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回來,夙玉被治了罪,郁央被關進了冷宮里,她一進去,頓時傻眼了,冷宮里居然是一群人一起的,還是一幫男人,個個生得溫柔可人。
見有人進來,男子全部看了過來,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女帝何時找了女子,他們面面相覷,莫不是因為女帝喜歡女子才會將他們打入冷宮?
郁央往里看去,這些男子里,不乏有氣質出眾之人,肌膚嬌嫩,美目流盼,也有自暴自棄者,雖神態悠閑,秀雅絕俗,卻能從眉眼中看出悲傷,與這些個嬌嫩可人的男子相比較,百里玄澈那種高大威猛,長相氣質上乘,文武雙全還會用毒,嘴巴不饒人的男子確實讓人更有興致些。
至少對郁央而言,她更喜歡有男子氣概的男子,百里玄澈那樣的人,光是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了,前提是,他不說話就好。
被丟進全是男子的地盤,郁央又生得俊俏,往人堆里一站,眉目如畫,高挑的身姿,白皙水潤的皮膚,讓這些常年看女帝那個母老虎的男子眼前一亮,郁央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她剛被扔進來便有人動手動腳,嘴里還喃喃道:“我倒要看看,這女子滋味如何。”
言罷,男子露出了猥瑣的笑容,說到底,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貌美地女子,反正這深宮中,本就沒有期待,何不快活快活,郁央強力的反抗,她本以為男女力量懸殊,會分不開,只是沒想到,這男子常年被留在冷宮里,體弱不說,她一推,就將人推開了。
好在跟著百里玄澈學了一些翻墻的本領,她邁開腳往上一躍,穩穩地落在了墻上,墻下的男子盯著她,覺得無趣,又該干嘛干嘛去了,郁央汗顏,一時竟不知從何而去,就這么干耗在墻上。
墻下其中一個較瘦的男子盯著她,良久眼冒金光,帶著詢問的問道:“聽說女帝今日娶夫?”
雖不明就里,郁央還是點頭,看那架勢,應該就是準備娶了百里玄澈。
得到確定,男子低下了頭,失望至極,大抵是真的對女帝動了情,他眼里的失落,自古以來,帝王將相便是無情的,何況是這般好色的女帝,能將一眾美男打入冷宮,娶別的男人,她的感情里,能有幾分真情?
郁央頓時有些同情這滿院子的男子,看著千篇一律地模樣,郁央不經有些疲勞,也大致能看出來,從前的女帝喜歡的人,和百里玄澈那樣的,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這里基本都是像蘭子亦那樣的,白白凈凈地柔弱書生。
彼時,皇宮大辦,比起上次娶蘭子亦,這次的女帝好像真的下了功夫,逼著夙玉說了不少百里玄澈的喜好,以女帝暴躁地脾性,沒把夙玉殺了,大抵就是因為他與百里玄澈的關系在那兒擺著。
夙玉人生第一次有了被百里玄澈的福氣包裹的感覺,終于沒被百里玄澈坑了。
關于百里玄澈的喜好,夙玉七七八八說得差不多了,順帶保留了一些必要的,女帝花了心思,新房布置得奇特,前院滿地都是血,弄得跟打過仗一般,看著還挺驚悚,宮殿里的宮女太監都被嚇了一跳,搞不懂女帝這人要干什么,后院又變成了煙火燒起來一樣,左右夾擊的,還有幾個死人。
知道的人知道這是新婚,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發生了一場發打斗,哪有人成親在這種看著就嚇人的地方的,一個宮女被這樣的場景嚇的瑟瑟發抖,緊接著,百里玄澈被人壓著拖了進來,頭上戴著紅蓋頭,蓋頭下一張臉上看不清楚悲喜,他眉頭緊皺。
一進門就啐了一口,反抗了幾下,嘴里罵道:“蕓菲,你他娘的有病是吧,老子還能被你強暴不成。”
百里玄澈罵罵咧咧,越說越難聽,小宮女都替他捏了把冷汗,他不顧其他,嘴里還在不停地罵:“你這個母老虎滾出來。”
越想越氣,他玩毒玩了這么久了,居然讓人用藥,力氣都沒有,也不知道夙玉那個小破孩被弄到哪里去了,再不出來,他估計真得被人給強了,若是真如此,還拿什么臉回家。
女帝一直沒出來,百里玄澈也不喊了,他雙手被捆起來,頗有一副被強行嫁人的小媳婦兒的樣子,他動了動腿,一腳踢開桌上的杯子,酒水撒了一地,宮女沒收拾,還自言自語:“陛下說了,越亂越好,公子請便。”
越亂越好?這女帝有毛病吧,這是病入膏肓了。
冷宮內,郁央慢悠悠從墻上跳了下去,出了宮門,沒有游行的侍衛,她也就放松了警惕,跳墻時腳崴了一下,隱隱約約感覺疼痛感,她彎身揉了揉腳。
不能死在這里。
郁央不停告訴自己,不能死在這里,若是死在這里,真的什么都沒了,走了沒幾步,她就撞到了一堵肉墻,被人彈得往后退了幾步,一抬頭,居然會是蘭子亦,女帝都休夫了,還沒放他進冷宮,八成是忙著對付百里玄澈,壓根把他給忘了。
男子上前一步,郁央便往后退一步,退到最后,她被抵在墻上,蘭子亦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末了,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他的眼睛,含情脈脈地說道:“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央央,我想你了。”
郁央只覺得諷刺,她冷冷一笑,帶著嘲諷地回答:“想我?蘭子亦,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你不過是計算著在女帝身邊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她,篡位自己稱帝,如今理想破滅才會想起了我,我與你而言,不過就是兒女情長,不是大事,可有可無。”
“我沒有。”蘭子亦咆哮地吼了一聲,“我一直都只愛你一個人。”
郁央眼圈微微有些酸,她低頭,自嘲地笑,終究帶著哭腔地說:“都過去了,我放下了,子亦哥哥你也放下,找個機會逃出去,開始新的人生,而不是坐等女帝娶了百里玄澈后,把你打入冷宮。”
她對他,終歸還是有些情分,若是眼睜睜看著他和那些被打入冷宮的男子無二,她是斷斷不會,蘭子亦緊緊抱住她,聲情并茂,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滴,嘴里喃喃:“我后悔了,后悔了。”
掙扎無果,郁央任由他抱著,還沒等蘭子亦抱夠,就被人扯開了,入眼的,是夙玉那張美到窒息的臉,他今日為了逃脫,穿了女裝,頭發散開,撒了些香,鼻腔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郁央感慨,這人若是個女子,又該有多少人為之傾心。
推開了蘭子亦后,夙玉扔給郁央一件侍衛模樣的衣裳,回頭便對她道:“姑娘,我找了接頭的人,你先換了衣服,會有人帶你出去,我先去救我家公子了。”
男子備好佩劍,氣勢洶洶地往回走,他一走,蘭子亦與郁央面面相覷,她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衣裳,扔給了蘭子亦:“你先走吧,我不走了。”
她突然發現,百里玄澈那個家伙不在身邊,她很不習慣,又或者,是她對蘭子亦余情未了,想讓他趕緊走,安全些吧。
眼看著郁央從眼前離開,蘭子亦手中捏緊了那件衣裳,猶豫地想了想,還是把衣裳換上了,他又不傻,保命最重要,宮里的路,他很熟悉,哪里的侍衛最多,哪里人煙稀少,他最是了解,加之又有人的輔助,沒費吹灰之力就逃了出去。
蘭子亦抬頭打量著皇宮,這次應該能結束了,他出了城門,步伐邁出沒幾步,身后有人高聲喊了一句:“放箭。”
他放大了瞳孔,瞪著眼看城門上,女帝鳳冠霞帔地望著他,眼里帶著鄙夷,不屑地笑起來:“這才是真的結束。”
有始有終嘛。
他不甘心的閉上了眼,身體很累,腦海里浮現出當年那個清純可愛的小女孩,站在郁家大門口對他喊:“子亦哥哥,明天見。”
那個聲音離他越來越遠,恍惚中,他想起自己步步為營故意接近女帝,他四處打聽,女帝在找一個神秘男子,傳言男子腳踝處有個梅花形狀的胎記,他硬生生地刻了個梅花形狀,痛地要命,最終得逞了。
只是他與女帝尋找的男子天差地別,還是被看出來了,她也膩了,若不是百里玄澈出現,大抵,女帝還會多留他幾天。
好在,最終他替他的央央死,哪怕是個意外,他也認了,蘭子亦閉上眼,眼角一滴淚掉了下來,女帝拍拍手,冷漠至極,半點沒有夫君被她親手殺了的悲傷,反倒是舒了一口氣,得意洋洋:“解決完了,寡人這便回去成親。”
至始至終,女帝都懶得看蘭子亦一眼,她下了城門,往后指了指,吩咐了一句:“把尸體收拾干凈,隨便扔在哪個亂葬崗就行。”
“是。”身后的侍衛瑟瑟發抖地回答。
百里玄澈鬧了許久沒有了力氣,一屁股坐在榻上,躺了下去,嘴里念叨:“夙玉,再不來,你家主子就要被人強暴了。”
門吱嘎響了兩聲,進來了個男子,百里玄澈爬起來,嚇了一激靈,還以為是女帝,看到是喝的爛醉如泥地完顏梵,他臉上掛著不耐問:“你來干什么?”
“來看看蕓菲的新夫婿啊。”完顏梵帶著酒氣,搖搖晃晃朝著百里玄澈走了過來,跟瘋了一般拉著他的衣領扯,顫聲道,“蕓菲去了哪里?”
百里玄澈知道,他說的是死了的蕓菲,卻還是故意激怒他:“你說哪個蕓菲?怎么,準備來搶親,女帝對你可沒那個意思。”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女帝。”他加大了力度,咆哮道,“蕓菲被你埋到哪里去了,我為什么找不到她了。”
他派人在蕓菲老家找了三天三夜,把她家祖墳都快刨了,就是找不到,他后悔了,后悔把尸首給了百里玄澈。
找得到就有鬼了,百里玄澈冷笑,他親手埋的人,又沒埋在蕓菲家祖墳里,他又怎么找,蕓菲考慮萬全,她不愿讓他找到她,便讓百里玄澈將她一家的墳墓埋到另外的地方,完顏梵這輩子,也別想見到。
兩人拉拉扯扯,末了,一個女子一腳踢開了門,見到完顏梵和百里玄澈拉拉扯扯,女帝怒道:“阿梵,你在干什么。”
聲響,二人齊齊望去,女帝上前,推開了醉氣熏天的人,完顏梵居然沒有掙扎,反而乖乖地走了,他一走,百里玄澈又接著罵:“你個母老虎要干嘛?”
女帝不怒反笑,還捏了捏他的臉,讓百里玄澈感覺羞恥,還有些寵溺:“只有你敢這么說寡人,真的是你。”
“你個瘋子,哪有人成親把現場弄尸體的。”百里玄澈聞著血腥味,有些反胃。
“你忘了?”女帝抬眸,笑得花枝亂顫,“寡人與你第一次遇見,你在寡人的屋里,帶了面紗擋住了臉,說了好些調戲寡人的話,事后跑了,只是打斗中,寡人看到你腳踝處的梅花胎記,百里玄澈,你可讓寡人一頓好找。”
百里玄澈聽她一席話,愣了愣,他說了什么話,連他自己都忘了,只記得與夙玉打賭他能調戲完女帝后全身而退,只是他趕來時,恰巧女帝遇到刺客,現場一片混亂,她殺了幾個刺客,百里玄澈仔細回憶,當時的現場弄就如同女帝現在準備的新房這般,他不經有些無奈,這就是個變態啊。
只是一場游戲,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二人正說著,屋外又來了人,女帝方才的柔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是濃濃地殺意。
“小玉玉,你可算來了。”百里玄澈激動了一聲,夙玉暼了一眼百里玄澈,忍住笑容,避開了女帝,拔劍相向,劈開了栓住他家公子地繩子,沒了束縛,他舒服了許多。
女帝臉上的怒氣越來越重,一副要將夙玉拆吃入腹地樣子,三人對峙,百里玄澈只顧著跑,他功力暫時沒恢復,是成是敗,就看夙玉發揮了,若失敗了,恐怕是要死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