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下午上完課后被莫知行叫走了。

辦公室里，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上次比賽的結果你已經知道了吧。”莫知行喝了口熱茶，漫不經心的問。

她唇線抿直點頭。

“你這次的成績，比我預想中差了點。”

“我知道，莫老師。”

莫知行看她一眼，繼續說：“放平心態，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嗯。”

“我見你這兩天好像情緒不太對勁，怎么回事兒？”

許舒已經很努力的在隱藏了，只不過情緒化的時候，不開心三個字像是寫在臉上似的。

“沒事。”她擠出個微笑。

怎么可能把發生的事情告訴莫知行呢，原本他和沈辭生就有過節。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因為沈辭生才心不在焉，豈不是麻煩大了。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要影響到你進步。”莫知行嚴肅起來，“這沒多久你也畢業了，我給我的幾個老朋友都推薦了你，到時候直接過去面試，可別讓我失望。”

許舒沒想到莫知行會給他安排到這個地步，所以愣了幾秒。

“謝謝莫老師。”

“我也是看中你的天賦。”其實更多的是努力和不肯放棄。

當時那群人里，比許舒有能力有天賦的人太多了，只不過莫知行還是選擇了她。

所幸許舒也沒讓他失望過。

“你和沈辭生？”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嗯？”

莫知行若無其事的笑：“沒什么，就是這兩天聽了點傳言，他要和言家的小女兒訂婚了。”

訂婚。

前幾天聽陸垚提了一句，但許舒只當他是喝多了，講的笑話或者什么別的，

但現在這話是從莫知行的嘴里說出來的，那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難怪，他那天晚上帶著禮物過來。

第一句話就是抱歉，原來是這樣啊。

“好了，我想說的就這么多，自己回去認真想想。”

“我明白。”許舒站起身，離開之前跟他鞠了個躬，“謝謝莫老師。”

回宿舍的路上人不算多，有人騎車單車而過。

許舒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對面是人工湖，夕陽的光照影在湖面。

她就這樣目視前方，眼里沒有半點光。

大概，有那么一刻，聽見沈辭生和別人訂婚的時候...

有微風吹過，發絲被風吹起，她伸手別在耳后，看著天上的白云出神好半天。

*

晚些時候沈辭生去了陸垚的地兒，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見沈辭生心情不佳，陸垚點了不少的酒過來，在桌面上排開，還精挑細選了幾個水靈的姑娘。

沈辭生向來不沾染，他這是為自己找的。

“誒，二爺，別光坐著啊。”他給他遞酒，“喝點兒。”

沈辭生表情淡漠，接過酒杯拿在手里輕晃兩下。

“你。”陸垚指了個姑娘，小聲說，“去二爺身邊坐著。”

那姑娘顯然有些激動，撩撩頭發臉上的笑容嫵媚。

只不過還沒坐下，就聽見冷冷的聲音。

“滾。”

女生怔住，又抬眼看陸垚，陸垚擺擺手讓她們都出去了。

門被打開又關上，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

沈辭生冷不丁的出聲：“你沒女人就活不了？”

陸垚賠著笑臉：“我跟您啊不一樣，二爺您沒女人可以，我可不行。”

他繼續說：“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不都在說您要和言姌訂婚了，是不是真的啊？”

“你覺得呢？”那聲音太冷。

陸垚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而后道：“十有八九。”

沈辭生往后靠著輕嗤一聲。

“對了，既然您要跟言姌訂婚了，那許小姐...”后面的話陸垚沒說，但已經用眼神暗示。

“我什么時候說，我要跟言姌訂婚了？”他坐直身體，眉頭上挑，“以前跟你說的話，你不記得了？”

你要是敢打許舒的主意，我就順便弄斷你的腿。

回想起來的陸垚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不是二爺，你可不能仗著自己厲害，就腳踏兩只船啊。”

沈辭生咬牙：“我他媽什么時候腳踏兩只船了？”

“言姌和許小姐，不就是？”

他瞪陸垚，“我不可能跟她訂婚。”

陸垚意味深長的‘哦’了聲：“她，是誰啊？”

知道那小子是故意在裝，沈辭生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想死？”

“不不不，我想活著。”不遠處的人繼續說，“那二爺的意思是，選擇許小姐咯。”

沈辭生懶得理他。

“其實我也能看出來，您對許小姐還是挺上心的。”

自從寧意離開之后，他就沒對別的人上過心。

可是許舒...

別說是幾次三番的救場了。

換做旁人，要是有個人死在那里，沈辭生都不會多看一眼。

之所以對許舒這樣，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

陸垚突然出聲，把沈辭生的思緒拉回：“發展到哪里了？不是我八卦啊，就是單純的好奇。”

好奇運籌帷幄的二爺，是怎么追求姑娘的。

“沒發展。”他說。

兩個人自從上次晚上在學校門口見過之后，就沒有聯系過。

“我看許小姐對你還挺有好感啊。”

沈辭生給了他個正臉：“嗯？”

“你看啊，你每次邀請她吃飯，她都來了吧。”陸垚繼續說：“雖然我跟她沒見過幾次面，但是我覺得許小姐看你的眼神...嘖嘖。”

他在故意賣關子。

沈辭生居然上鉤了：“嘖什么？”

“那眼神柔情的，我一個外人都起雞皮疙瘩。”

是嗎？沈辭生沒發現，只是有的時候，許舒看他的眼神會躲閃。

那感覺，像是有秘密。

柔情，他還真沒看出來。

“我前兩天給她送了個禮物，”沈辭生若無其事的說：“但她沒收，好像還有點生氣，是什么原因？”

“生氣？”陸垚跟他靠近一點，“不應該啊，女生被送禮物應該很開心才對啊。”

話鋒一轉，他繼續問：“二爺你為什么要跟許小姐送禮物？”

沉默半晌。

沈辭生說：“做了些冒犯她的事情。”

“那你還說別的什么了嗎？”

沈辭生想想，“我問她喜歡什么東西，我讓張航買了送過去，或者是直接給她錢。”

“臥槽。”陸垚感慨，沒談過戀愛的人就是直，“您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