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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審判的代價

  • 非苦旅
  • 冷漠高堅果
  • 3499字
  • 2021-09-07 13:13:26

“小哉?”白妙緣喃喃,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起身,走近發狂的吳惑哉,伸長了手,想要擁抱他。

吳惑哉并沒有動作,只是看著掌心的血液,身邊竟然迸發出血色的光芒。

過了很久,兩人都沒有動作,白妙緣伸長的手又收回來,低下頭哭出聲。

“你到底在做什么?”天空上傳來一聲爆喝,吳谷嘆攜滔天威勢從天而降,強橫的氣浪掀飛了弱小的白妙緣,好在沐清風出現,從空中接下了她。

“他們害死了他的母親,該殺?!眳腔笤账粏≈f,聲音冷漠地讓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該殺,該殺,死了一個人,你卻殺了這么多人!”吳谷嘆看著周圍橫街的尸首,怒火中燒,上前猛地一掌扇在吳惑哉臉上!

吳惑哉此前一直沒有機會見識吳谷嘆到底有多強,現在他算是見識了。

吳谷嘆并沒有留手,吳惑哉被扇飛,身體騰空,自己此前鍛煉的所有技藝都在這一巴掌面前遜色,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吳惑哉連掌控自己的身體都做不到。

巨力帶著吳惑哉的身體直直飛向城外,最終落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

吳惑哉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半張臉已經完全麻木了。

天上又跟過來一顆流星,流星劃過天空,猛然墜落!

一股巨力踏在吳惑哉的胸膛,胸膛猛然凹陷下去!

吳谷嘆一劍抵在吳惑哉的脖子旁邊,他痛苦地低吼,“終究還是逃不開道災的詛咒么?”他以為吳惑哉最終還是墮落了,墮落的道災是沒有作用的,沒有辦法讓他回歸原來的模樣了。

這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

他痛苦的把劍高高舉起,曾經也有人在吳谷嘆面前墮落,那是他曾經的好友,那時候也是這樣,是吳谷嘆親手拔劍斬落了他的頭顱。

吳惑哉看著自己父親,手中長劍高高舉起,一臉的痛苦和暴怒,自己真的讓他失望了么?那些人不該殺么?自己做錯了么?內心的拷問得不出答案,只有一朵妖冶的花鮮艷欲滴。

“我想你當一個守護的人,而不是當一個審判的人?!眳枪葒@咬著牙齒,“你有多大的本領審判別人呢?審判之后難道不只剩下虛無?”

“就像我審判你一樣,我的心在疼啊?!?

劍刃高高舉起,吳惑哉想要調集力量防御,他看見那柄劍的光輝,燦爛奪目,自己能不能擋下來還是一個未知數,為什么自己的父親要殺了自己,也許自己真的錯了吧。

吳惑哉苦笑一聲,擋在自己面前的雙手又放下,自己這一輩子也許都是錯誤吧,從一開始的降生,到后來的沒能保護好娘親,最后還真正的讓父親失望了。

平時生活里,吳惑哉一邊和吳谷嘆保持著距離,一邊期望他的夸獎,一邊說著自己不喜歡父親,一邊希望成為他的驕傲。自己一直想長大,想著長大之后就能保護周圍的人,想著長大之后父親就不會再因為自己的失責而暴怒。自己娘親的死歸根結底錯在自己,如果自己能早一些拔劍,如果自己能不那么懦弱,一切都會不同。

也許自己會在武司侯府的小院子里,和娘親一起談天說地,聊聊那一線壯觀的峽谷,聊聊自己認識的朋友,聊聊自己對未來的遐想,更多的是想著,每一個生日,娘親還能說出那一句,“小哉小哉,又長大一歲?!?

“不,你沒錯?!?

吳惑哉心里猛然爆出一個聲音,嘶啞的聲音占據了他的大腦,原來想到的父親的驕傲,娘親的陪伴全部煙消云散,腦海里只有一片血色,只有一句,“你沒有錯!”

吳谷嘆驚訝的發現腳下的吳惑哉迸發出邪惡的氣勢,竟然有一些鎮壓不??!

“我沒錯!”吳惑哉嘶啞著喉嚨大吼,他一拳擊出,這一拳竟然把吳谷嘆打得騰空!

吳惑哉凌空虛握,遙遠的府邸里,一柄長劍脫鞘飛出,在天空之中化出一道森寒的光華!長劍須臾之間飛到吳惑哉手里,劍身上刻著的是“君當一往無前”。

這是“谷獲”,這份禮物包含著的是眾人的祝福,平時吳惑哉握起來,劍柄都會有些溫熱,而現在,吳惑哉只能感受到無邊的冷。他甚至有一種脫離感,一拳擊飛吳谷嘆的是自己么?握住劍的是自己么?現在揮舞劍招的是自己么?

“混賬小子,這柄劍不是給你這么用的!”吳谷嘆怒聲大喝,身邊幻化出無數劍光,劍光沖天而起,時隔多年,天南地北的道災都看見了那一柱劍氣,就像是曾經神祗戰場上的一樣。

……

“是出什么事了么?”喬夢君操縱著關越山的影子,“那是嘆君在揮劍吧?”

關越山摘下自己的兜帽,騰空而起,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那劍光沖天而起的地方,“夢君,你就好好看守,這幾份神性別搞丟了。”

……

游云寺里,云游正和主持對弈,剛剛都捏著棋子深思的云游突然渾身一震,棋子掉在地上,主持疑惑地問,“云游,怎么了?”

云游在桌子底下撿起棋子,重重地砸在棋盤中央,“曾經的劍光,又開始閃耀了啊,這次是對誰揮劍呢?”

老住持仔細琢磨了一下,弄懂了云游的意思,“嘆君揮劍,自是斬向邪惡。”

“可是我從這劍光里,讀出的是悲哀啊?!?

......

吳惑哉雙腿分立,那天上的劍光晃得他睜不開眼睛,這就是曾經終結戰爭的武司侯么?他實在想不到,這一劍之前還有什么能幸存,雖然沒有見過神靈,但是吳惑哉敢打賭,這一劍揮到的地方,諸神退散!

即便內心已經在這一劍的面前打算放棄,吳惑哉還是深吸一口,卯足力氣,他要從正面擋下來這道劍光,因為他無處可退!

“紅素!”不遠處,一聲爆喝傳來,沐清風召喚出初代司長曾經使用的神器!這把弓相傳是“公元”所造,曾經埋葬了無數神靈,曾經,天上九日也被這把弓射落!

沐清風上前一步,伸手握住這把神弓,弓身流光溢彩,甚至噴涌著熔巖。他流出鼻血,對沐清風而言,現在操縱這把弓還是太過艱難,他強撐著凌空搭箭,弓身自己就幻化出一只箭矢,沐清風爆喝,“去!”

箭矢應聲而走,破空射向那道斬落向吳惑哉的劍光!

吳惑哉同樣揮劍,要撼動那雄偉的劍光!

三者相觸,驚天動地的聲響爆發,周圍的樹林全部匍匐,周圍的地皮被掀起三丈!

.....

“那是武司侯在揮劍吧?!备吲_上,一身袞黃的英武男子看向連接天地的那一道劍光,“為何在朕的京城附近,武司侯會有揮劍的理由?”

男子背后,一個華服老人跪倒在地,聲音尖銳,“老奴一定徹查。”

......

吳惑哉揮劍,關越山持弓,仍然不能抵消吳谷嘆一劍的驚天威能。

吳惑哉猛然吐出鮮血,身體倒飛出去,“谷獲”脫手,倒地上的時候,胸口赫然出現了一處猙獰的劍傷!

“沐清風,你為什么要射出那一箭?!眳枪葒@落在地上,淡定的平視不遠處的沐清風,風采依舊,“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沐清風抹掉鼻血,顫抖不止的雙手舉起又放下,“他沒有墮落?!?

“是么,那你告訴我他現在身上流轉的是什么?”吳谷嘆提劍斜指,吳惑哉此刻身上烏黑色的光芒流轉過全身,明顯的傷口正在愈合。

“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阿緣說她在小哉身上看見了一朵邪異的花?!?

吳谷嘆低頭沉吟,邪異的花?

“曾經蜚使用的毒也不過是讓道災無法行動,但是這個確實被全方面影響了小哉,甚至影響了他的心智?!?

“你從哪里看出來影響了小哉的心智?”

“墮落動靜會更大,不會只是殺幾個人,而且,小哉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么?”沐清風跌跌撞撞地走近,“他是那么清澈啊,別人能從他的臉上看清楚他想要什么,厭惡什么,熱愛什么?!?

不遠處,白妙緣從石頭后面跑出來,她大聲的向吳谷嘆這邊說,“我知道這是什么!”

吳谷嘆靜靜地等待白妙緣的走近,“你知道這是什么?”

“沒錯。”白妙緣點點頭,“這是惡之花,在蜚的峽谷里到處都是。”

惡之花?吳谷嘆知道這個東西,他和蜚打了這么久的交道,它的旁邊確實有這些蠱惑人心的花,但是這種花無法影響道災,甚至連靈君都能抵抗這種影響。

“我知道嘆叔你在想什么,距離小哉離開那處峽谷已經那么久了,不應該現在才發作,而且......”

“而且這種花有實體,而且這種花只能影響普通人?!?

“是蜚么?”吳谷嘆回想起吳惑哉第一次見到蜚的異樣,“曾經團滅沐清風你們的毒,不也是蜚搞出來的么?”

“也許是蜚有能力把惡之花的毒抽象化,種在小哉心里,這枚種子一直蟄伏,直到剛才才發芽?!便迩屣L說,“曾經它也把一種毒抽象化,甚至加強到可以影響道災,就是那種毒,隱藏在當時敵人體內,最終釀造了那一場悲劇?!?

“沒錯,我在小哉身上看見的,就是惡之花,絕對沒錯?!卑酌罹壓芎V定,剛才來的路上,她已經讓沐清風給她具現過一朵了,和吳惑哉身上的,沒有區別。

“那蜚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呢?”吳谷嘆疑惑出聲,話音未落,吳惑哉就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眼角甚至流出的不是淚水,而是血液。

吳惑哉身子像炸蝦一樣弓起來,背上一朵花的虛影開始勾勒,他越來越虛弱,身上的力量開始流失,花的虛影越來越明顯,一顆悠悠的光團從吳惑哉身上飛出來,那是吳惑哉的道!

暗黑的光團在空中扭曲成一個旋,散發著危險的氣味。

沐清風是以歷史成道,關越山是以雷電成道,吳谷嘆是以劍鋒成道,大家所成就的道,有些抽象,有些具體,甚至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吳惑哉成的道,這么久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現在吳惑哉看見了,自己的道原來是絕望,怪不得自己在那天之后力量越來越弱,絕望變少了,力量也就變弱了。

怪不得剛才能擋下那一招可以弒神的劍光,雖然受到重創,但是那也是因為絕望又重新在他的心里發芽。

光團被花朵包圍,突然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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