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太能惹事了。”被龐然大物裹挾住的希水聽到了由其肢體嗡嗡振動形成的聲音，不知道是從外部傳遞進來的聲音還是這個傻大個自己發出的。

“他現在說不出話的。”聲音再次傳來，但振動的頻率比之剛才明顯低緩，顯然聲音來自外面的這撥勝利者。

“我知道，但我這些年實在是憋得受不了。這個鬼崽子莫名自信去以卵擊石的樣子，每次都讓我像回吞下剛剛嘔吐出嗓子的反胃物一樣難受。這次不趁著這個鬼崽子再次惹禍狠狠傾吐我的郁悶，我估計會忍不住把他給宰了。”

似乎聲音的主人在緩和平撫情緒，過了好一會似乎還是壓制不住滿腔的幽怨般再次以更為高頻的振動將抱怨傳來。

“鬼崽子，開始時你各種主動挑事然后被打成狗一樣，我還以為你不想活了，可憐我還主動接過任務湊上來救你。后來知道你自以為是什么被神祝福之人，真是氣煞我也。索性每次我都看著你垂死昏迷過去也不再救你，看你所謂的神會不會出現來救你。要不是任務規定你不能死去，你早死幾百遍了，豈還能讓你在這片區自成王國，吃香喝辣？呵，即使要救你，我也讓你在各種疼痛折磨中慢慢痊愈，省得讓你像之前那樣快速愈合后再去給我找麻煩。哈哈，看著你痛不欲生的樣子，我那時怎么能那么開心呢？鬼崽子，氣不氣？”

“不過你這個鬼崽子還真是冥頑不靈，都已經這么明顯了，還是這樣偏執相信你所謂的深。哈哈，想起我就好笑，當你又一次成死狗，我們故意留下各種痕跡讓你發現，是你身后有人幫你才讓你次次死里逃生的，看你那失魂落魄，信仰崩塌的樣子，甭提多樂了。你之后倒是蠻能耐的，反應過來后倒是想到積攢力量讓自己多點底牌。可惜，在我等看來還是過于稚嫩了。”

“這次在我等眼皮子底下，你居然還能玩出花來，險些不注意就讓你在我等的保護下死去，說出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你可知道我等可從未讓任何一樁約定失效，你更不可能成為首例，絕不可能！”

本來逐漸平靜中帶點調侃的聲音突然再次激越起來。希水口不能言，泛起白眼吐槽：無能狂怒。

似乎是外面的的人過癮地抱怨夠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聲音傳來，只出現一次的低頻聲音也沒有再出現。

“戰場打掃完畢，將帶回兩個幸存者。”外面再次傳來像是做總結的聲音，是那個較為低頻的。希水總覺得對方是特意給自己說的，自己是一個幸存者，那另一個是不是莧？希水控制不住地激動起來。本來已經不敢抱有任何期待，因為當希水沖過去時，紈绔子弟第一時間就將火力傾瀉到了莧身上，又是那種似曾相識的無力。這也是促使希水當時立馬咬裂藍球的原因。

龐然大物帶著希水逐漸加速移動起來。當希水從傻大個的身體中出來時，已是幾天之后了。這期間希水身上插著的黑管越來越多，而且似乎從身體沿著黑管向外傳遞著流狀物，速度越來越快，體內放佛有著不斷流的源頭，一波波的向外輸送著。希水心中有著猜測，但因太過夢幻而不敢肯定。

希水從龐然大物的身體中出來，立馬變被按到輪椅上推著走進一間應該專門用來進行審問的小房間。

“不好意思，你作為我們的被保護人，理應帶你去另一處地方，但在沒有確認你態度的情況下，只能將談話先在這里進行。”這是聽到過的那個低頻緩和的那個聲音，希水一瞬間就對應上了，幾天前的記憶太深刻了。

對方穿著籠罩全身的寬大衣服，看不出太多的信息，但其額頭上有著長期佩戴某物留下的印痕。眼光移動到對方臉上時，注意力會馬上被其壓迫力十足的眼神所占據，從而忽視對其余感官的觀察。對方正安靜地坐在桌子后面看著希水。

“我猜你們不常有未明態度之人來到這里，連對應情景的招待房間也沒有。”希水故作自然地說。

“事實上，除了你，沒有被保護人以這樣的狀態來到這里。或者說，每一個被保護人都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希水聽出了一股傲氣。

“你們需要確認什么態度？”

“既然你已知曉我們的存在，兩個選擇：加入我們，或者暫時留在這里。”

希水直接忽略掉了后面那個選項，看著對面的人問到：“加入你們，有可能變得像你們一樣強嗎？”

“……可以。”對方審了一會后回到。

“我加入。”希水毫不拖泥帶水。甚至對方一時間都因料之不及而沉默不語。

其實希水自從明白對方能短時間就全滅自己需要用同歸于盡才能傷害到的敵人時，就已經開始考慮著怎么加入對方了。當對方輕描淡寫地將自己咬裂要引爆的能量約束于體內，且后續通過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方法似乎將所有能量都轉移了，希水就無比堅定了自己的抉擇。而對方的問話簡直正中下懷。

最后對方臨走之前說到：“你會明白你將要付出的代價的。”希水還是沒忍住，向這個看起來較為沉默的人問：“莧還活著嗎？”

對方輕輕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構思語言，說到：“如果你能付出對應代價的話。”

希水松了一口氣，對方似乎肯定自己有支付適應代價的能力，那就好，想要什么就拿去吧。

希水想知道的答案來得很快，馬上就有人推著他走進了一間有著大量看起來就高端大氣的設備的房間。希水被告知，如果經過這次改造還能存活下來，才有資格了解更多的信息以及進行下一次改造。

沒有一絲猶豫，希水做好了面對所謂代價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