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余幸的父親低價從鄰居那買了一輛九成新的三輪車,而這車是偷來的。
警察找上了門,余父怎么也想不通明明都這樣買,為什么只有他的被發現了,余幸看著這一切默不作聲,最后的處理結果,贓物收回,余父被罰款教育。
而這件事的背后牽扯出一個販!)團伙,鄰居是個癮君子,在快速出手贓物之后,帶著錢在同村的寺廟看管人那里買到了貨。
追查到主使施某,據供述,在寺廟地室里藏有15公斤自制“白灰”。
高居金座的神可曾想到:惡就在腳下。
那在它圣光掩蓋下的毒株被連根拔起,可神終究是神,如今它還是穩居蓮華,受人供奉。
又是廟會呀,這是一年里的最后一場廟會。人人都活絡起來,處處都是愉悅的氣氛。
鄰居阿姨叫施楠楠一同去求個吉利,她雖不大信,卻無所事事,熟識的不是能做伴出游的關系,同齡的人也并不相熟。故此,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鄰居阿姨是外地嫁進來的,兒子也到了娶媳婦的年紀,名字無從知曉,只說:當家的姓王,叫她王姨就行。
跟著王姨她買了細細長長的香,黃色的紙,紅色的小蠟燭。
她這前面的二十多年里沒有正兒八經見過個廟會,更別說寺廟了。
王姨做什么,她也就跟著做。
到了一個青面獠牙的神仙殿里,王姨熱情地和她說:“求個愿吧,心誠則靈。”
從她的貼身衣兜里掏出二十塊錢來塞到盒子里。
施楠楠失笑,原來是要她添香火錢。
投了錢,總要許個愿,她默默想:希望都好,一切都好。
也只有這一句了,所求太多,無從說起。
余醫生幾個星期不回來了,總說工作忙,連房子里也落了灰。
臘八節的時候,她煮了臘八粥給王姨家許多。
天氣冷,人也就懶了。
她卻也不想再這么睡著了,總是閑不下來,便徹底地清理起了屋子。
下午時,她剛擦著外墻,聽見了開鎖的聲音。
肯定是余醫生來了,她放下手里的東西,摘下圍裙,走到門口。
余幸扶著一個婦人,綰著低髻,瘦瘦的,看起來四十多歲。
施楠楠一下明白過來,迎上去喚:“阿姨好。”
“哦,你就是住在我們家的小妮子哦。”余母溫言軟語,瞇著眼睛笑。
“是,阿姨要回來住嗎?”她點點頭。
“是呀,人老了,想在家里過年。”余母抓著她的手拍拍。
又看看四周說:“你收拾得這樣好呀!”
“應該的,您進去休息吧!”她是不怎么會說話的,只是笑著。
余母答應著,和余幸兩個人進了房子。
安頓著余母睡下,余幸出來,施楠楠已經收起了擦洗工具。
看見他出來,眉眼含笑地喚他:“余醫生。”
應該說什么的,他卻說不出來。
何必再和她牽扯上關系呢?
于是他冷淡地答應一聲:“嗯。”
她眼里星星點點的火燼湮滅,余醫生怎么了?
像打翻了一壇酒,一下全倒出來,卻還有余,出不去,便在壇子里來回滾動。
她存著的一腔歡喜都倒出去了,而期待還在壇子里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