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玉佩
- 怨秋盡
- 江未暮
- 2247字
- 2022-04-19 08:28:10
營帳傳來了腳步聲,并且越來越近。
南清坐在榻上,沒有動。
衛殷看見南清坐在榻上,沒有吭聲,朝著原來的地方看了眼,在地上那片深紅色血跡上停留了片刻。
“孤剛剛聽到些好玩的,國師大人待在這里想必很無趣,不如聽一聽如何?”
“這次依舊是交換。”
衛殷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眸色晦暗不明。
“你知道的所有關于赤金蠱的消息,來換這個可能左右你的秘密。”
“煩請殿下準備紙筆。”
南清沒有拒絕,一是因為性命掌控在他手,二是赤金蠱的消息雖然不是誰都知道,但是并不是那么難得到的。
再者,能左右她的秘密,她很想聽一聽。
衛殷瞧了眼南清失去神采的眼睛,沒有多說,敲了敲桌子,便有人拿著東西進來了。
仆人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書桌上,低著頭退出了營帳。
南清站起身,朝著仆人離開的方向走去,雖然步伐有些遲疑,但是卻穩穩當當的走到了書桌旁。
南清順著盤子的邊緣探去,將筆拿在手中,抻開紙張,沾了點墨水,憑借著自己的判斷將自己所知的,關于赤金蠱的所有消息陳列在了宣紙上。
衛殷走到一旁,從南清手下將紙張拿了過來,掃了兩眼,和他之前得到的消息相差不多,卻更詳細,精細到每次發作的疼痛、間隔時間等等。
衛殷坐了回去,將紙放在了身側。
“國師倒是爽快。”
南清向一旁走了兩步,腳碰到了椅子腿,摸索著坐了下來。
“民間有傳聞,如果皇宮中有人誕下死胎,那么江山社稷便會毀在這代人手中,而恰巧,永樂帝便有這么一位膽大的妃子,阿清不如算一算,這比你還要膽大的人是誰?”
“誰會有嫌疑犯下比阿清的欺君之罪更嚴重的事呢?”
南清眨眼,對于衛殷能識破她的身份并不意外,不過衛殷所說的話倒是有幾分意思。
“是誰,殿下應該早便查到了。”
“不不不,孤的手下都是些中庸之才,孤并不知道答案。”衛殷輕笑,語氣張狂又囂張,“就算孤知道,話如果都說明白了,那還有什么意思,嗯?”
衛殷走到桌前,兩只手撐在在桌沿,俯身朝著南清靠近,停在了離南清一拳之隔的位置。
從滿磁性和誘惑的聲音在南清面前響起,像是惡魔的呢喃。似乎只要他一開口,便會有人將他想要的一切送上。
“阿清這么厲害,孤等著你查出來,到時候你再親自告訴孤如何?”
衛殷笑出了聲,話里的弦外之音讓人顫栗。
灼熱的氣息撲在臉上,南清睫毛微顫,垂下眸子。
衛殷依舊沒有放棄從她身上剝離赤金蠱的想法。
衛殷拿起一旁的紙,不再看身后的南清,跨步邁出了營帳。
營帳中鉆進一陣風,掀起一股香氣。南清分辨了片刻,是一股很醉人,濃烈的味道,和衛殷身上清淡的檀香天差地別。
他去見了人,并且這人很愛熏香。
......
之后衛殷像是無事可做一樣,每日待在南清所在的營帳中,視線始終落在南清身上。
南清雖然有些不習慣,但是并沒有選擇,只能盡量忽略,和腦中時不時響起的聲音做對抗。
衛殷看著坐在床榻上,低頭沒有任何動靜的南清,走上前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
衛殷看了南清寫下的消息,大部分消息都和他之前得到的消息呼應上了。
這兩日他待在這處營帳,無非是為了試探她給的消息是真是假。
只是南清這幾日除了枯坐在床榻上,其余什么動作都沒有,就連表情都沒有多少變化。
衛殷摸了摸腰間的香囊,伸手攀上南清的左手,南清感知到衛殷的的動作眉眼微動,依舊任憑衛殷動作。
衛殷看著南清手臂上的紗布,將上面的結打開,一圈圈的拆下來,露出里面的手臂。
縱橫交錯的傷疤大部分已經結了痂,脫落了一部分,留下猙獰的疤痕,疤痕之上一道新的傷口覆蓋在上面,結著一層薄薄的痂。
衛殷左手拖住南清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對上她沒有焦距的眼神,勾起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右手用力的按在那處傷口。
傷口收到按壓,再次滲出血跡,血液匯集到一處,順著南清的手腕滑落到指尖。
衛殷對上南清的眼睛,仔細的看著南清的面容,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只可惜南清只是輕輕的皺著眉,額頭上有些冷汗。
衛殷看了一會,松開了南清的下巴,盯著南清,眼神好似伺機而動的毒蛇,正在尋找下口的地方,眼神晦暗不明。
“來人,將東西拿上來。”
衛殷話音剛落,便有一眾婢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低著頭排成一列,默不作聲的站在衛殷的右手邊。
衛殷一伸手,一旁的婢女便將托盤上的藥碗遞給衛殷,過程中小心翼翼,害怕碰到里面的藥汁。
南清眉眼微動,她不明白衛殷要做什么,但是似乎又有答案。
衛殷抓住南清的下巴,將藥碗抵在她嘴邊,南清微皺眉,除了嘴邊的觸覺,她沒有感覺到任何東西。
衛殷看著南清不配合,左手攀上她的脖頸,慢慢地收緊,直到南清張嘴叫藥汁喝了下去。
等了片刻,見南清沒有反應,再次朝著一旁伸手。
到最后,衛殷一共灌了七八碗藥汁,才見南清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頭晃著,試圖掙脫衛殷的束縛。
衛殷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讓南清抬著頭看向他,南清的五官因為蠱蟲蘇醒的疼痛有些扭曲,眼角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淚。
衛殷松開了手,看著南清倒在床榻上蜷縮成一團,揮退了一旁的婢女,坐在塌邊看著南清。
南清咬著嘴唇,手臂的傷被壓到,滲出血跡,骨頭伸出傳來的痛楚讓她忍不住在榻上不停的翻身,背上的傷口也因為動作太大而龜裂開,血跡透過繃帶浸濕衣服。
喉嚨涌上血液,順著嘴角滑落,南清艱難的直起身,耳邊像是有無數人在吵架一般,嗡嗡作響。
身上也出現了幻覺一般,像是正在經歷凌遲,一道道并不存在的傷口產生的劇痛在南清腦中叫囂著。
南清手朝著床榻的外沿摸索,手扒在塌邊,手上的青筋暴起,臉上也出現了呼吸不暢般的紅暈。
南清趴在床邊,嘴中噴出一口鮮血。
不知過了多久,南清脫力的趴在塌邊,手臂垂落在一旁,呼吸微弱,后背的衣服被鮮血浸透,頭發散開,鬢邊的頭發粘在臉頰上,看起來異常狼狽。
衛殷看了眼已經失去意識的南清,站起身朝著營帳入口走去。
“派人處理一下,將她送到附近的城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