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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是誰

“客官您點的醬牛肉來嘍!”太陵城仙客來酒樓天字一號的雅間里,店小二端了整整一大盤的醬牛肉放到兩位公子哥兒和那位紅衣姑娘的身前,習慣性地甩了下肩上的帕子,哈著腰對兩位公子哥兒說道:“二位公子點的翠濤酒已經賣光了,不過已經有人去西城的酒窖取了,所以還要再多等一會才能送上來。”

“不急,既然是好酒,讓我們等一會兒也是應該的,唉?小二,你能不能讓后廚給我們哥倆兒弄點馬肉去?忽然饞那一口兒了。”朱大元問道。

“這……恐怕是不行。公子您也明白,吃馬肉若是被官府知道了,可是要掉腦袋的。咱家老爺做的是本分小本的生意,哪里會有馬肉這種東西?”店小二連忙搖頭道。

“去他娘的小本生意,一壺翠濤酒賣八十兩銀子,你跟我說這是小本生意?沒有就沒有,跟朱爺我哭窮是個什么事兒?行了行了,下去吧,別他娘的在這兒壞了我們的胃口。”說著朱大元皺著眉擺手遣退了那名店小二。

盧景樞笑了一聲,一邊動筷給初一夾著醬牛肉,一遍沖著朱大元嘲諷道:“不想給賞錢就嚇唬人家,你這吝嗇勁兒倒是跟你爹如出一轍。”

“嘿嘿,還是讓樞哥兒你看出來了。”朱大元撓了撓頭,卻不像是因為被拆穿了小心思而羞愧,反而是因為自己被夸贊像自己的爹而有種沾沾自喜的感覺。“我爹還說了,這銀子要花在刀刃上,除了樞哥兒和漂亮的姑娘,誰都別想從我口袋里撈走半分銀子。”

盧景樞懶得理他,若是此刻沒初一在場,他肯定會罵他一頓才符合他以前的作風。但在初一的面前,他倒是更樂意地表現的像個君子。

雖然,朱大元說的沒錯,他自己也承認他的確不是。

“多吃點,一會兒才有力氣走路。”盧景樞樂此不疲地將一片片醬牛肉塞進初一的碗里,很快初一面前的盤子就堆出了一座小山。

初一對他這種惡作劇多于關心的行為并不在意,倒是真的一片一片的將那些醬牛肉吞噬殆盡,看的朱大元是瞠目結舌,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眼前這個身形纖弱的姑娘,是如何吃下足足三人份的牛肉的。

“不咸嗎……”朱大元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吸干了水分。盧景樞則強忍著笑意在一旁看著,臉色憋的發紅,故作鎮定地看著初一輕聲嘆道:“這姑娘真好養。”

正是這時,低頭狂吃不止的溫婉女子驟然停筷,一聲不吭地轉頭望向門口的方向。

盧景樞以為她是被自己的玩笑話給惹惱了,剛要出言解釋,卻只見下一秒,一支羽箭嗖地一聲穿過薄薄的窗戶紙,不偏不倚地飛向了盧景樞。

但那支羽箭卻在離盧景樞不到一寸的時候,被一道帶著長劍出鞘的清脆嗡鳴聲的光華斬斷,數息之間,初一的氣場驟變,一招最基本的拔劍式在那紅衣女子的手中,卻猶如蛟龍出水,目中滿是殺意。

“還是來了。”盧景樞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嗖!嗖!嗖!前面的那支羽箭剛剛落地,窗外便再度射進三支羽箭,仿佛是鐵了心,要將盧景樞置于死地。初一持劍在手,在空中看似緩慢地畫了一個圓,卻在三支羽箭臨近的那一瞬驟然轉變了方向,只是一瞬,三支箭便如同斷了翼的鳥兒,依次墜落。

此刻站在門外的刺客大驚失色,匆忙之中扣下扳機,再此射出數道羽箭。

突突突!羽箭攜著勁風呼嘯穿破窗戶,直逼屋內三人,但卻在接觸到初一的那一瞬,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扭斷,寸寸崩裂。

數道羽箭再次無一幸免地墜落在地,而初一卻宛若一尊紅衣劍仙,面無表情地看向門外。刺客見到此景立刻沖進咯另一個雅間,躍下窗戶倉皇逃去,一個殺手最敏感的便是殺氣,尤其是那種比自己要境界高上數倍的殺手所散發出的殺氣更為敏感。

那名刺客已經察覺,自己若是再多停留一秒,便會難逃被那柄劍洞穿的下場。

劍是鐵匠鋪里最普通劍,招式也是最普通的劍招。可二者因為到了這位名叫初一的紅衣姑娘手中,卻可以變成這世上最厲害的殺人手法。

朱大元面色慘白,望向自己的樞哥兒,卻是仍在不慌不忙地給初一的碗里夾著牛肉,而中間的那個盤子里已是所剩無幾。

“過來繼續吃飯吧,人已經跑了。”盧景樞用手帕擦了擦手,輕聲說道。

窗外白雪紛飛,窗內紅爐錦繡,太陵城一直是個賞雪的好地方。初一轉頭冷冷地看向盧景樞,眉毛擰成了一團。

“剛剛為什么不躲開那一箭?”

“躲不開怎么躲。”盧景樞輕笑一聲彎下腰,將墜落在自己腳邊的那支折箭拾起,端詳了片刻。

“你是故意不去躲開的。”初一盯著他的眼睛質問道。

盧景樞微微一怔,眸子里多出許多苦澀的笑意。

“你說的對,我的確是故意的,因為我就是這么沒用啊。對我來說,死可比活著容易多了,所以如果你不想讓我那么容易死的話,就多留在我身邊幾天吧,正好我身邊缺一個貼身侍衛。”盧景樞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無賴地說道。

但初一卻再不想多看他一眼,收劍入鞘,神情漠然地轉身走出了雅間。

朱大元在一旁打了個寒顫,看向面色如常的盧景樞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樞哥兒……你沒事兒吧,這……這事兒是不是要告訴衙門啊,這可是太陵……他們怎么敢肆無忌憚地殺人。”

“有什么不敢的。”盧景樞微微一笑,目光再次投射在那支斷箭上。“箭身短小,箭頭為太陵精鐵所著,射速……這種箭矢應該只有御林軍會用到吧,真是蠢啊,居然想用御林軍來當擋箭牌蒙混過關,她是當所有人都和老爹一樣糊涂嗎?”

“樞哥兒……你小點聲,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朱大元連忙制止了他繼續大逆不道的言語。

“呵呵,你緊張什么?朱大元,你是不是又忘了我是誰了?”盧景樞沒叫他豬頭,亦或是大元,而是直呼了他的全名。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了,朱大元猛然抬頭看向自己的樞哥兒,怯生生地說道:“是……皇上最寵愛的三皇子,當今的太子殿下……”

自古太子之位多以立長立賢居多,但唯獨本朝“立儲以愛”,顧名思義便是圣上喜歡哪個皇子,便立哪個皇子為太子。生于官僚家的朱大元怎會忘記,十年前皇上冊立三皇子為太子的時候,十余名包括皇帝親弟弟的嘉陵王和大臣在宣政殿中死諫皇上,要求皇上收回成命,但最后呢,除了那位因護國有功的嘉陵王免于責罰,僅僅是被削了俸祿了事,其他的所有大臣全都被派去充了軍。

帝王一怒可教山河動,你們既然這么忠心愛國,就全都給我去前線保衛疆土吧。

當年就是這樣的一句話,成了許多年來再無人敢談起的話題,甚至達到了“談儲色變”的地步。

但有壓迫,就會有反抗,這話說的沒錯。不滿意他這個儲君的人太多了,想要偷偷地踩他一腳的也不少。

而這些人中最不安分的,當屬宮中的那位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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