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什么不對？”

“不對的地方多了去。”陸垚嘆氣，“您這么說話，完全就是在羞辱人家女孩子，人家高興才不正常。”

所以，她是因為這事兒才不高興的？

陸垚笑著道：“談生意二爺你在行，談戀愛啊，還是差了點火候。”

沈辭生給了他一記眼刀，“說重點。”

“行行行，我說重點。”

“追女孩子就不能這么說話，得換種方式。”陸垚當起老師來，“比如啊，您就跟許小姐說，我這個人不會選禮物，下次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還真是語言的藝術。

沈辭生聽到這里，還是沒什么表情，總覺得自己也沒錯。

畢竟這事兒歸根結底就是要送禮物。

既然是這樣，為什么要大費周章，直接買了送過去不是最方便的嗎？

“二爺，您理解了嗎？”

他聞言敷衍點頭。

“那就好辦了，我可等著您的好消息啊。”

沒接這話，沈辭生拿起皮質沙發上的外套起身離開，陸垚把人送到地下車庫。

兩人進了電梯，陸垚忽然問：“那老太太那邊，二爺您打算怎么處理，真跟她對著來啊。”

“這些年，遷就她太多了。”沈辭生眉頭輕皺。

“明白。”陸垚笑，“是真的打算撕破臉皮。”

沈辭生看他一眼，收回視線之后沒說話。

陸垚按著電梯兩側讓他先走，嘴里念念有詞：“看來這許小姐是你們的導火線咯。”

“沒有她，我也會這么做。”這話說的認真。

因為沈辭生喝酒后不能開車，就叫了張航過來，這會兒還沒到。

地下停車場的燈光不是特別亮，陸垚點了根煙自顧自的抽起來。

“不過說真的。”他問沈辭生：“要是非逼著你娶那言姌，你怎么辦？”

沈辭生雙手插在西裝口袋里，眉頭輕挑，只扔下一句話：“誰他媽樂意娶就誰娶。”

*

這幾天許舒的情緒好了不少，莫知行給她做了很多工作，都是學業上的。

關于沈辭生，莫知行沒再提起。

把話說到那份上，他覺得許舒這么聰明的人，肯定懂。

只不過關于沈辭生和言姌的傳言越來越多，傳播的速度也快。

趙年年知道這事兒比較晚，她還在糾結要不要告訴許舒這件事情。

那會兒許舒正低著頭畫畫，一個老教授布置的作業。

說是下個月交，她已經快畫完了。

“誒，許舒。”趙年年喊她。

“怎么了？”

“我們等會兒吃什么啊？”

許舒繼續手里的動作，“晚點去食堂看看。”

“反正下午沒課。”那姑娘跑到她身邊，笑著打商量，“我們出去吃唄，商業街新開了一家烤肉，聽說味道還不錯。”

“是嗎。”回答的心不在焉。

“是啊，我們去試試吧，這幾天在食堂都快吃吐了。”

見許舒沒動靜，趙年年只好拉著她的手臂撒嬌：“好不好啊，求你了許舒，我知道你最好了。”

這話把許舒弄得哭笑不得，最后還是敗下陣來：“好，陪你去。”

出校門的時候太陽都已經落山，吹在臉上的風很舒服。

兩個人在公交站等公交，時不時的說兩句話。

“過兩天，國畫系和油畫系的學弟們有場籃球比賽誒。”

許舒應聲：“挺好的。”

這三個字的意思就是，我不感興趣。

“那要不要一起去看？”趙年年湊近一點，小聲的道：“我打聽過了，都超級帥！”

“這你都能打聽到？”

趙年年得到這種情報的速度總是在許舒之前，絕大多數的原因還是許舒不關心這些事情。

除非是跟學習方面有關的比賽，其他的，一律不關心。

“我趙年年是誰啊，咱們班的情報小能手。”

許舒被她這模樣逗笑了。

“那你去還是不去？”

許舒毫不留情的搖頭，拒絕的相當干脆。

“為什么啊？”趙年年哀嚎一聲。

“累。”簡簡單單一個字。

“你只需要坐著，然后用眼睛看就行，”趙年年繼續道：“再說了，國畫系派出的代表可是付聞冬。”

許舒皺眉：“誰呀？”

“付聞冬，國畫系鼎鼎有名的混子哥，你居然不知道。”

趙年年看著她，忽然意識到，旁邊的人可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許舒。

所以不知道付聞冬那號人物在正常不過。

“不知道也沒關系，到時候跟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這話時公交車恰好到站，兩個人沒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越靠近商業街就越熱鬧，下車后趙年年拉著她飛奔去那家店。

因為是新開業再加上又在做活動，所以店里的人不是一般的多，還要排號。

許舒試探性的道：“要不然換一家吧。”

趙年年捏緊那張紙，“不要緊，我們是八十號，說不定已經叫到七十九了呢？”

話音剛落，就聽見廣播的一句話：“請二十一號顧客進店用餐。”

旁邊的人忍不住的爆了句粗口。

許舒坐在紅色的塑膠凳子上，笑著問：“還等嗎？”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晚上十一二點才可能吃到。

不過南照大學有門禁，怎么可能因為吃頓烤肉等那么久。

“算了...”

許舒拉著趙年年往商業街里面走，安慰道：“下次吧，等下次有時間我們早點過來，就可以吃到了。”

“行。”旁邊這姑娘笑嘻嘻的挽上她的手，“那我們換別家。”

還沒走多遠，身后忽然傳來聲音。

“誒，前面的兩位小姐等一等。”

許舒和趙年年停住腳步回頭。

趙年年指指自己：“我們嗎？”

是剛剛那家店的店員。

“對，是你們。”那人的目光在許舒身上停留幾秒，隨后笑著道：“你們是八十號，對吧？”

許舒點頭。

“那就對了，跟我走吧，現在有地方吃了。”

趙年年不相信：“怎么可能，我們是八十號。”

“是真的，剛剛忘記說了，我們店里做活動，八十號是中獎號碼，直接免排隊。”

許舒和趙年年目光交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走吧。”店員笑的熱情。

趙年年想著，這么多人在的地方應該不會是騙子，而且還能白嫖一頓飯，何樂而不為呢？

她拉著許舒往回走，感慨：“沒想到這種好事還能讓我碰上。”

車里。

沈辭生低聲問：“辦好了嗎？”

張航應聲：“已經跟那家店的店主交涉過了，讓他們給許小姐解釋就說是中獎。”

他揉揉眉心，沒說話。

“對了，老板。”張航給他遞了張卡片，“這是那家店的店主給您的免單卡。”

撩秋烤肉店，原來她喜歡吃這個。

沈辭生收回視線，沉聲道：“我不用。”

前面的人聳聳肩，隨手把卡塞進了車座夾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