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王氏聽到大伯母劉氏話,立刻生氣道“你們家兩個讀書的,怎么不說糧食不夠,怎么我家孩子要上學就說糧食不夠”。說著母親和大伯母就吵了起來。
金允植看到這種情況,就說道“現在家里糧食不夠,交不起束修,能不能讓大伯父給自己開蒙”
大伯母劉氏立馬不愿意道“你大伯父是要參加科舉的,給你開蒙耽誤讀書,萬一考不上科舉怎么辦”。
這時候祖父金大中說道“別吵了,允植等明年糧食夠了,再去上私塾,就這么定了”,金允植聽道祖父的話也知道暫時家里供不上自己上私塾,只能低頭道了聲是,然后就走出正房回到西屋去了。
結果晚飯后大家就不歡而散回去了。金允植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但是沒有束修,私塾就上不了。這時自己哥哥金允賢進來,看到自己低落的樣子,就安慰說道“弟弟別傷心,哥哥和父親今年在多努力種田,讓今年多打些糧食供你讀書”。金允植聽道兄長安慰自己,雖然知道每年家里十來畝田也就能收到30來旦糧食,家里12口人,成年人8人,小孩4人,大伯父不事生產,家里農田只有自己父親二伯父和兄長種地。大伯父還經常從家里拿錢出去交友,根本不夠。
況且朝鮮王朝每畝征收20%稅,30多旦糧食交完田畝稅后,還剩26旦左右,而成人口糧吃飽的話一天要980毫升糧食,裝在布袋里稱重的話剛好一斤,家里8個大人,4個小孩,根本不夠還要打野菜魚蝦充饑。
這時母親聲音傳來埋怨父親話,“剛剛為什么不替允植說話,大伯的兒子允浩都能上私塾,為什么我的兒子上不了”,這時候父親只能憨厚摸著頭發不說話,母親看著父親這樣更氣的說道“我怎么嫁了你這么三棍打不出來一個屁的人”,父親任母親埋怨也不說話。
金允植這時候拉開房門來到客廳,對著母親金氏說道“娘,別傷心了,家里情況也不好,等來年收成好了,我就可以上私塾了,而且我在家還能幫母親你干活,多好”。
母親金氏聽道小兒子這么說,立刻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成天就知道說好話討我開心,讓你父親和兄長好好種田,閑下來在去上山打野獸賣錢,在山上在砍些竹子扎著竹籃去府城上賣,爭取明年讓你上私塾開蒙”
父親看到母親不在動怒,立刻就憨厚笑著說道,我明天干完農活就上山去看看,打不到野獸,就砍些竹子回來編竹筐,去府城賣錢。
母親看到父親這么說也就不在說父親。
母親每天要和二伯母去到田野里去挖野菜,帶回來補充糧食,有時候家里牛也需要人看著去放牛,地理空閑時,就哥哥幫著放牛,一邊看著,防止跑到田地里啃了莊稼。
金允植回到自己小房間,躺在床上,仔細想著一切可以掙錢的機會,想到了去河里抓魚,會被母親發現揍一頓,去年村里徐家小兒子就跑到河邊,失足掉水里淹死了,抓魚必須得大人跟著,稻田里倒是有一些龍蝦,泥鰍,鱔魚,鯽魚不知道能不能賣錢,回頭問問父親。
不知道山上有沒有草藥,可以上山摘草藥,回來曬干了去賣錢。明天跟著父親去山上看看。
金允植就在一邊想著事慢慢睡著了。金允植早上醒了,就去幫母親去水井里打水,當然他是和她母親一起去的,他自己準備兩個小點竹桶,挑起來不是很累,之前都是哥哥金允賢幫著母親挑水,自從哥哥長大了,就去地里去幫父親和二伯父種田。早上去村里水井打水的很多,都是村子里鄉親,都沾親帶故,每個人要輪起來都可以撐的上親戚,早上都是每家的婦女和半大男孩女孩出來打水,這個時代的老百姓都很窮,每家都很節儉,每頓都吃不飽,每個人臉上都出現饑色,身上的衣服很少看到沒有布丁的,女孩子都是偏瘦的,單眼皮很多,沒有現在韓國女孩都是雙眼皮。
母親看到自己小兒子,專心看著打水的幾個小姑娘就笑著說道“允植是在看人家小姑娘嘛,要不然娘給你娶回家給你當媳婦”。金允植聽到母親這么大聲說要給自己娶媳婦,旁邊打水婦女和女孩都聽到了,立刻漲紅了臉,口中說道“哪有,沒有”。其他人看到這小孩才八歲就知道娶媳婦還羞的滿天通紅,真是太有意思了,都笑的打趣道,“允植這么小就想娶老婆了”,“允植來嬸子這來,嬸子給你找個漂亮小姑娘”,“更有大膽的婦女說道“允植來看看我家小閨女,你喜不喜歡”。直把金允植前生25歲和今生8歲的臉丟了個盡。臊得趕緊挑著竹筒跑回家去了,看到金允植這小子臊得跑了,后面留下一陣歡聲笑語!
金允植一路回到家,等了一會母親笑著回來,聽著聲音就能知道自己走后,那幫嬸子和母親聊的不錯,鄉下本來也沒什么樂趣,今天也算是一個樂子,估計不超過一小時,整個村子,自己就出名了……
金允植見到娘回來說道“娘我沒有想娶老婆,就是看著那些女孩子長的大部分都是單眼皮”。王氏本來已經笑的差不多,聽到小兒子這么天真的話,就樂開心笑道:“你這臭小子,沒想娶媳婦,還看的這么仔細,等過兩年給你哥哥娶完媳婦,就給你說媳婦”。得,越描越黑,金允植就直接捂著頭,不說話了。
早上吃完早飯,父親二伯父和哥哥都去家里稻田去干農活,母親和二伯母也去地里幫忙,自己就騎著耕牛去祠堂旁不遠處小土坡處放牛。
這是頭黃色的牛,正當壯年,很聽話,金允植就給他摘了一些樹葉給它吃,這時候聽到從祠堂傳來讀書聲,只聽夫子在教《千字文》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閏余成歲,律呂調陽。
云騰致雨,露結為霜。
金生麗水,玉出昆岡。
劍號巨闕,珠稱夜光。
果珍李柰,菜重芥姜。
海咸河淡,鱗潛羽翔。
龍師火帝,鳥官人皇。……
村里私塾夫子先教蒙童先讀書后認字,首先是讀《千字文》,然后夫子在教你一筆一畫書寫認字,達到會讀會寫起到開蒙的作用,然后在讀書認字基礎上學習:
《家禮》《十八史略》《少微通鑒節要》《小學.朱熹》,這樣學完就算小學畢業,如果要參加司馬試(小科)生員試初試,還需要學習五經義,四書疑,才能初步達到考試內容,要不然都不知道考什么……
①每石谷物折銀從1.9兩至0.25兩不等,糧價波動大。
②朝鮮蒙學教育的實際步驟,兒童在初步識字以后,就開始閱讀十八史略,作為通貫文理的基本閱讀教材。權讓在永嘉知足堂家訓中云:教兒先以史略,次以小學及家禮可也。柳得恭京都雜志云:小兒先授周興嗣千字文,次曾先之史略通鑒或小學以及他書。可見史略和通鑒這兩部史書往往是和小學并行的蒙學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