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商珩見柳蕓錯愕著連話都說不出來，才又開口：“我想你還是不清楚，蘇詩雨為什么能留在我身邊那么多年。”

柳蕓嘴唇蠕動，沒說出話來。

“只有一個原因，厲丞。”他把玩著手機，語氣凜冽，“如果不是我不想讓他體會沒有母親的童年，那她絕對不可能在我身邊出現。”

蘇詩雨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厲商珩第一次當著她的面把話說的如此明了。

她卻覺得這是理所應當，他從未對她表現過任何的喜歡，甚至連眼神都很少給她。

“厲總，你何必這么冷漠？詩雨她也是耗費了女人人生中最寶貴的五年跟著你的，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過了？”

厲商珩忽然笑了，原本冰霜般的神色破裂，露出幾分嘲弄：“柳……蕓，是吧？”

“嗯。”柳蕓不快的應了一聲。

厲商珩食指在手機上點了點：“你仿佛第一天知道我是什么人。”

青城所有關于厲商珩的流言，全部都在說他冷漠孤傲，自私自利。

他這種人，怎么可能去在乎什么五年不五年？

相反，若是他確定了蘇詩雨真的騙了他，那才是要她付出慘重的代價。

蘇詩雨在后面拉了一把柳蕓，她跟著厲商珩這么多年，最是知道他有多無情。

“媽，我們走吧。”

再跟厲商珩耗下去，她怕是一點好感都沒了，還會被厲商珩厭棄。

至少保持現在的關系，她還能有點機會。

柳蕓確實沒少聽厲商珩的流言，但她自動把那歸結為在面對陌生人時。

蘇詩雨跟她說過不少和厲商珩相處的事情，把厲商珩描述的體貼入微。

現在看來，不過是騙她的。

蘇棠靠在床邊，先前被柳蕓惹惱的怒氣全部都消散了。

親眼看著這母女倆吃癟，顯然比她想象中的更加讓人愉悅。

別說，厲商珩這性格有時候還真是讓人挺驚喜的。

厲丞悄悄跑到蘇棠旁邊，湊到她耳邊道：“看吧，我就說我爹地不喜歡她。”

蘇棠低眸看著他的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學著他的樣子，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那你覺得，你爹地會喜歡誰呢？”

“你啊。”厲丞眼睛亮亮的。

蘇棠有點意外但也不是非常意外這個答案，畢竟厲丞自己是很喜歡她的。

她又問：“為什么？”

“因為我喜歡你，爹地會喜歡我喜歡的人。”

蘇棠失笑，這倒是實話。

就看在厲商珩能為了厲丞容忍蘇詩雨五年這件事的份上，厲丞這句話還真是百分百正確。

蘇詩雨眼尖的看到蘇棠的笑容，本來矜貴的面容一下子又崩裂了。

蘇棠仿佛是在嘲笑她，而她今天確實丟人到了極點。

柳蕓即使怒火滔天，也明白自己沒有跟厲商珩叫板的能力，只能跟著蘇詩雨直接從病房離開。

蘇棠心情愉悅至極，甚至沒忍住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厲商珩目光看過來，蘇棠此刻的表情有些流里流氣的，和之前的死板嚴謹完全不同。

他冷淡開口問：“你和蘇詩雨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