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辛密
- 怨秋盡
- 江未暮
- 2325字
- 2022-04-18 08:21:50
衛殷將空了的茶杯放回去,勾了勾唇角。
“這個故事發生在永昭帝尚且在位的時候,那時候鳳禹的太子并不是現在這位。”
衛殷饒有興致的坐在一旁,手里捏著腰間的香囊。
“當時的太子很早便有了太子妃,并且很快便懷了孕,一旦有了子嗣,只要太子不出大錯,太子位置便不會變。”
“只是可惜,天意弄人。”
衛殷看著腰間的香囊,語氣柔和了許多。
“在太子妃懷孕七月有余的時候,東宮離奇失火了,東宮中的所有人都葬身于火海。”
講到這衛殷發出一聲鼻嗤音,松開了手中的香囊。
“聽說東宮的人并非死于大火,而是死于內亂。”
南清眼神一閃,衛殷前面敘述的話,南清確實有所耳聞,但是這接下來……
“據說太子妃因為驚嚇早產,孩子被偷偷送出了宮,連帶著象征著國家未來的太子官印也消失在了火中。”
南清垂眸,對于衛殷的話無從考證,畢竟這是前朝的事情,許多親歷的人都相繼死去,這些傳言的真假,基本無從考證。
不過太子官印一事,南清有些印象,在史官的記載中,太子官印在永樂帝繼位之后更換了。
但是其中緣由并沒有細說,只含糊不清的三兩句帶過了。
“那枚官印通體淺藍,首段是條綠色的色帶,在龍眼處飄著點紫色。”
南清下意識朝著衛殷的方向看去,衛殷的話講完了,也不去看南清的反應。
南清梳理著剛剛得到的消息,其實這件事南清一開始并不在意,只是抱著轉移注意力的心思才應下的。
但是從這描述的細節來看,似乎又不得不讓人相信,南清眨了眨眼,將消息埋在心底。
“孤的消息告訴你了,現在該你履行承諾了,你體內的小東西來自何處?”
衛殷再次來到南清面前,將南清手上的繩子一一解開,因為沒有著立點,膝蓋也完全失去知覺,南清直直的砸在了衛殷的胸膛。
“告訴孤,你體內的赤金蠱來自何處,嗯?”
“鳳禹鳳都城外的亂葬崗。”
南清手從衛殷的手臂旁邊向下探去,想要扶地從衛殷的懷中脫離。
衛殷卻將手臂環在南清后背,將南清箍在了懷中。
南清后背一痛,輕微的皺眉,被迫抬頭,才避免了撞到鼻子的悲劇。
衛殷轉頭附在南清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孤的耐心有限,你最好沒有騙孤,不然,孤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現在改口還來得及,嗯?”
衛殷尾音拉的很長,磁性的生線充滿了誘惑,但是話里的寒意卻讓人不寒而栗,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頭皮發麻。
“殿下找赤金蠱是為了什么?”南清回抱住衛殷。
果不其然,衛殷僵硬了一瞬,身上涌出寒意,又掩飾一般放松下來,將身上的殺氣收斂起來。
“聽說赤金蠱可以續命,活死人。”
衛殷側臉,聲音清晰的傳進南清耳中,像是帶著寒意的利劍,隨時可以取你的性命。
“赤金蠱已經在世間絕跡了。”
“可你的體內不是還有嗎?”
“殿下有把握將它活著逼出來嗎?”
衛殷的手攀上南清的脖頸,輕輕的撫摸著,好似情人之前的親昵。
只有南清知道,衛殷是起了殺心,打算看看殺了她,是不是能取出這世間僅有的赤金蠱。
“殿下對赤金蠱有多少了解?”
“活死人,這邊是殿下所以的了解了嗎?”
衛殷移開了南清脖子上的手,將南清松開,直視著南清沒有焦距的眼睛。
“赤金蠱又名噬魂蠱,可為人續命,期限是十年,前提是她能忍受蠱蟲發作時的痛苦,至今,赤金蠱的宿主都沒有成功堅持活到十年的。”
南清的手順著衛殷的胸膛滑向他的腰間,在碰到衛殷腰間的香囊時,手被衛殷抓住了。
“昨日的情況,殿下應該看見了,您確定她能撐下來嗎?撐過這短短的十年,然后成為赤金蠱的美餐。”
衛殷松開了南清的手,站起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營帳。
南清兩只手撐在地上,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和身上傳來的疼痛想是起兵反叛一般,折磨著南清的每一處感官。
后背的疼痛太劇烈,南清伸手朝著后背摸去,只輕輕一碰,指尖便粘上一點略微粘稠的液體。
南清垂眸看向指尖,失神的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緒。
南清將指尖含進口中,沒有味道。
怪不得,衛殷遞來的茶好似白水,原以為是荊南特有的產物,現在看來,并不是。
鼻尖還殘留著甜膩的氣息,南清探向身后,摸著一旁的木架,想要站起身。
剛直起腰身,一股液體涌到口腔,控制不住的吐了出來,隨之一陣干嘔,讓南清不得不弓著身子。
鼻尖被一股奇異的甜膩氣息環繞,南清搓了搓手指,不知在想什么。
……
衛殷看著一旁等候的首領,示意他直說。
“殿下,燕王來找您,說有事商議。”
“看好她,別讓她出事,孤稍后再來。”
“是,殿下。”
衛殷走到了一旁的帳中,云煥恒正坐在帳中,看見衛殷來了,站起身。
“恒兄不必在乎虛禮,有事直說便是。”
見衛殷這么說了,云煥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的說道:“淮安那邊出了事,恐怕會暴露。”
“哦?”
“那邊傳信過來,太子的人看出了門路,對于糧倉的事有了些猜測,恐怕會懷疑到我們。”
“依照我們現在的速度,這件事尚不足以構成威脅。”
“話雖如此,但若是父皇知道了,難保不會對本王有所猜忌。”
“他們有證據嗎?”
云煥恒一愣,松了口氣,但眉宇之間依舊愁緒滿滿。
云煥恒很清楚自己不是聰明人,所以對于聰明人也沒有什么代入感,分析不出來他們會不會找出什么證據。
“顧峰那邊傳來消息,云奉楠淮安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到鎮陽關。”
云煥恒搭在桌上的手握緊,思慮了片刻,一咬牙說道:“如果有機會,將他留下來,以絕后患。”
“好。”衛殷答應了云煥恒,神情淡漠,心神似乎并不在這。
“孤會注意的,倒時候他便有來無回。”
得到衛殷準確的答復,云煥恒松了口氣,語氣也輕松了許多。
“真是沒想到殿下愿意這么幫助本王,本王實在是三生有幸。”
衛殷眼神一閃,沒有應聲。
“等本王登上皇位,必定會助衛殷兄一臂之力,將荊南掌握在衛殷兄手中。”
“多謝燕王爺。”
“衛兄客氣了,你我母妃是手帕交,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云煥恒說了幾句客套話,便拜別了衛殷。
“時間不早,本王那邊還有些事情需要部署,先走一步。”
衛殷輕輕點了點頭,勾了勾嘴角,等云煥恒出了營帳,便恢復了冷漠。
互相幫助嗎?
衛殷整理整理衣袖,撫平上面的褶皺,彎了彎唇角,眼尾帶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