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張珺進入東院的第一天,因為一次偶然的演說,意外幫助李云農踹出臨門一腳,步入靈臺境。
而后為感謝張珺,李云農準備透支這個月積蓄,請眾人吃上一頓。
于是,東叔分院一行人浩蕩出行,前往西術分院的食堂,點了許多葷菜。
張珺發現,在點餐時,眾人都專挑葷菜去點,比他都要來的不客氣。
見此一幕,原本因為突破而欣喜的李云農忙掏出手機,想看看目前還剩余多少學分。
在看了眼手機賬戶中剩余的學分后,他不免的臉色有些發白......
食堂負責打飯的大爺也感到奇怪,天眼東院的眾人出了名的窮,可今天真是鬧了妖,竟然集體聚餐來了。
結果還沒等他疑惑多久,東術分院眾人在付賬時果然鬧了幺蛾子。
幾人點的實在太多,以致于李云農支付不起,當場鬧了個大笑話。
最后還是眾人你三分,我兩分的湊了湊學分,總算是把單買了。
不過大家還是沒有說什么,這件事如同沒發生過一般,吃飯喝酒,聊天吹牛。
一頓飯下來,張珺與這些個師兄師姐也熟了許多,其中與七師兄陳夢最為親近。
宴席散去時,眾人三三兩兩的走著,張珺與武道峰、陳夢還有君遷子四人走在了最后。
雖然張珺年齡不大,也就是十二歲而已,可他聊天談吐成熟,知識思維不凡。
兩人與他聊天時竟出奇的不存在什么代溝,交談的極為融洽。
“我覺得小師弟如果不是年齡在這兒擺著,我還真覺得他和我們同齡呢。”
君遷子對張珺毫不吝嗇的夸贊,對這個小師弟表示滿意。
陳夢也勾搭著張珺的肩膀說著。
“沒錯,也許這就是少年天驕吧,哈哈哈,沒想到我們東院也能入學一位如此天驕,東術可興,東術當興!”
“對,東術有望了,哈哈哈。”
李云農搭茬了一聲,因為突破的關系他現在很振奮,有豪情在心中升起。
此時一改往日老實質樸的模樣,喝酒微醉之后,此刻放蕩形骸,有些難以自持。
在西院內嚎了一嗓子之后,帶淚狂笑,好似宣泄了心中的一切陰霾。
“哈哈哈......”
東術分院眾人相識一眼后,也一齊大笑,抒發心中積埋已久的負面情緒。
張珺的出現對他們鼓舞極大,一名天驕愿入東院。
這種實際行動抵得上一切言辭,所有修飾到波瀾壯闊的語句都不及一位敗盡同階天驕的東術妖孽來的震撼。
他們如同即將熄滅的火堆,在一明一暗中恍惚著失去溫度。
可如今他們迎來的新柴,一根極其優質的木柴放進了明滅不定火堆,這種結果可想而知,勢必會讓這火堆復燃。
不過這時,一盆冷水潑來。
“呵,東術分院?還沒我們西術一個班的人數多,還妄想復興。”
此人聲音不大,但卻也沒有刻意掩飾,聲音傳出,眾人的笑聲霎時消失。
東術分院眾人修習基術,肉體經過洗禮,聽覺領命,所以這話自然一清二楚的落在他們耳中。
李云農眼神冷冽,一轉頭,目光直指路邊一中年,將他鎖定,確認他為出聲者。
此人年紀與李云農相仿,莫約三十多歲的樣子,但身上所穿依舊為學員樣式的衣物,并非教員。
三十多歲的西術學員,這在天眼學院的西術分院中也是少見,可見對方天賦平平,甚至可以用差勁定義。
但此刻他卻腦袋上揚,似乎在心中覺得高東術分院眾人一等,表情中帶著傲氣。
李云農心中嫌惡,這種西術學院的差生,憑什么也敢如此藐視東術?
仿佛東術在其眼中弱到不入流,他作為西術最差者,卻依舊比他們高貴一般。
這讓他感到難以遏制的怒氣,于是走出人群道。
“剛才那話何意?”
那人聞聲轉頭,與李云農對視一眼,在李云農身上感知到些許危險氣息,心虛了一下,但依舊梗著脖子道。
“怎么,我說實話而已,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李云農此刻微醉,言辭也不顧上許多,當機怒喝道。
“你個崇洋媚外的狗東西,有種當我面兒把剛才那話再說一遍!”
他幾步上前,站在那人身前,雙目圓瞪如銅鈴,似佛門金剛在發怒。
那人被李云農氣勢所震,脖子一縮,竟惡毒道。
“你......你竟敢說修習西術者是崇洋媚外的狗東西!你也太欺負人了。”
他突然大聲,字字如針,扎進周圍人的耳朵里。
要知道,現在眾人腳下踩的地界兒是西術分院,周圍來往者皆是西術修士。
此人心生惡毒,曲解李云農的意思,欲引起西術學員注意,引發公憤。
果不其然,此話出口,便引得周圍西術學員注目,紛紛看向這里,想一探究竟。
張珺皺眉,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這事態的發展有不利的可能。
此刻吳林走上前去,拉了把李云農說道:“別和他計較了,我們走。”
顯然,吳林心思聰敏,看出了其中問題,所以此刻上前,拉了把李云農,示意他離開。
那人見狀,心底惡念作祟,一把抓住李云農的手臂高呼道。
“西術學子們,你們評評理,他在吹捧東術時,我不過如實表達東術學院人數稀少,難以崛起的意思。”
“結果他竟上前辱罵修習西術者是崇洋媚外,還欲動手打我!”
這種顛倒是非黑白的話出口,讓周圍人靠了過來,眼神不善的看向事件中央的李云農。
此刻李云農也呆愣了一下,怒氣一滯,有些不知所措,為何轉瞬間他就變成了錯誤方。
“呸,你們別被這孫子挑撥了,他污蔑東術,東術是咱們老祖宗創的,所以我口中所說的崇洋媚外者是這小子,不是你們。”
李云農不精言辭,此刻又欲辯解,結果越說越亂。
那人見狀,心中更定,張口一真見血的說道。
“你說我污蔑東術,我說東術什么了?你倒是告訴眾學員吶!讓大伙兒評評理。”
李云農聞言,剛想說什么,結果卻發現,事實確實與這個卑鄙小人說的出入不大。
只是中間一些細則修改了,此刻他若說出實話,也會被人當作借口,難以被信任。
一時間,李云農犯了難,不知如何解決這件事兒,他很想辯解,但是路在他這里好像都被堵死了。
這時面前的那些西術學員群情激奮,見李云農沉默下來,他們覺得事實應該就是如那個卑鄙小人說的一致。
于是紛紛將李云農圍在中間唾罵,個個眼神帶有怒火,甚至激進者還辱罵起了東術。
“守舊垃圾,帶著你的東術埋入歷史河床吧!”
“東術還妄圖與西術比較,呵呵,真是可笑死了。”
如此類似的語言四處紛揚而起,并且愈演愈烈,場面一時哄鬧難休,甚至有人叫囂約戰李云農。
正當李云農不知如何是好時,結果這時張珺突然在大后方突然出口罵道。
“西術真他媽垃圾,同階一個能和我打的都沒有,將來也只能這樣了,哎~真是洋垃圾啊。”
“嗯?”
人群在這句話后驟然安靜下來,眾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居然有人在西術者密集地,說這種極度侮辱西術的誅心之語,還斷言可無敵西術同階?
那個卑鄙者也在一瞬后開口,如同西術的代言人,叫囂道。
“哪個狂徒,竟然敢如此污蔑西術?敢不敢站出來!”
“洋垃圾,這話是你爺爺說的。”
張珺沒有絲毫畏懼,不算高的身形此刻挺直了身板,昂首立于人群后。
他眼前樹立者,強于他的比比皆是,可他亦無懼,眼神閃爍著寒芒,具有野性。
龍睛術施展,眼瞳被金色覆蓋,如同能穿透人群,遙望目標。
他的目標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作為此事件的始作俑者,那個卑鄙小人。
他邁步,游龍步施展,穿過人群,身形出現在李云農身邊。
“怎么,我說實話有問題嗎?”
“你是什么東西?看你的模樣也就剛入學的年紀,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妄稱無敵?”
他沖著張珺,口中唾沫橫飛,第一次被眾人如此注視,讓身為西術差生的他內心膨脹不已。
誰知張珺在鼻子前揮了揮手,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開口道。
“你晚飯吃的什么啊?屎嗎?怎么開口就這么臭?”
他這話一語雙關,明眼人都能在瞬間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此人嘴賤,說話難聽。
吳林腦袋聰敏,反應過來后“噗”的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
那人臉色難堪,但偏偏他晚上還真吃了臭豆腐,這讓他一時心虛,便不再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結,直言道。
“你別扯東扯西的,你小小年紀何故敢稱無敵?”
“我是今年入學測驗榜首啊,那個叫什么姬天銘的就是被我一拳揍趴下的,我說同階無敵有什么問題嗎?我說的是事實嘛。”
張珺臉上露出無辜的神色,繼續道。
“你既然可以根據分院人數篤定東術無望,我自然更可以根據實際戰績說明西術不過爾爾,你個同階吊車尾,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