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M的新品發(fā)布會圓滿結(jié)束了,安錦和也算還了公司多年培養(yǎng)的人情,毫無留戀的拒絕了人事部條件優(yōu)厚的返聘。
許多從前有過合作的公司聽說了安錦和離職的消息,使出渾身解數(shù)想要挖人,卻都被無情拒絕。安錦和最終選擇離開了紙醉金迷處處是機(jī)遇的大都市S市,回到了她的家長C市。
C市位于西南中心,說起來也算是近年來國家重點(diǎn)扶持開發(fā)對象,雖然比不上S市的繁華,卻自由它的一番宜人風(fēng)光。
回到C市的安錦和找了家名氣不大的小公司上班。工資不高,待遇一般,但是錢少事也少,她終于可以不用天天出差,有大把的時間用來享受生活。
C市緊鄰長江而建,終年大霧鎖城,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孕育了當(dāng)?shù)氐拿朗澄幕?。網(wǎng)上曾有段子說,有外國人發(fā)誓要在3個月內(nèi)吃遍中國的美食,結(jié)果1年過去了,人還在C沒有出來。
美食、美景、美人。
C市的三大名片。
閑下來的安錦和,生活的重心從搞事業(yè)掙錢變成了搜羅美食、欣賞美景、打望美女。
她住在C市一個親戚空置的公寓里,站在窗邊便可以看到奔騰的江水。她可以日日坐在窗邊看著美景,順便重拾自己丟下很久了的愛好——調(diào)香。
安錦和還很小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對各種香味非常敏感,稍大一點(diǎn)以后,便開始對調(diào)香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只是那個時候國內(nèi)還沒有芳療師的概念,所以她才選擇了日化行業(yè),放棄了自己的愛好。
但即便如此,她也還是自學(xué)了調(diào)香,家中所用的熏香,她所穿的衣物所用的熏香,都是自己親自調(diào)配。
從選擇合適的芳香植物、提取芳香劑到調(diào)配香料,她樂在其中。
移植過來的那盆素馨花終于成活,稀稀拉拉的花苞逐漸盛開,清甜的香味讓空氣充滿了令人愉悅的味道。
這是安錦和最喜歡的芳香植物,味道清甜,花期長,非常適合拿來做芳香劑。
她正取了花苞,準(zhǔn)備提煉芳香劑,添置一些衣物熏香,手機(jī)鈴聲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左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
她的習(xí)慣,工作時間一定或做好工作,但是下了班,不管有多十萬火急的事,都不要找我,所以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嗯?是蘇咪
是又失戀了,來訴苦了嗎?
按下接聽建,便把手機(jī)放在桌上,反正每次這種時候,她都一定要先哭上半小時。
“錦和,你聽得到嗎?”出乎意料的,電話里傳出嘈雜的音樂聲,蘇咪的聲音聽起來半點(diǎn)難過都沒有,反而有幾分興奮,“猜猜我在那里啊!”
“你在哪里?”安錦和隨口一問,既然不是失戀,那就沒什么大事。
“我在你家樓下的酒吧。”蘇咪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醉意,似乎是喝多了酒,倒也無所謂,他們在S市的樓下確實有一家酒吧,他們從前也常去,很多次蘇咪喝多了,都是店里的服務(wù)生把她送回家。
“那就好,一會記得自己回家。”安錦和一邊處理著手里的花朵,一邊敷衍著她。
“是蘇咪的朋友嗎?,她在遇見喝多了,麻煩你過來接她一下?!彪娫捤坪醣皇裁慈四米吡?,說話的是個好聽的男聲,似乎有點(diǎn)耳熟,卻又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遇見?蘇咪樓下的酒吧好像不叫這個名字?。“插\和猛地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S的酒吧,是C市,在自己公寓附近。
蘇咪什么時候來的C市,提前也不和自己說一聲,還有剛才打電話過來的男人又是誰?
安錦和丟下手里的花,拿了手機(jī)匆匆下樓。
十分鐘后,還穿著家居拖鞋的安錦和出現(xiàn)在了遇見酒吧門口。
遇見勉強(qiáng)算是清吧,很多年前,安錦和常和蘇咪一起坐在酒吧窗邊,品評過往的帥哥。
這些年遇見請客主唱樂隊,做了打碟的DJ,多年不泡吧的安錦和被色彩變換的燈光晃得眼暈,她只能瞇著眼睛,看蘇咪那個死丫頭在哪個方向。
“嗨,好久不見了??!”
電話剛剛接通,安錦和就感到背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來人的聲音似曾相識,只是語調(diào)有些陰陽怪氣,她轉(zhuǎn)身,看到人后人的一剎那,只覺如遭雷劈,一股冷氣從后背爬上,心被緊緊地揪起,手指痙攣,就連電話都快要拿不穩(wěn)。
與HM的合作談得很順利。確實如安錦和所說,雖然現(xiàn)在HM的管理有問題,但是相比那些因循守舊的老牌公司和激進(jìn)冒進(jìn)的新星公司,SK如果要在國內(nèi)找一家靠譜的日化公司合作,HM依然是不錯的選擇。
再加上安錦和提供的“情報”,喻安年在合談中占盡先機(jī),為SK爭取到了不少利益,讓芬蘭總公司對他這次的表現(xiàn)非常滿意。
這兩個月的時間,除了公事在按部就班的進(jìn)行,喻安年也沒有放棄對安錦和消息的打聽。最后終于是找到了她最好閨蜜——蘇咪。
得知喻安年要找的人是蘇咪的閨蜜,洛晨江一拍胸脯,向喻安年保證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打聽到安錦和的去向。
洛晨江果然是女人的克星,不過三天的時間,就和蘇咪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拉著喻安年,再一次去了蘇咪的SPA會所,說今天一定能讓喻安年見到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人。
喻安年坐在會客區(qū),看著洛晨江不知道和蘇咪說了些什么,把對方逗得笑的花枝亂顫。他看著兩人的說笑,默默從衣袋里掏出一顆草莓軟糖放在嘴里。
這是他最近養(yǎng)成的習(xí)慣,愛上了草莓軟糖的味道。
洛晨江掛斷了蘇咪打給安錦和的電話,繼續(xù)和半醉半醒的蘇咪劃拳玩骰子,只剩格格不入的喻安年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
安錦和出現(xiàn)的比他預(yù)料的還要快,他站起身,準(zhǔn)備要迎上去,卻被洛晨江拉住。
“就是她,也不怎么樣嘛!”洛晨江摟著喻安年,遠(yuǎn)遠(yuǎn)看著人群里披散著頭發(fā)穿著拖鞋的安錦和,“原來Stephen你喜歡這種清湯掛面的類型??!”
喻安年拍掉洛晨江的手,正準(zhǔn)備去接安錦和,卻看到人群里不知道從哪里走出來一個男人,攔住了安錦和。
“看來你真的很想我啊,我才從外地回來,你就迫不及待的來見我了?!?
那一瞬間的失語還未玩,那個男人又朝她湊近過來,貼著她的耳根,邊說話便就伸手?jǐn)堊∷难?。這具身體,他再熟悉不過。
安錦和面容扭曲,想要狠狠甩那人一巴掌,手腳卻不聽使喚,那人的手順著腰線繼續(xù)向上,身邊卻突然有人抓住那人的手腕,將人狠狠扔了出去。
“你tm誰啊,敢管老子的事?!北蝗映鋈サ娜艘粋€踉蹌,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身子,把手里的酒杯一扔,就要上前來看看是哪個沒長眼的,敢管自己的閑事。
替安錦和解了圍的喻安年卻根本沒去管對面的人氣急敗壞的表情,只將還未從舊日夢魘中回過神來的安錦和溫柔的圈入懷里,讓她靠這自己,不用去看那些人丑陋的嘴臉。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彼乃呡p輕說到。
溫?zé)岬捏w溫驅(qū)散了籠罩著安錦和的陰霾,心底里突然浮上一絲酸澀,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她抬頭,這個男人面容輪廓清晰,無關(guān)深邃卻寫了滿眼的溫柔,腦海里模糊的印象迅速清晰起來。
是SK的喻總。
那個和自己酒后亂性,一夜情的男人。
“陳濤,我勸你趕緊走,他們不是你惹得起的?!?
蘇咪也被剛才發(fā)生的一幕驚得醉意全無,安錦和與陳濤的前情她是全程經(jīng)歷過了的,兩人之間的種種糾葛,她再清楚不過。
那個叫陳濤的男人看見和蘇咪一起走過來洛晨江,身上不菲的穿著,心中悻悻。
“原來是傍上大款了,難怪一點(diǎn)舊情都不念!”陳濤心有不甘,一邊退出酒吧,嘴里卻依然不肯罷休,“不過你也別忘了,你就是被老子玩爛了的爛貨,一個千人騎的婊子。”
對那些不堪入耳的謾罵,安錦和早已不在乎。
掙開喻安年的懷抱,對他的第二次解圍,加了大大的印象分。
“多謝喻總再次幫我解圍?!?
“好久不見,安經(jīng)理,我很想你!”似乎是再次被這環(huán)境蠱惑,喻安年控制不住自己,低下頭,毫無預(yù)兆的吻了下去。
“啪!”
響亮的一耳光,安錦和也被自己的反應(yīng)下了一跳,可是剛剛對喻安年生出的幾分好印象又被他剛才的舉動生生抹去,還加了個輕浮流氓的印象。
“我們走!”一把拉過同樣吃驚不已的蘇咪,安錦和匆匆離開了酒吧。
夢境里很黑很潮濕,安錦和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破舊的小木床上,仄逼的房間四面墻都開始剝落灰塵,空氣里是陳舊腐壞的味道。
有人推開門,打開了等,風(fēng)光暗黃昏暗。進(jìn)來的人沒有穿上衣,露著一身油膩的肥肉,帶著一臉淫笑走向安錦和。
“這樣的小美人他也舍得送人,今天老子有艷福了?!?
說著罵人就向安錦和撲去。
“啊,不要!”
安錦和從夢中驚醒,身邊睡著好閨蜜蘇咪,空氣里淡淡的素馨花香氣。
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沒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