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煥發生機的夏城,如今經過兩個月的休養生息已經慢慢的恢復了元氣。
兩個月間,夏城逃亡出去的百姓,陸續回來了,其中還有一些其他小城的百姓,也都到了夏城安家。至于樓城,活著的不足十來個,如今也都在夏城住下了。
這段時間,段休組織起來了一個三百人左右到部隊,大家都是流離失所之人,如今聽說要組織起來成立一支城防隊,都十分的積極。
段休理所當然的擔負起了首領以及訓練工作。起初大家對于這么一個毛頭小子還是不太看得上,可后來看到段休實力驚人,也都老實的閉上了嘴巴。
就這樣,段休白天帶著這三百人加緊操練,當然,他會的也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簡單的劍法劍招,另外就是鍛煉體魄和反應能力。
晚上段休也沒有閑著,不論是《天火決》,《青木決》還是囚心劍法,都不能落下。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個月的時間進入了凝氣九層,雖說有些進步,但魏清風留下的資源,除了那些中品靈石外,基本上都消耗殆盡了。
果然自己的資質還是糟糕了點啦,段休一臉無奈。看來,是時候該出去走走了。凡人的劍已經無法再帶給自己壓力,而一味的閉門造車始終難成大器。
夏城的城主府內,一個圓桌旁,圍著十來個人,除秦雪梅,張琳,周沐等一眾女子外,還有幾個陌生面孔。
這些都是從城防軍中挑選出來的主事人,他們除了負責訓練軍隊,外出狩獵外,還會派出一部分斥候打探消息,最起碼得知道前方戰事進展的如何了。
“如今夏城已經算是安穩了,這兩個月,陸陸續續從偏遠城池逃出來不少百姓,現在城內有近兩千人,我們打算擴大軍隊,少說要有個五百人的隊伍才好啊。”說話之人名叫陳潛,之前就是夏城軍中將士,后來被抓,挖了一段時間的礦。如今夏城自由了,百廢待興,此人也毛遂自薦主動承擔起了訓練士兵,守衛城池都責任。
“我有個想法,如今岳州,浣城一帶小戰不斷,指不定哪天就會大決戰了。夏城偏僻,物資緊缺。我們可以組建一批商人,將我們打獵所得,還有其他各種貨物兜售出去,或者置換成守城器械,食物等等,備戰備荒。”秦雪梅開口說著。她頗有學識遠見,處事周全,在夏城也算是智囊一般的女人了。
“我覺得可以,我們不主動入侵,但也要防范于未然。陳大哥,秦姑娘,夏城日后就交給你們了。以后不論是吳國,楚國,或者是其他國家的子民,但凡飽受戰爭之苦的,都可以來我夏城謀一條活路。”段休目光炯炯,眼神充滿希望。
眾人也都紛紛點頭,這是他們心中最后一片凈土。
“你要走?”一直不出聲周沐聽出了段休話外之音。
“嗯,我該走了。”
“,,,去哪?什么時候回來?”周沐有些泫然欲泣。
“去岳州。”段休沒說什么時候回來,周沐心里有些明白,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回來,或者這次離開,不報了仇,他是一定不會回來的。甚至說,如果報了仇以后,事情鬧大了,段休也不會回來連累夏城百姓。
“陳大哥,秦姑娘,夏城就有勞兩位了。還有張琳姐,還請諸位多加照顧。”段休囑咐了幾句。眾人也都應了下來,叮囑段休出去以后凡事小心。一番告別前的寒暄過后,各自散去。
獨留下段休,看著對面的周沐。
“我會將你父親找回來的。”段休承諾著說。
“你也要回來。”周沐低著頭沒有看他。
安靜了好久,好久。段休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他不懂情愫,他還有些年輕稚嫩。可心里的感覺卻很真實,他有些不舍。但還是在心里告訴自己,讓眼前這位姑娘過些平靜的日子,沒有風風雨雨,打打殺殺,這樣或許更適合她吧。
“我走了。”段休沒有太多的猶豫,一柄長劍,一身素衣,飄然而去。
“我等你。”好久之后,空蕩蕩的大殿內,細若蚊吶的聲音傳來。
-------
江湖路遠,總有歸客不知來處。
情深緣淺,多少孤影千里獨行。
段休一路往南,心中思緒起伏翻騰。對于周沐,他的感覺有些復雜,難以言明,但他清楚的是,這樣對她,對自己都比較好。
“哎,不想了,日后再說吧。”段休搖了搖頭,取出一張地圖,這是之前陳潛給他的。他沒出過遠門,不知道岳州具體方向,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一路無事,策馬揚鞭。
玉盤高懸,星光浩瀚。一處山澗中,段休歇馬河邊,準備休息一番。按照行程來看,明天午時應該就可以到達岳州城了。
段休拿出魏清風留給他的手札,其中有詳細講解關于修煉時需要注意的地方,還有關于劍心,劍勢等的講解。段休閑下來的時候都會溫習溫習,雖說也有一些不解之處,但隨著他的修為日深,開始明悟的也更多了。
正在段休溫故知新之際,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來人并未刻意隱藏行蹤,所以段休很快就發現了對方。是敵是友不明,段休也并未有過多的動作,但右手還是不自覺的握住了長劍,一臉的警惕。
那人一襲黑衣,又有黑紗罩面,不見真容,目中兇煞之氣濃烈,可見也是常年刀口舔血之輩。
黑衣人斜眼看了看段休,突然調轉方向,朝著段休而來,口中還大呼道:“李公子助我,誅殺此僚!”
段休有些愣神,認錯人了吧,自己也不姓李啊。
隨后見黑衣人后面,有一男子,持刀殺來。一下子就醒過神了。這是要禍水東引啊。
“可惡!”段休并不認識對方,更是無冤無仇,只是在此打馬歇息,居然也被拖下水。
“哼,即便你有幫手,老夫也全然不懼!”持刀老者大步而來,身上有金色光華閃動。
“金屬性防御法術?這兩人看來都是修真者啊。”段休一眼就認出了老者身上光芒屬于修真者的法術,看來今日這事難以善了啊。
“兩位,小子路過此地,偶然撞見兩位爭斗,無意冒犯,也無意摻合。小子這就離開。”段休朝二人拱了拱手,不打算多生事端。
“李公子,你怕他作甚,你森羅門可是天下第一宗,這等鼠輩,豈敢在你面前放肆!”黑衣人見段休要走,趕緊添油加醋,誓要和段休同生共死的感覺啊。
“閣下是森羅門的人?”持刀老者方才不善的眼神顯出幾分意外之色。
段休心中恨的牙癢癢,平白無故被人利用,卷進這等是非。而且看那持刀老者的樣子,還似乎有些相信了。段休長劍在手,跳到一邊:“在下無意參與兩位的爭斗,也與兩位素不相識。請便。”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可這時,持刀老者反而不肯放他離開了。
“你好像弄錯了,是去是留,你說了不算。何況,你還是森羅門的弟子。”老者陰測測的說著。
“閣下這話是什么意思?”段休心頭有了不好的征兆。
“嘿嘿,小兄弟,先前多有得罪也是無奈之舉。如今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如聯手。我可提醒你了,這老家伙可是鑄體強者啊。”兩人顯然早就看出段休的修真者身份,如今那持刀老者看來是對段休也不打算放過,黑子男子果斷出言拉攏。
段休不以為然,這兩人都不是好相與之輩,陰險且狠辣。段休持劍后退,一個閃身就要跳出戰圈。
“哪里走!”持刀老者雙手變幻,從懷中拋出一物,隨著一聲長嘯,銀光一閃,化做一只銀背青狼。呲牙咧嘴的盯著段休,也阻斷了他的退路。顯然這是持刀老者的戰寵。經過特殊手段馴養,靈智不高,修為一般低于主人。作為戰斗時的助手。很多修士都有戰寵,不過真正厲害的戰寵卻沒幾個。
“我與你無冤無仇,不要逼人太甚!”段休有些惱怒。
“呵呵,因為我覺得你是森羅門的人,殺了你,烈火谷的謝公子應該會十分滿意。”持刀老者陰測測的說著。
“小兄弟,你還不知道,這老家伙是天刀門的長老,天刀門想要抱烈火谷的大腿,給人家搖尾乞憐的做狗,自然要拿出點成績來嘛。恰好森羅門與烈火谷極其的不對付,這不剛好給人家表忠心嘛。哈哈哈~~”黑衣人猖狂的嘲諷。
“哼,也比你這邪修余孽要強的多。廢話說夠了,你們該去死了。”持刀老者一聲令下,銀背青狼向著段休沖來,血盆大口帶著強烈的腥風。
而另一邊,持刀老者也和黑衣人戰到一處。黑衣人取出七八個布袋,一一打開,其中跳出數只形態各異的兇獸。雄獅,老虎,獵豹等等。不過這些兇獸都是陰氣森森,體表還有一層灰蒙蒙的死氣籠罩,加之血紅的身軀,顯的頗為瘆人。
“這好像,是傀儡?”段休一邊與那青狼周旋,抽空看了一下旁邊的戰斗。那些兇獸身上的死氣他能清晰的察覺到,一般來說,這死氣是不可能出現在活物身上的。尤其這些兇獸此刻還生龍活虎的戰斗著。
段休也看過一些關于邪修和傀儡煉尸等方面的記載,更加確信了這就是傀儡煉尸之法。
“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不過實力卻都不弱啊。”段休有些頭大,這兩人不管誰贏,大概率都會向自己下手。不過自己有玄甲傀儡,等兩人拼到最后,實力多少會有些折扣。到時再借機抽身就容易的多了。
只見那邊,持刀老者長刀上光芒大盛,幾只傀儡兇獸被逼的連連后退。老者趁勢,凌空飛起,直取黑衣人。之前本就有傷在身的黑衣人,一番戰斗下來又是傷上加傷,此刻不拿出自己的底牌,怕是真要交代在這了。
“老子跟你拼了!”隨后一口鮮血噴出,從手中拋出一物,融入那血霧當中,片刻間便化做丈許大小。儼然是一口漆黑的棺材!
“大半夜的來這么一手,還挺嚇人,不過你施展這血祭之法,恐怕自身負擔也不小吧。以你的修為,最多也就操控鑄體初期的飛尸而已了。”老者雖說一臉警惕,但言詞上卻還是有些不屑。也不知道是不是嘴硬。不過片刻以后他就淡定不起來了。只見黑棺炸裂,其中飛出兩只長發妖物。
之所以說妖物,是因為他們雖有人的外形,卻已經沒有了絲毫神智,發出低低的,如獸吼般的叫聲。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口中還有血水流淌,著實凄慘。這也是為什么一直對于那些以活人,或者尸首來修煉傀儡的修士都是趕盡殺絕的原因。此等行徑的確有傷天和,難以為大眾所容忍。
“你居然,能夠同時控制兩個鑄體期的飛尸,倒是我小看你了。”持刀老者后退幾步拉開身位,滿臉戒備,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小視。
“哼,在這兩具飛尸面前,你還是尊重點的好,這可是你天刀門的前輩,你這老家伙居然這么沒大沒小。”說著,黑衣人又是哈哈大笑。
“你說什么?”持刀老者有些疑惑。
“給你點提示,這兩具飛尸生前還是一對夫妻啊。”黑衣人得意的說著。
“原來,原來如此!你這狗賊,居然將我天刀門的兩位師叔煉成飛尸。你潛伏這么多年也是為了挖掘他們的墓地吧?”持刀老者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哈哈哈,不錯,這兩人雖說修為不算多高,但是情比金堅這點老子我還是很佩服的,居然一人死,另一人也殉情相隨。實在令人感動啊。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彼此的靈魂牽引才會起作用,操控一個,就相當于操控了兩個。實在是意外之喜啊。哈哈~~~”黑衣人的笑聲沒有持續多久,那邊的持刀老者已經刀芒閃爍,殺到近前。
“絕刃斬!”老者氣勢兇猛,黑衣人連忙指揮兩具飛尸應戰。
段休依舊不緊不慢的抵擋著青狼的攻擊,這是他頭一次與真正有靈力的對手交戰。想不到居然不是人,是一只狼。
“來吧,我們也試試真手段。”段休長劍欺身,青狼利爪拍來。
這青狼最堅固鋒利的,就數這一雙利爪,隨便一擊要是打在身上,不死也得殘廢。
段休以長劍抵擋,偶爾會用藤蛇舞限制它的行動,配合火云掌襲擊騷擾,很快段休就熟悉了它的攻擊形式。
斗了十幾個回合。段休有些乏味,青狼雖說靈力不低,但段休明顯感覺到對方攻擊手段單一。除了速度稍微有些快之外,并無出彩的地方。偶爾刮一道凌厲的風刃,因為沒有其他的限制手段,也比較容易被對手躲開。
“兇獸的攻擊手段需要修為的增加才會慢慢開啟,可是身為人類的戰寵,它的修為已經被限制,不可能超過它的主人。”段休想起之前在書籍上看到的關于戰寵的一些簡短介紹。正在他回憶之時那邊兩人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程度,隨時都有可能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