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外號天真,實名邪帝。
當珺發現公子原來沉睡的雪山地宮進了土夫子,而進的小賊恰是吳邪三人時,她是這樣想的。
這樣想的珺怕自己的地宮被炸(…),遠程給人開了通行——守墓獸該回山海經回山海經,機關該失效失效,護城河的玉橋該架的架,結界照開,用來篩人。
然后珺用來休憩的、最喜愛的鈴廊被炸了。
她布置完美,音律溫柔明媚,睡時聽著十分舒服的鈴鐺玉廊……有和六角銅鈴很像嗎?用得著炸嗎?
本想讓這趟路變成踏青的珺:億點過分。
生氣的珺跑到終點逮人了。
結果三個人沒到中心,生生把直到繞成迷宮,還挖盜洞挖到一間封閉的、珺都不記得擱了什么的石室。
三個人還不知碰了什么,奇幻失蹤了。
識海中某些記憶復蘇的珺一字一頓:你們無了!
……
陳塘關城門前血腥未消,觸怒龍王導致的連日暴雨卻是停了。
在城門大開前,公子帶走了城門前尚有余溫的友人尸身,沒讓友人尸骨流入東海。
割肉還父,剔骨還母,鮮血順著少年人的身體,染上公子雪白的長衫,染的血紅。
她一腳踹開城門,關內的積水分道自兩側沖向東海。公子走著這條道,掠過呆立城樓的李靖,也沒管據說昏死的李夫人。
身形不過豆蔻年華的女孩抱著友人,在下至退了水的街道旁的百姓注視下走到龍王廟前,轉身朝向眾人。
公子唇紅齒白,精致得非人,神情極冷,聲音含冰,說話高高在上帶著宣告命令的意味:“天道詔:陳塘關李靖三子哪吒,十三差七日,割肉還父、剔骨還母,自此與其再無干連。”
“今媧皇憫之,塑金身,復死生,從太女令。”
話落,竟是再度砸了龍王廟的碑與像,翻手施法,碑文已變為“哪吒行宮”,神像也變為貌勝好女的少年。
一言一行間,百姓朝拜,天降金光應言。
行宮轟然閉門,公子轉身步入正殿,懷中少年被置入從袖里乾坤取出的一副冰棺內。
冰棺溫養魂魄肉身,公子暫且放心,傳信與太乙就開始闔眸小憩。
這不是她的時代,受規則威壓,她需時常小憩才能保證短暫的活躍。
忽地想到什么,公子面色一黑,甩袖放出三人。
“誤我時間,欲受何懲治?”公子對三位罪魁禍首端的是漠然絕情,沒有生氣也沒有憤怒,問句平淡不帶半分情誼,像是她沒看見系在她和三人之一的紅線。
垃圾情緣,誤我時間,壞我正事——小孩子要個鬼的情緣!
公子這樣想著,割破手指在冰棺上畫出一道玄奧的符文,既然是她的事,那小孩子還是非禮勿聽的好。
……
誰能想到他們居然盜了金主爸爸的斗呢?
雖然不知道他們觸碰了什么來到數千年之前,但驚鴻一瞥,三個人還是看見了石壁上鎏金色端正的落款,[紂王七年,珺]
兩個字,絕了。
王胖子受老婆要挾,差不多是把珺供著,得知倒的油斗是自家人的后,直覺包里的金玉物件燙手。
特別是他們到的不是時候,耽誤了公子救人,不由慘淡道,“天真啊,還能活嗎?”
吳邪笑得牽強,響起剛炸的鈴廊就無比心虛,“似乎活不成……剛剛的鈴鐺走廊,作用大概是用來提高睡眠質量。”而不是他們猜的致幻。
張起靈默不作聲,想來這件事對他也影響不小,此時深色的眸中慌張微不可見——不僅倒了老婆的斗,還炸了音樂家喜歡的鈴廊,回家還能睡主臥嗎?
胖子是樂觀派,他傷心一陣,就去四處查看這方空間。
無邊無際,且無有它物,胖子先開始猜測不大可能是公子袖子里,后來聽聲響,拍手感慨,“不愧是公子,這話多霸氣!”
吳邪一抽嘴角,勾住胖子脖頸,“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聽墻角?”
胖子誒了聲,橫他一眼,“什么叫聽墻角啊,胖爺我這是知己知彼……”
“呸!”注意到形容不當,胖子呸了口轉移話題,“行吧,別糾結這個了,胖爺就想問怎么著能活?”
然而沒等人商討下求生方案,空間的主人抖落袖子,一陣天翻地覆后,三人換了地方待。
而后迎面就是大佬不辨喜怒的聲音。
“誤我時間,欲受何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