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輕笑,這女孩到底是有多記仇,“不過是久別重逢。”
竇阿房一愣,“承認(rèn)了?”
“慶功宴確實是久別重逢。”男人聲音醇厚,卻猶如冰塊緩緩砸到她心上“十年前,本王倒是看過一個小姑娘把一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人吊樹上打,模樣與你有幾分相似。”
她有一瞬間愣住,這人說的含蓄,甚至有些文人的矯揉造作,明明就是她,還說甚相似。她略微有些怒氣看向少年,少年確實笑著看著她。
“王爺還是收回這幅深情的眼光,我年歲小,受不起。”她低下頭,在剛才看過少年的目光后,她覺得臉上的冰冷變得滾燙。
男人摸好藥膏,便起身準(zhǔn)備出去了。
“哎,此人心思縝密,有時候也能虧算天機,萬事留退路。”竇阿房說完之句話便不做聲了。
“本王聽你的。”男人微微一笑。
一夜無話,竇阿房不久后便睡著,男人確實坐在營里一宿沒睡。
……
“姑娘可醒了?”門外傳來女人的聲音。
“進來。”入眼,少女穿著一身素衣,肩上披著大氅,眉眼清秀,頭上包著的紗布襯得她弱不禁風(fēng),那雙眼睛著實迷人,不似女子含情溫柔,是挑釁的狐貍眼。老婦眸光一怔,這少女光看氣質(zhì)便是與眾不同的。
“姑娘,主子派我來給你上藥。”她提著藥箱走到她面前。
“嗯。”
她拆開她頭上的紗布,眸光一怔,“姑娘臉上的傷好的真快。”
那老婦瞥到桌子上的小瓶,“這融膏千金難求,剛好配姑娘這臉蛋。”
“是嗎?”她眼睛也隨著她目光看去,漫不經(jīng)心道。
這姑娘的氣度倒是不俗,看來不是行軍途中的鄉(xiāng)野姑娘,莫非是金陵姑娘?
“姑娘是金陵人?”
“萍水相逢,將軍人很好。”她羞澀一笑,倒是裝的像極了被英雄救的小姑娘,回避了她的問題。
“姑娘心思玲瓏,老婦看的也喜歡,主子也是喜歡的。”
竇阿房:“……”謝錦救她也不過是趨利避害,兩個都充滿懷疑的人談何喜歡之說。
見竇阿房沒有接她的話,她又道“姑娘今日可覺得暈。”
“未曾。”
“修養(yǎng)幾天應(yīng)該便能自己下地了。”
“多謝。”老婦替她包完扎便出去了。閑來無事,她拿著棋子,下起了棋。風(fēng)機變化,詭譎變換,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棋類絲毫不精通的人下出來的棋局。
不出幾日,她的行動依然沒了阻礙,殊不知她頭上肩上摸得藥膏都是千萬金的良藥。否則,雖然傷在頭上不影響行動,但怕是會連日嘔吐,難受的很。
謝錦也好像在等些什么,第二日便踏上了征程。竇阿房隱藏在軍隊的末尾,跟上了隊伍。
聲勢浩大,蜀山易守難攻,但每只分隊都有領(lǐng)頭羊,直殺得邯鄲軍隊無還手之力。竇阿房看著潰不成軍的邯鄲人,有些不解,那人想幫邯鄲,為何邯鄲軍隊如此散漫,得天獨厚的地勢都能打成這樣,倒是謝錦,怕是出了全力,詭譎的陣法倒是兵書上前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