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珺能夠在樹枝間如此縱躍,這與他的體質分不開關系,而他體質的非凡,其中很大因素便是葬原的關系。
葬原是一片神奇之地,坐落于山海東陸,其中蘊含著多處險地,也存有各種可改人體魄的神秘因子。
這種神秘因子種類繁多,尋常生物在進入葬原的險地之后,體魄受到神秘因子影響,極大可能會化作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它們被稱之為異種。
張珺身上的獸皮衣便是來自于所謂的異種,異種受到神秘因子的影響,長相怪異,人面獸身,多足多尾都是常見。
甚至有些異種還能開啟一些肉體密藏,打破枷鎖,獲得非凡的能力。
......
牧北身影移動,體能極好,奔襲許久也沒感覺到特別的疲憊。
此刻張珺已經在天目山的深山老林里游走半天,臨近中午時,突地他耳朵微微抽動了幾下,便聽幾聲特殊的響動。
與此同時,天目山的一處茂密叢林中,正不斷的傳出“砰砰砰”的聲響,像極了打斗時拳腳碰撞所產生的聲音。
張珺所聽到的,便是這異響。
“這聲音,難道是有人在干架?”
帶著這個猜想,他腳步生風,雙腳如同羚羊越溪,輕盈的朝著出聲之地縱躍而去。
果不其然,張珺在奔出了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后,在高高的樹杈上看見了底下有兩個人在打斗,且年齡都是在十二三歲左右。
于是張珺猜測道:“看來這天眼學院所招收學員的年齡標準有可能是在十二歲以后。”
心中自語一句后,張珺開始仔細觀察下方兩道身影的實力如何。
只見,兩個少年一人身穿紅衣,而另一人身穿藍衫,紅藍兩道身影在幾根巨木間輾轉騰挪,不斷交手。
有時拳腳轟擊在老樹上時,還能轟出些許碎屑,要知道,這古木韌勁極佳,若非大力不可擊破。
由此可見,這紅衣藍衫兩位少年的體魄根基不錯,身體具備一些蠻力。
但這拳腳落在張珺眼里卻有些吃悶,他很疑惑,因為這兩人的身體素質雖然不錯,可招式游走之時盡顯稚嫩。
不論是紅衣少年還是藍衫少年,他們的一招一式過于直白,沒有幾分巧妙可言。
張珺觀戰了一會兒,心中暗道:這倆貨怎么空有蠻力卻不懂得運用呢?
他為此感到了奇怪。
張珺自從能夠站立以后,葬原里的老頭便天天讓他練習一套體術,說這是根基大術,名為騰龍術。
騰龍術主要由樁功與招式組成。
此術樁功奇特,主要煉脊,久遠以前脊柱也有大龍之稱,所以騰龍術也是由此得名。
而招式則有十八式,牧北每日都要一招一式老老實實的打上十數遍,且他腦子靈活,不拘泥于形式,如今這騰龍十八式他已運用與心。
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覺得的,只不過他每每炫耀之時,老頭子都會用一種特殊的笑容看著他,好似在看井底的大蛤蟆。
但此刻張珺在看到了底下紅藍兩道身影的交手后,越看心底越是發悶,有些手癢癢想下場試試自己的實力。
從前在葬原老屋的時候,除了跟老頭子交手被虐以外,他就沒有虐過別人。
就連陵墓那邊的異種,他也是一個都打不過,平日里想要吃點異種的肉食,還要看家里那個老頭肯不肯動彈動彈身子。
此時下方兩人交手稚嫩,張珺很想上前試試自己實力的深淺。
“要不試試?”張珺自語道:“萬一打贏了,也正好可以向他們詢問一些事情。”
心中決斷,他也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下場前,他又抽動了幾下耳朵,確信周圍沒人后,他才一躍而下。
……
林間,紅藍兩道身影交錯,他們出手時皆是大開大合,每每揮拳縱腿如金剛舞臂,除了勢大力沉以外,前招與后式之間并沒有多少連貫。
此刻他們交戰正酣,絲毫沒有注意到上方一道身影正迅速墜落,可隨著后者愈發的接近,兩人身上的汗毛炸裂,同時抬頭看向上方。
這是他們的體質使然,屬于本能,兩人也是家族子弟,身上有著不錯的基因注入,所以身體素質非凡。
當他們抬頭上望時,之見一個身穿獸皮的身影,正用雙膝直戳戳的沖他們兩人撞來,看樣子是想要以一擊二。
頓時兩人同時出口斥道。
“狂妄!”
“囂張!”
他們反應極快,但張珺的攻勢迅速,墜落速度愈發的快,兩人此刻想要躲閃已是來不及。
于是他們雙臂交叉,打算一人抗下張珺一個膝蓋,而后將他頂飛出去。
張珺見狀,臉上表情閃過不屑,雖說他稱贊兩人的擁有蠻力,可是對比他來說,卻依舊不夠看。
“硬抗?你們還不夠格!”
他的聲音自空中傳入紅藍兩人的耳中,二者聞言后,皆是露出不屑的表情。
可下一刻,他們表情凝固,好似被凍結,只因牧北語落之時,雙膝已經頂在了他們交叉的雙臂之上。
但他們所設想將后者頂飛出去的場面未曾出現,反而手臂傳來劇痛,好似被鋼鐵巨物撞擊在手臂上一般。
此刻剛一接觸,他們便表情凝固,兩人同時升騰起一種感覺。
“不好!手臂要斷!”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聲“嗑啦”在他們的腦中炸響,這是他們骨頭瞬間斷裂所發出的響動。
一般來說,骨頭斷裂時是不會發出聲響的,只有遭受到了嚴重的外力時,受害者才能自己聽見響動。
此刻二人骨頭斷裂的聲音在腦中出現,可見他們受到的外力是何等蠻橫。
而另一頭,張珺在撞斷兩人交叉的手臂之后,也顯得有些發蒙,他沒想到,這二人如此不堪一擊,被他隨意擊傷。
隨后紅藍兩道身影不敢死扛,忍著疼痛倒地,如同砧板上魚肉,期盼對手不會繼續用膝頂撞入他們胸膛。
一旦張珺勢頭不緩,將膝蓋頂進兩人胸膛,那造成的后果可能會很嚴重,輕則肋骨斷裂,重則骨刺扎入器官,引起各種不可預知的后果。
好在張珺沒有絲毫殺念,后背的脊柱猶如大龍發力,于空中收勁兒,脫離慣性將落勢強行扭轉,輕盈的落在了旁邊的地面上。
兩人見狀,紛紛露出驚訝之色,驚嘆于張珺對身體掌控程度的不俗。
同時他們也是長長松掉了一口氣,剛才他們還真怕張珺這個半路殺神收不住手,將他們給活活頂死。
就沖張珺這種恐怖的力道,完全有可能對他倆造成生命危險。
還有一點就是,剛才張珺那種半空收勢的操作,讓他倆來還真不行,多半收不住力道就頂下去了。
張珺在旁邊站定,用帶著笑意的目光瞅著躺在地上的兩人。
心中對二者沒有鄙夷,因為這兩個與他同齡的少年哪怕實力不如他,可骨頭挺硬的。
此刻兩人手臂斷裂,在地上疼到臉色發白,冷汗直冒,卻咬緊牙關不呼痛一聲,可見是意志堅毅之人。
“我叫張珺,兩位怎么稱呼?”
張珺上來就自報家門,書生氣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落在兩人眼里竟然隱隱覺得他是個好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但隨即,二人心智穩固,一下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猶如和善書生的少年,剛在一分鐘前將自己打的手臂斷裂,還差點危急性命。
頓時,脾氣較為火爆的紅衣少年目光如同燃火,語氣帶著忌憚的說道。
“你是何人?竟然在暗處偷襲我二人,呸,卑鄙!”
張珺聞言一愣,但隨即又露出和善靦腆的笑容回道。
“我沒有惡意,就是在上頭看你們倆打架,手癢癢,所以想下場切磋切磋,可誰知道你倆看著挺行的,這一上手,連一下都沒扛住,嘿嘿,對不起哈。”
此話出口,猶如軟刀子深深的扎進了兩人的心窩子,讓剛才罵張珺的紅衣少年頃刻間啞口無言。
主要是張珺這道歉的話中夾雜的惡意太多,什么叫看著挺行,一上手,連一下都沒扛住?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說他倆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嗎?
紅衣少年心中郁氣叢生,他很想反駁,他是西術天驕,乃家族同代天賦之首,他自信,只要給他時間,一切同代他亦無懼。
可當他看向張珺同樣稚嫩的臉頰子,又自顧自身被打成這副凄慘模樣,他實在無臉將心中所想脫口,實在太過丟人。
同時他也不由得自我懷疑到,他真的如族中長輩所說的是天驕嗎?否則為何被眼前這個同齡少年一招擊潰。
張珺見紅衣少年撇過腦袋,心中吐槽一句:小氣!
而后帶著和善可親的笑容看向了藍衫少年,用靦腆的口吻問道。
“藍衣服的小哥,那兄弟脾氣不太好,咱倆聊聊唄?”
被張珺用這種眼神掃過,藍衫少年不由得心底再次泛起好感,但隨即他便覺得可怕,堅固本心后才忌憚的回答道。
“聊聊可以,但是你別在露出這幅表情,我懷疑你在動用幻術,想要收服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