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珺此話,讓許多老學員中的強者眼神一厲,神色不善的看向這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
但作為當事人的張珺在感知到這些目光后,表情輕蔑,橫眉冷對。
“怎么,我的話刺痛你了?或者說是刺痛你們全部了?”
人群中有人忍受不住心中怒氣開口。
“小子,你不過剛踏入修途而已,未來......”
張珺沒給他說完的機會,態(tài)度強勢給予回應。
“未來個屁?!?
他指著那個出口之人。
“你告訴我,若姬天銘與成長至與你同階,你覺得你能勝他否?”
那人聞言息聲,因為他無力反駁,姬天銘有皇室跟腳,背景為城主獨子,還被注入過撒旦因子。
這樣的頂流根基,對方踏上修途之后,可能進步神速,別說同階,也許一兩年后,他便不敵對方了。
此刻張珺這一問讓他窒息,逐漸升騰的怒氣被現(xiàn)實澆滅。
是啊,如此強大的根基,不談以后,光是起步又有多少同齡人有資格望其項背呢?
這個問題讓眾多研習西術者沉默,他們驚醒,這個少年所說并非狂言,他的同階無敵是踩著姬天銘的項背上去的。
同齡人無法企及的地方,張珺卻踏步高歌,視為踏板,以無敵的姿態(tài)步入修途。
眾人沉默,張珺言說。
“哎~”
他嘆了口氣,情緒低落,如同妖魔的特殊能力在擴散,蠱惑人心,悲戚的種子于空氣中傳播。
“我在天目山測試時,遇到不知多少東陸少年,最讓我感到難過的不是他們對西術的推崇,而是東術的貶低。”
“這些東陸少年,恨不得東術早日被埋入歷史,以此證明他們修習西術的正確,確立他們獨尊西術的修行正確!”
“呵呵呵,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張珺也喝了些酒,沒喝過酒的他有些吃醉,心中對東術的情感在抒發(fā)。
“最希望東術消失在世間的竟然是我們東路人自己?西陸人都為之尊重參考的修法,在你們的眼里淪為恥辱?!?
“東術修士成了低人一等的存在,呵呵呵,真是可笑至極?!?
那個卑鄙中年學員似是想到反駁的點,于是以弱者的姿態(tài)開口道。
“你們在西術分院的教學區(qū)域高呼東術如何,難道我們還不能言說兩句了嗎?”
張珺聞言眼神冰涼的看向他,大氣凜然的反駁道。
“我在東陸的土地上發(fā)出振興東術的宏遠,你特么的告訴小爺,有什么錯!要你一個西術吊車尾在這兒秀存在感?”
“若你的祖宗知曉未來會生出你這么個玩意兒,多半都會選擇自宮絕后!”
“吼!”
張珺由于太過氣憤,騰龍術孕養(yǎng)過的脊柱在這一刻發(fā)出龍吟,與他的質問交加,使得卑鄙中年振聾發(fā)聵。
語落之后,他不再說話,也沒人去反駁張珺,因為他說的字字如刀,令人想不到反駁的地方。
確實,他們走在路上,發(fā)著振興東術的遠望,這如何有錯?可卻被小人抨擊,引發(fā)后續(xù)事件。
后來者不明原由,辱罵李云農(nóng),甚至出口貶低東術,這讓張珺打心底感到氣憤,言辭激烈。
他眼神正氣,心存浩然,借著酒勁肆意宣泄真實的內心。
與此刻他所說比起來,在測驗時他所言的一切都是軟刀子,此刻他所說的,直接將眼前的這些人定義為可笑。
不愿在與這些人糾纏,張珺拉過人群中的李云農(nóng)與吳林,向密集的人群走去。
大后方,武道峰自是能看清一切,見張珺步向人群,他豪氣出手,雙手向兩側虛空一撥。
只見張珺三人面前的密集人群被一股力量強行推動,在橫七豎八中,他們被切割出了一條可供三人行走的道路。
而盡頭處,是武道峰與六位師兄弟在含笑著他們。
......
一場鬧劇收官,眾人離開西術分院地區(qū),一群人好似勝利者的姿態(tài)回到了好似村落般破敗的東術分院。
站在兩院的交界處,看著破敗的木制大門與好似分界線般的籬笆墻體,幾位東術的老學員失聲痛哭。
這些老學員年齡雖然層次不起,但是在天眼學院所待年月不短。
剛入學院時,他們也曾因為向往西術分院的建筑繁華,所以經(jīng)常離開東院,前往西院。
可漸漸的,他們卻停下了外出的腳步,不再前往那片繁花似錦的建筑群。
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西院學員并不歡迎他們,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甚至被鄙夷,被嫌惡。
可在今天,他們的三觀被刷新,過往對于東西術位置的觀念也徹底被顛覆。
原來修習東術并不低人一等,原來弱的并非東術而是他們,原來只要自己夠強,就可以發(fā)聲!
當他們看見張珺出口堵死西院眾人口舌時,心底的激動難以用言語表達。
同時,這無疑是最激勵他們努力修煉的一針強心劑,他也想成為強者,想在修行世界發(fā)光發(fā)熱。
而不是在為人所不知的角落里,在世人的鄙夷冷漠中,明滅著燈火,直至余溫不在。
此刻看見這個破敗的木制大門,他們失聲痛哭,
因為他們曾無數(shù)次滿懷向往的從這么大門出去,又懷揣著失望走回門里。
甚至有些人也曾心生幻想,為何我修習的是東術,而不是西術。
但此刻痛哭卻與從前不同,這次他們看向這個大門不再是失落感。
而是從心底迸發(fā)出一種認同感,一種親切感。
他們在這兒居住的念頭少則六七年,多則二十年,卻從未產(chǎn)生過如此情感。
而致使他們觀念在一日之間完成蛻變的,正是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
走在最后放的武道峰看到這一幕,眼眶竟也含淚,看向張珺的背影不由得露出慈愛的神色。
......
第二天,張珺醒來時已然中午,他伸了個懶腰,脊柱出竟也傳出龍吟聲。
輕吐一口濁氣,他將廢氣排出,睡眠修養(yǎng)時騰龍術運轉更賤通暢,自然對體質洗禮也會更有效。
“呼,自從測驗開始到現(xiàn)在,我就沒怎么主動打坐運轉騰龍術過,看來是懈怠了,這個不行?!?
張珺自語一句,對自身進行反思。
從前在葬原時,他都會每日對體魄進行體魄的日常訓練,并且演練騰龍十六式。
不過進入天目山參加天眼學院的入學測驗后,卻沒有了太好的訓練條件與時間,便懈怠了。
現(xiàn)在吞明衍法的抄錄版還未獲取,他舉得自己在基數(shù)方面的努力更加不能偷懶。
“吞明衍法的抄錄版不知道對我的情況能否做到改善,若是不能,我遲早還是要進天山闖一闖的?!?
“而且現(xiàn)如今我招敵不少,實力成了關鍵,我必須迅速成長起來,讓一些人畏懼我的潛力?!?
他有預感,最近打死宣揚東術,抒發(fā)心中所想,勢必會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并且他還廢了袁家五代首子,揍了城主獨子,他們多半也會計較,想辦法對他出手。
“實力啊實力,真是太重要了?!?
正當張珺在床上感嘆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小師弟,你醒了嗎?”
張珺聽聲,立即辨認出來者,于是開口道。
“八師姐,我剛醒,等我穿下衣服?!?
緊接著他迅速套上衣物,裹住赤身裸體的上身,將腹部精壯的六塊腹肌掩蓋。
而后他快步走至外側房門,隨著“咯吱”聲傳出,張珺看見了門口穿著淺綠色長裙的君遷子。
雖然顏色相同,可衣裙樣式卻大相徑庭,可以看出明顯不是一件衣裳。
從此張珺不難看出,他這位八師姐應該極其偏愛淺綠色的衣裳。
“八師姐,找我有事兒嗎?”
“有?!本w子點晃著腦袋:“而且還不止一件?!?
“院長師傅昨晚特地交代我,說今天他要趕去幫你辦一件事兒,所以沒時間帶你處理入學示意,剛好我今天有空,便由我?guī)闳グ??!?
張珺聞言點了點腦袋,心中了然武道峰做什么去了,自然是為了吞明衍法的抄錄版奔波。
“那我們今天要去做什么???”
君遷子聽到張珺的問話,伸出她的小手,呆萌的一根根掰動說道。
“去學生事務中心領學分,然后去商業(yè)街指定門店領取學院服,最后你要跟我回實驗室對你身體進行檢查?!?
“嗯~”她又思考了一下,最后展顏說道:“大致就這三個事情了?!?
“不是師姐,話說我跟你回實驗室身體檢查是什么鬼?”
張珺一臉懵逼,有些沒太懂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身體檢查啊?!?
君遷子理所當然的說了這么一句,但見張珺不安的模樣,于是有拍著后者的肩膀解釋了一下。
“安啦安啦,小師弟不用慌張,師兄師姐們都接受過我的身體檢查?!?
“檢查過后我會根據(jù)他們身體狀況,去研制一些藥物彌補不足,這是對體質有好處的事情,你不用緊張?!?
張珺聞言,有些狐疑的向君遷子問道。
“師姐,不會是你想拿我做小白鼠,故意拿武院長的名頭框我吧?”
他很不安,有些不太相信這個呆萌長相,年齡不過十八歲的八師姐,能有多高超的生物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