01
“林芝?!?
當劉耀文進來找到我的時候,醫院的小護士正在為我換輸液瓶,聽見門口傳來很不客氣的一聲林芝,小護士一下被嚇得松了手,輸液瓶拽著輸液管將針頭從我的血管里拔了出來。
我一下痛得皺緊了眉頭,小護士見狀連忙道歉,我笑著說沒事,抬頭便對上劉耀文的目光。
他和從前一點兒都沒變,不高興的時候就將眉頭皺的緊緊的,像座小山丘似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看我的眼神就像老鷹與敵人對峙般兇狠而銳利,我只不過與他短短對視了一眼便堪堪移開了目光。
待小護士為我清理好傷口換好點滴端著藥盤離開的時候劉耀文還站在門口的位置擋住了小護士的去路,但劉耀文并沒有要讓的意思,他仍是盯著我,一雙眼睛里是未消的怒火。
些許是被劉耀文的眼神震懾到了,小護士停下來猶豫了半天不敢開口,最后又轉頭看向我,用眼神向我尋求幫助。
“劉耀文,你讓一下。”
聽到我的話后劉耀文才不情不愿地往后退了一步,待小護士走后,他又朝我走過來。我正想著要和他說些什么,下一秒,劉耀文拉起我的手。
他看著我的手,眉頭比剛才皺得更緊了??吹梦艺嫦胗渺俣钒阉o熨平了。
“怎么過來了?”
從劉耀文在病房門口叫了我一聲后便沒再和我主動說一句話,他只是悶著聲拿起床頭柜旁剛剛小護士忘了帶走的棉簽,沾上酒精便往我的手背上擦。
也是這個時候我這才發現手上剛才被針扎過的位置在小護士給我處理過后不知不覺中又出了不少的血。
我知道劉耀文為什么生氣,但他給我擦酒精的力度卻是輕輕的,像是刻意控制了力度,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疼。
想到這兒,我不由自主的去看劉耀文。此時他正低順著眉眼專心致志的為我處理傷口,他還穿著他去年生日時我送給他的那件白色的針織毛衣,我覺得這個顏色很溫柔,穿在他的身上很好看。
劉耀文是個妥妥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他就算是披個麻袋也好看,我一直都想把他打扮成下一個貝克漢姆,可奈何他一心只撲在他的音樂創作上,從不花時間在穿衣打扮上。從前我看不下去,總想著劉耀文在外演出的時候能夠穿得好看點兒,最好是帥得驚天地泣鬼神,所以我為劉耀文買了好多衣服,直到現在他搬出了我的出租屋,我的衣柜里還有很多他的衣服。
劉耀文的聲音將我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還痛嗎?”
劉耀文沒像剛才來的時候那樣兇巴巴的了,我微微有點發愣,過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直到劉耀文加重了按棉簽的手,我被痛得齜牙咧嘴的。
我瞪他,“你干嘛?”
因為實在是有點痛,所以我一下沒控制住的語氣有點兇,待我說完這句話過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語氣好像有點重了,又趕忙去看劉耀文的臉色。
我一直很怕在劉耀文面前說重話,怕會惹他不高興,他就像那三月的風六月的雨十二月的雪…總之就是陰晴不定的。
就算是在分手過后的第六個月,我還是沒改掉看他臉色怕在他面前說重話的習慣。
出乎意料的是,看見我瞪他,劉耀文反倒沒有生氣,嘴角翹起了一個小勾,看起來很是高興,眼睛彎起來,圓圓的,顯得很可愛。
“看來你病好的要差不多了,”劉耀文仔細瞧了瞧我的臉,繼續為我擦酒精,“都敢這么和我說話了。”
以前都是我為劉耀文包扎傷口,現在卻換成了他替我,我忽然有點物是人非之感。
從前總聽人們說,時間會治愈一切,無論曾經多么深刻的創傷,也總有愈合的那一天,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會釋懷,會對從前喜愛的事物熱情不再,我尚且不知劉耀文對我有沒有釋懷,是否還喜歡我,可是我對他的喜歡,是一點兒也沒消退的。
分開后我在醫院的這段日子,除了每天為我換藥打點滴的小護士和看診的醫生,我能說上話的就是從前住在一個病房的王大爺。
在醫院待著,每一天過得都挺無聊的,但我不需要人陪。
我生病的消息沒有告訴我爸媽,我也不知道劉耀文是怎么得知我生病的消息并到醫院找到我的,但是我想我已經態度很明確的對他表明過我不需要他的照顧。
幾年來工作攢下的錢足夠我支撐接下來的治療,我是個會做長遠打算的人,如果錢不夠了,那就不住院了,至于接下來該怎么辦,是等死嗎?
…
其實我也不知道。
02
劉耀文接替下小護士每天為我喂藥,送飯的事情,盡管他在找到我的時候表現得那么兇,對我隱瞞他生病的事氣的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了,可有時候他還會推著輪椅帶我去醫院的小公園里轉轉,因為醫生說放松心情對病人的病情有好處。
劉耀文其實是蠻有耐心和自信心的一個人,他也吃定了我不會拒絕他,無視我的刻意裝出來的冷漠,每天都在醫院照顧我,還說等我出院了就到他那兒去住。
我靜靜聽他說完我出院后的安排,看著他眉眼彎彎笑意盈盈的同我說完這些后再期待的看向我,像是在詢問我的意見。
現在是夏天了,人生病的時候,人體感應的功能都會遲鈍一些,我感受不到夏日炎炎的暑意,但劉耀文不會感受不到的,可他好像渾然感覺不到熱似的,推著我從小公園轉了轉又回到病房?;氐讲》亢髣⒁南鹊沽藷崴刮页运帲呐滤约侯~前的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也毫不在乎,又同我提起在外面時他和我說的那件事,望向我的一雙眼睛還是亮晶晶的,摻雜著期待,那是以前我看到后準會向他服軟的眼神。
劉耀文是個挺別扭的人,很少向我撒嬌或者求我什么,后來他發現我容易心軟的特點后便總是對我用這招,只要他牽著我的手再用一雙波光瀲滟的眼睛看著我,我就一定會答應他。
但是,劉耀文,我也想對你服軟啊。
可是我的病情不允許,我自己也不允許。
“為什么?”
我沉默著不作回答,劉耀文好像明白了什么,我親眼看著他眼底亮起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他的神情和當初我和他提分手時一模一樣??粗屈c兒名為期待的光熄滅了,我的心也被攪作一團難受得厲害。
我真的好殘忍,摧毀了他的希望。
我慢慢地將手從他的手心中抽離出來,我膽小得就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所以我是低著頭的,看著我猙獰的手背,我的心更痛了,一聲無意識抽噎地從喉間溢出。
幾個月來的治療,針孔已經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了許多針眼與淤青。
病魔在我身上留下的每一個記號,帶來的每一分痛苦都在提醒我,我與劉耀文是沒有可能的了,我不能成為他的拖累。
“林芝?!甭犚娢业某橐瑒⒁慕形业拿郑澳愀也桓姨ь^看我一眼?”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之外,劉耀文是我最親密最愛的人,他同樣也是最了解我的人,我閃躲著不去看他他便知道我是在膽怯與退縮,他仍是執拗地拉著我的手,他又叫我的名字:“林芝?!?
劉耀文的力道很大,未結痂的傷口又在叫囂著疼痛,我痛得皺眉,下意識地抬頭去看他,兩道目光相聚,下一瞬,他貼上我的唇,像從前我們任何一次接吻一樣,呼吸相碰,唇齒相依。
些許是炎炎夏日帶來的熱意,讓他的呼吸很燙,體溫也高得嚇人,與他交換呼吸時我也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也變得高了起來,在事情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之前,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那個負責每天照顧我的小護士。我這才猛然想起來,現在是打點滴的時間了。
03
目睹完小護士紅著臉為我打完點滴換完藥再迫不及待離開的全程后,我沒由來的笑出了聲來。其實我也弄不明白我為什么想笑,大概是覺得剛才那么少兒不宜的畫面被一個剛參加實習或許還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看見,確實是有那么點兒不好意思的。
見我笑,劉耀文捏著我的下巴讓我往他的方向看,他有些不高興,指著剛才小護士來的時候我一不小心用了力在他唇上咬下的傷口控訴著,說要我賠償他。
我說:“你要我怎么賠?”
他看著我,抬了抬眉尾,“再親我一口?!?
我從善如流地親了他一口。
稍縱即逝的一個吻劉耀文并不覺得滿足,他原本是坐在床邊的,摟著我的腰往他的方向靠近,顧及著我還在輸液,他也沒多加放肆,只是與我交換一個綿長的吻后便再沒了動作。
我閉著眼睛感受著與他唇齒相依的溫度,再睜開眼時,對上的是劉耀文那雙水汽氤氳而濕漉漉的眼睛,我猜到他好像是哭了,聽見他話語里的那點兒乞求:
“林芝,等你病好了,我們就結婚吧?!?
醫院從來是很安靜的,大多數吵鬧的時候多是因為人們無法接受親人病重或是離開的事實而發出痛苦的哀嚎或呻吟,但我和劉耀文并沒有經歷什么生離死別的事情,我們在這個曾經承載過多少人歡欣與痛苦的地方,在這間小小的病房里共同沉默著。
最初得知我自己得病時,我是慌亂而害怕的,但我一點也不意外,不意外是因為我知道我的病是常年的飲食不規律造成的。但是我很慌亂,也很害怕,我不想讓爸媽和劉耀文知道我生病的消息,我向來是個自強的人,從離開父母自己生活開始,我便再不容許讓自己成為他人的負擔,成為他人的拖累。
我更不允許自己成為劉耀文事業上的絆腳石。
因為就在得知我的病情前一月劉耀文才簽約了一家唱片公司,作為新人,他的收入并不多,而在他簽約之前多是我在支撐我們的生活。
因為我愛他,所以我愿意將我賺來的錢投資在他的身上,我比誰都希望他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而劉耀文才剛剛簽約,如若他成名之后被外界知道他已經有了女朋友,那對他的事業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而我嚴重的胃病讓我不具備再工作的能力,辭去工作沒有了經濟來源的我也會成為他巨大的負擔。
我很愛劉耀文,他也愛我,我們都心知肚明,可是光愛有什么用呢?
當愛成為沉重的負擔的時候,我們還能愛的純粹而熱烈嗎?我已經被柴米油鹽磨平了棱角,再被突如其來的一場病魔纏身,我沒有再敢去說愛的勇氣了,它會成為一把束縛我和劉耀文的枷鎖,壓在我的背脊上,讓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房間里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緊緊攥著衣角下擺,克制住想要抱住劉耀文的沖動,再開口時眼淚已經打濕了我的臉頰,嗓音干澀得幾乎不成聲:
“阿文?!?
“我的病治了好久好久了,可是它還是治不好…”我看見劉耀文眼眶里打轉的眼淚,他雙肩顫抖著咬緊了下唇,我們都清楚我的病情,我們都在為著我們的未來而迷惘,可是我卻是清醒的,想要告訴他我們面對的殘酷的現實:“我不知道明天迎接我的是不是一場決定生死的手術…我不想讓我們的未來變得不確定…”
“所以你…還是不要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