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零起床沒看到白叔，門口卻傳來敲門聲，她很意外誰會在這個時候來。

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是左清夏阿姨和她兒子趙釗。

“阿姨，您怎么來了？”

零沒去想為什么白叔一大早就不見人，而對出現在門口的人感到意外。

左清夏不奇怪零驚訝，她指了指房內，零趕緊讓開請左清夏和她兒子進房子。

零才發現白叔已為她做好了早餐，還留了便條說她今天不用去研究所，可以做她想做的事。

零看過便條后有些無措，她沒特別想做的事，這一天她要怎么度過？

“我聽白沒塵，也就是你白叔說你今天不用去研究所，想著你肯定很無聊就帶趙釗來看看你，你知道我是誰吧？我是你媽媽最好的朋友，和你七七阿姨一樣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

左清夏看著站在餐桌邊瞅著便條的零，她讓趙釗去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她走來摸了下白叔給零準備的牛奶，“奶涼了，我去幫你熱一下，你早上怎么就吃這么點東西！正長身體呢，要多吃點！”

左清夏不客氣，直接就在廚房里翻看起來，原本坐著的趙釗也站了起來，他走到零身邊看零也看向他媽媽，“姐姐別介意，我媽就這樣，老是自以為是。”

零扭頭朝趙釗看，趙釗好像比之前見時高了，眼神也跟之前不一樣了。

之前零覺得趙釗是個內向而害羞的男孩，但今天聽他說話，顯然趙釗跟她和七寶一樣敏感而早熟。

“媽，我也想吃餡餅。”

看著他媽忙碌，趙釗突然對他媽的背影喊，被喊的人回頭沒好氣地看了眼說話的人，“你這壞小子就會找時機，行，餡餅是吧，看你媽我的吧！”

房內彌漫起了餡餅的香氣，零和白叔雖然每天每頓飯都不差，但他們吃的并不好。

每天都是些簡單的食物，比如牛奶面包火腿冷凍食品。

像這樣完全用面粉和水，以及蔬菜和肉類合在一起做成的食物，零很久沒吃過了。

“看，這才是完美的早餐。”

看著零和趙釗開心地吃著餡餅和喝著重新煮好的白粥，左清夏很滿足。

吃完后趙釗主動請了洗碗的任務，零本想去幫忙卻被左清夏攔住了，“他是男孩，這些活多做沒壞處。零，阿姨想跟你聊聊。”

零不知道突然來這的左清夏阿姨要跟她聊什么，她點頭答應了。

左清夏見狀很開心，拉住零就去了院子里。

看她們離開的趙釗目光也從洗刷的餐具上移到了去外面的兩人身上，他的眼神表現得就像他知道他媽要跟零說什么。

“零知道趙釗是個正常孩子吧？”

零真覺得周圍的大人像從沒真正當她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對她說出的話總是大人間才會說的話。

“白叔，還有七寶都跟我說過。”

“你肯定不知道當初我因想要個孩子都承受了什么，我和那時很多家長一樣滿心憂慮，最好的朋友又在做特別的工作。懷了趙釗后，我也經常到研究所，為的是能盡早確認懷的孩子會不會得病。如果會得病我就不要他了，但所幸他是個正常嬰兒，出生后的檢測也證實了這點。我是多么幸運的媽媽啊，尤其是在那個時候……”

“阿姨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零無辜地看著左清夏，左清夏沒意識到她說的話對零意味著什么。

“不，我不是在炫耀，我是想告訴你不要把一切都扛在身上！在那最艱難的時刻，還是有正常孩子降生的。”

“現在呢？清夏阿姨？”

左清夏真沒料到無辜又天真的零會接著問，她愣了會兒才微笑著看向零，“現在更是這樣，很多人都選擇不再去想未來會怎樣，他們正常孕育檢測，若孩子正常就生下來，不是就不要了。只是總有人不幸，孕育的每個孩子都不健康，這時還有選擇，就是生下來終生用藥或任其……”

“終生用藥，和七寶一樣？”

“但他們沒七寶幸運，七寶永遠都有你，他們卻只能依靠研究所的研究進展，依靠你……”

零終于明白了，不久前左清夏阿姨還說不想讓零背負太多，但她最后的話又讓零明白她的重要性。

許是看到零突變的神色，左清夏趕忙收起悲戚神色，“不，零，阿姨不是說你要怎樣，研究成果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擔的，很多人選擇順其自然。你不要多想，忘了剛才阿姨說的話吧！”

然而話已進耳朵，哪有那么容易就忘記！

“媽，你們在聊什么？”

趙釗很有眼力勁地在零與她媽沒話說時插了進來，他突然盯著零看，搞得零不自在，“你干嘛一直看著我？”

“我好奇，七寶姐姐說她要保護好的零姐姐到底什么樣，現在有機會好好看看零姐姐，當然要抓住機會啦！”

“你這壞小子，快別這么盯著零了！”

因趙釗胡鬧，零笑了，左清夏也瞬間放松下來。

她今天只是想來看看最好朋友的孩子，看看承受了很多不該她承受的孩子，誰想竟帶給了她更多不該承受的事。

“媽，我們去做蛋糕吧！你不是說前幾天是零姐姐生日嗎？我們來給零姐姐做個蛋糕吧！”

趙釗改變了他剛在遠處看到的緊張氛圍后趕緊又找借口，左清夏本不想做，但零卻開心地接了趙釗的話，也只好被帶著又進了屋。

進屋后趙釗看到零就對她笑，零覺得怪怪的，像他也有特別的話要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