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

高林林留在樓上看監控，我們倆戴著耳機語音聯系。

已經把門弄成由于疏忽沒鎖好的樣子。

作為一起回來的人，都知道明天下午這個城市會徹底癱瘓，如果他要動手，今天是最好的機會。

我給自己全副武裝，開始了守株待兔。

高林林死死盯著監控：“目前還沒出現。”

“不著急，慢慢等。”

為了緩解緊張，隨便找了個話題聊天。

“你們白富美不是都喜歡開車兜風，怎么你去哪里都是打車。”

“我啊……小時候那事有陰影了，到現在都不敢開車。”

原來是有了后遺癥。

我提醒她：“待會你可別睡著了，關鍵時刻還能搭把手。”

“放心。”

別墅的燈被關了大半。

“你這房子光電費每個月不少錢吧！”

“還好，目前還能負擔。”

干聊也沒什么意思。

我站在窗簾后面，一直盯著樓下大門方位。

就這樣一直等到入夜。

9:00多的時候，按理說這個點在城市中休息的人很少。

只是這里是別墅區，顯得寂靜很多。

一個黑影在門口動了動。

我瞇眼看著，耳機里傳來高林林小聲提醒：“真來了。”

“噓！”

只見秦灰在門口搗鼓了一會兒，小心翼翼推開欄桿門，朝房子走來。

本來這個房子是密碼鎖，我在地上卡了張卡片留出縫隙，能輕易進來。

果然，靜謐的空氣中，有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

高林林聲音非常小心：“他現在進客廳了，正在電視墻那找東西。”

我用很輕的腳步，走到自己所呆的次臥門后，大概2分鐘后，聽到緩緩走來的聲音。

在這安靜的夜晚，每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

直到我這個房間門前停下。

“咔……嚓……”

透著光線，我能看到門把手慢慢的轉動。

我握緊手中的“家伙”，暗自深吸一口氣。

他推開門直接走到床邊，拿著手中的家伙錘了過去，那一下出手賊狠。

我一看時間到，迅速從后面跳出來，用手中的不銹鋼晾衣桿狠狠打在他身上。

他沒想到我會在背后，轉過身來反擊，兩個人扭打到一團。

中間發現他身上還帶著殺傷性武器，奪了過來。

他發現我這邊早有準備，把我踢開跑到客廳找家伙。

我快速追過去把他按到地上。

“秦灰！”

我把準備好的尼龍繩從腰上抽下來，去勒他的手，他力氣巨大，扯著我亂撞。

似乎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

這時候高林林跑下來，拿著東西幫我一塊兒按住了他。

最終用繩子和床單一塊兒綁住了他。

秦灰被俘，表情猙獰，對著我們大喊：“你們這兩個變態！”

我和高林林面面相覷。

“你大半夜過來害我們，還說我們變態。”

高林林拿起手機，“你私闖民宅，入室傷害，這是很嚴重的犯罪！我現在就報警抓你！”

秦灰倒也不怕。

“你們害那么多人，還敢報警？”

“我們害誰了？”

“別裝了，老錢他們就是你們做的！”

這可是天大的冤枉。

“你憑什么說是我們？”

秦灰惡狠狠看著我：“我已經調查清楚，你們兩個早就密謀到一起，串通好害人。”

我蹲下身，看著他臉上認真的表情：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也在懷疑是你干的。”

他一愣，突然不再說話。

高林林問：“你都發現什么了？講一講。”

秦灰卻不配合。

“把我送到警察局，讓我和他們說。”

我發現這其中有誤會。

“你是把我們兩個當兇手了？我明確告訴你，不是。”

他不再說話。

高林林也是個急性子，問到：“你覺得我倆是，總得給個理由啊！從哪看出來的？”

“你們從前天開始就呆在一起！我早就發現了。”

我：“那是因為我小區出事了，我不敢回去才在這呆著。”

“劉有余出事的公園離你們這最近！”

“大哥，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在哪出的事……”

秦灰又看向高林林：“幾年前的那場車禍，只有你知道內幕。”

“你等會！”

我們同時一驚：“怎么突然扯到車禍了！”

高林林聽到這事兒，表情瞬間不自然：“你你你什么意思？……什么車禍……”

“別裝了！”

秦灰看出她裝傻。

“你一早就看出我和劉有余，都是當年的目擊者，對吧！”

我和高林林同時倒吸一口氣。

原來……原來秦灰和劉有余也和那件事有關。

我突然覺得，她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我們這波人能湊一塊兒，根本就不是偶然。

我看向秦灰，“所以！你，和劉有余是當年車禍的目擊者？你知道整個過程？”

“對！”

秦灰咬牙切齒：“一開始我還不想懷疑你們，但查清來龍去脈，只有你們嫌疑最大！”

說真的，我也懷疑是高林林了。

她把我們所有人騙回來，出于某種原因，把所有知道當年那件事的都從這個世界上抹除……

這很合理。

我看向高林林，或許眼神不太友好。

她瞬間急了。

“怎么可能是我？！這件事情早就翻篇了！我何必多此一舉。”

秦灰：“我知道原因。”

我：“什么原因？”

“她這兩年正在考公，大好的前途容不得任何污點……”

“放屁！我隨便考考，根本沒想那么多。”

我問秦灰：“你是什么時候發現，這件事情和多年前的事有關？”

“劉有余出事前，私聊過我，說看我覺得面熟，兩個人聊了會兒就發覺了不尋常。”

對于多年前的事，我仍有一絲好奇。

“當年你們是否如實提供所看到的？”

“……沒。”

“為什么？”

秦灰看向高林林，“有人給了錢，想息事寧人。”

如此，我已能想象全部。

全是鈔能力！

高林林已經被氣紅了臉。

“那件事，我雖然有責任，但也只是一小部分！是老錢酒駕又超速，才造成了慘劇。”

秦灰冷笑：“現在說這，不覺得虧心？分明是你家長沒責任心，那么危險的路段讓小孩駕駛！”

“你別覺得我家里當時給錢就是理虧！”

“難道不虧？一家人就剩一個。”

現在吵這個已經沒有意義。

“下一步，怎么辦？”

我話出口，房間安靜了。

過了大概有五六分鐘。

我說：“如今話都說開，真正的變態不是我，不是你，也不是高林林，大概率是宋明德！”

“對對！”高林林好像突然想起什么。

“我想起來了，他和那個幸存男孩長得很像！”

她問秦灰：“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叫廖文杰的男生，帶著眼鏡，臉圓圓的，挺胖！是不是和宋明德一模一樣？”

秦灰被她問住，“不像，宋明德不戴眼鏡。”

“換成隱形的不就像了！”

她站起身，快速跑到樓上去翻找東西，端了個陳年舊盒子下來。

當著我們的面在盒子里扒拉了一會兒，最后在一個老信封里抽出一張照片。

說是照片，其實是從報紙上裁下來的一塊兒，這么多年早就破舊發黃了。

“你們看，這是那個幸存的小孩！”

我接過來，上面是一個留著普通發型的十幾歲男生，單眼皮小眼睛，長了張大眾臉，戴著厚厚的眼鏡，還挺胖。

右下角印著他的名字：廖文杰。

高林林指著圖片上的臉，問：“像不像宋明德？”

這……

說真的，真不像！

“這是個單眼皮，宋明德是雙眼皮，眼睛比他大多了。”

“萬一他整容了呢！再減減肥！不就和現在一模一樣了。”

我聽到這兒，突然覺得和女的爭論這個沒用。

轉頭對秦灰說：“咱們現在就是一場誤會，我也很抱歉把你捆在這兒，我們都是無辜的，接下來怎么辦由你說。”

我的想法很簡單：

“不如我們放了你，今晚當無事發生！大家一塊對付宋明德……或者你出了這個門直接去警局，也都是你的自由。”

他沉默片刻：“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