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擁有自己的產品研發中心和生產基地,所有產品全都是自主研發生產……”
喻安年在SK同行工作人員人員的陪同下,參觀HM的生產工廠,卻有些心不在焉。
腦海里全都是昨晚發生的“意外”。他記得昨夜安錦和迷離的醉眼,記得她草莓軟糖味道的口紅,記得靠近她時,她身上的那股若有若無的味道,淺淡的、清甜的、溫柔的,讓他卸下所有防備,舒展身心。
那一刻,喻安年終于發現,自己一直尋找的那股神奇的香味原來是從她而來,不論是巴厘島上的花香,還是SPA館里的熏香,與她身上的香都相似,但卻都不是。難怪自己總覺得之前找到的都似乎缺了些什么。
身體里沉睡多年的欲望一點一點,被慢慢喚醒。
他完全不記得兩人之間的氛圍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曖昧,只是周圍的一切都突然變得安靜,連一直淅瀝不停的雨聲都停了,空氣里只聽得到兩個人的呼吸聲,漸漸急促、交織在一起。
她身上的香氣仿佛是浸入了發膚之間,帶著她溫熱的體溫,愈發迷人,讓喻安年漸漸失去理智,被身體里蘇醒過來的欲望操控。
他從來不是輕浮放蕩的人,因為他良好的家教,也因為他難以啟齒的隱疾,更多的時候,他都以為自己可能就要孤獨終老,永遠無法嘗試激情的味道。
可是此時,他卻沉淪在情欲中,從最初的驚訝擔心,到后來的甘愿沉淪。
也許是徹夜的纏綿使人難免疲累,也許是那些香氣與酒精讓他徹底的放松了緊繃的神經,喻安年睡的從未有過的安穩和踏實,若不是這么多年養成的良好作息,他恐怕就要錯過了晌午的會談時間。
他離開的時候,身邊的人還在熟睡中,眉頭微微蹙著,似乎疲累的很。
不忍心吵醒她,喻安年輕手輕腳起了床,離開前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緊閉的雙眼,將寫好的便條留在貼在床頭。
“等我回來。”
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這么多酒了,安錦和醒來只覺得頭疼得厲害,睡了一覺反而感覺比睡之前還要累。這一夜的夢也做得莫名其妙,夢里自己竟然會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發生一夜情,看來真的是單身得太久了。
勉強坐起身來,敲了敲腦袋,終于清醒了些。
天吶,我這是在哪里!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大床。安錦和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可是這里是哪里?
衣褲被人收拾好,整齊的放在床頭柜,她起身走出房間,看到客廳被打翻的紅酒杯,終于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原來那不是夢,昨晚自己真的和一個只見過一次的陌生男人發生了關系。
安錦和終于被嚇得徹底清醒過來,只想趕快的逃離這個地方,完全沒有注意到床頭上的便簽。
終于結束了上午參觀,喻安年拒絕了一起用餐的好意,他要回去陪安錦和吃飯,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突然,他沒有絲毫準備,早上又走得太過匆忙,現在,他要回去告訴她,他是認真的,想要和她開始一段關系。
這段關系里,有他自己的私心,因為她治好了他的病。也許這份私心之外,也有著些其他的感情,到喻安年并不打算去承認。
畢竟,愛上一個陌生人,聽起來比和一個陌生人酒后亂性,更不可思議。
路過花店的時候,他停車想為她賣束花,面對花店琳瑯滿目的鮮花,卻不知道應該怎么選。這不是他第一次戀愛,卻是讓他最束手無策的一次。
花店店員詢問過后,告訴他,告白的話,最好選擇玫瑰,十一支紅玫瑰,代表一生一世只愛你一人。他卻笑笑,心里暗道一句“俗氣”。
最后,他卻選了白玫瑰。沒有理由,只是覺得相比紅玫瑰,她應該會喜歡白玫瑰。
捧著花站在門口,腦里過了千百遍,不知要如何向她開口,才不顯得唐突,不會讓她尷尬。開了門,桌上依舊狼藉一片,昨夜被他打翻在地的紅酒浸透了羊絨織花的地毯。
沒有她的影子,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顯得那么孤單。
離開前貼在床頭的便簽還在那個位置,不知道她離開前有沒有看到。
如果她看到了,卻一聲不吭地離開了,那是不是她有意要躲著自己。
如果她沒有看到,那她是不是把自己當成了對待感情敷衍了事的花花公子,離開前是不是也有一些失落和難過?
電話鈴聲響起,是洛晨江。
“Hi,Baby,起床了嗎?”電話里是洛晨江賤賤的聲音,還夾雜著幾聲女人的淺笑,不知這家伙是又跑到哪里瀟灑去了。
“你打錯電話了吧。”喻安年此時的心情和這無人的房間一樣,空蕩蕩,有亂糟糟,沒有半分和他說笑的心情。
“我聽說你昨天帶了個女人回去,一整夜都沒有出來。”洛晨江拖長了語調。
“哪又怎樣?”
“這么說,是真的了,你真的帶了女人回去,你的病好了?”洛晨江剛收了那賤兮兮的語氣,又帶著幾分調笑說,“把她帶出來讓我看看,是得要多漂亮的女人,居然那么快就治好了你十幾年的病。”
“她跑了。”喻安年語氣里難掩無奈。
“跑了?不是吧,就算你真的不行,看在你億萬身家的份上,也不能一聲不吭地就跑了吧!”洛晨江難以置信,天天在女人堆里打滾的他,根本不能理解被女人甩了的滋味,“她叫什么名字,我幫你去把她找出來。”
“不知道。”
“不是吧,都上床了,你卻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難道你真是饑渴到在路邊隨便帶了一個回家?”
“我沒來得及問,昨天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喻安年又想起昨晚來,卻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吻上她的吻,“她是HM的員工,昨晚本來只是想約她談點公事。”
“其實,我之前就見過她……”喻安年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像是想要解釋什么,又像是要掩飾什么。
“HM的人,那你直接去公司找她不就行了。”
“我也是想的。”
“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順便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洛晨江無比認真的說到,“掙錢打理公司我可能沒你行,但是泡妞我絕對比你行。”
喻安年想起洛晨江那副花花公子的嘴臉,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誒誒誒,我是真的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能把你的多年不舉治好,你就帶我去嘛,我保證就看看,絕不和你搶!”洛晨江語氣中毫不掩飾的調侃,兄弟十幾年,他實在太過了解喻安年。
“滾!”
“你們公司是不是有一個姓安的講師?”
回到HM,喻安年倒是沒有立刻去打聽關于安錦和的事,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過公私不分,只在參觀完研發中心以后,貌似不經意的提了一句。
“姓安的講師?”安排來帶喻安年參觀工廠的研發經理一頭霧水,公司好像沒有什么姓安的講師。
“好像是專門負責西南市場那邊的。”他恍惚記得安錦和的胸牌上寫著的職位就是“講師”。
“哦,您說的是安經理吧,她是我們西南大區的市場經理。”研發經理反應過來,“但是,她已經辭職了。”
“辭職了?”喻安年有些驚訝,那她怎么會又出現在昨天的會場上?
“安經理兩個月前就辭職了,這次是因為公司開會人手不夠回來幫忙的,不過安經理的工作能力在公司確實是數一數二的,也難怪喻總獨獨對她印象深刻。”
安錦和在市場時間長,總是會綜合市場信息給研發部提出許多建議和意見,所以研發部對她的印象也十分深刻。
喻安年笑笑,原來是因為已經不在公司了,難怪什么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