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隨身之物,神錫道長并沒有留下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揭露兇手。
眾人也是有些泄氣。
零星子道:“裘真,你腰桿里,不是有本兒書嗎,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唄?”
裘真不動,笑呵呵的道:“一部話本而已。可能是神錫道長夜里無聊,拿出來讀著玩兒的。”
大家臉上都不悅了。臨江師太道:“這本書很有可能就是神錫道長給我們留下的關鍵物證,說不定就能從中找尋到真兇是誰,裘真你怎么能不拿出來!”
裘真被大家伙兒瞧得是不好意思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從腰里抽出了那本書來。卻不撒手。
眾人湊近一看,只見書皮上寫著四個大字:“玄陰魔功”。
江別鶴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本奇功秘笈,怎么會跑到神錫的床褥子里頭去,難不成是神錫也有這本秘笈……
零星子伸手道:“放在桌上大家看一下呀,這是證物。咱們還得替神錫道長報仇呢,磨嘰個什么!”
已經一把從裘真的手里搶了過來。
眾掌門全都湊到了一堆,零星子蘸著自己的口水,一頁一頁的翻將下去。
大家皆是心有默契、摒氣凝神,生怕錯漏了秘籍當中的任何一個字。
臨江師太突然出手,摁住了那本秘籍道:“大家快醒醒,不要被這本魔功迷惑了心神!”
花無缺站在外圍,也厲聲道:“各位都是武林正道,難道你們都想去練玄陰魔功,好荼毒嬰兒嗎?”
江別鶴也連忙打圓場道:“對對對。這本秘籍原是不祥之物,誰沾上都不可能有好下場的。還請各位能夠交給花公子保管!”
江別鶴的算盤是,反正移花宮已經是天下第一了,再擁有本“玄陰魔功”,也不會改變這個事實;但是,江別鶴是絕對不能容忍在場的各大掌門,得到玄陰秘籍的,那樣豈不是給自己徒增對手!
眾掌門聽了江別鶴的話,皆是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邱左新道:“移花宮的傳人,我們大家伙兒自然是信得過的。不過憑什么我們要交給他,又不是他找到的。再說了,這是神錫道長的遺物,要交也輪不到您江大俠來做主吧!”
氣氛似乎有點不對,自從出現了這本《玄陰魔功》,大家的想法好像就都變了,不再是一團和氣。
江別鶴冷冷的道:“那……依各位掌門的意思,這本秘籍該如何保管?是交給你邱兄,還是交給零星子,亦或者是交給水月婆婆?”
眾掌門商量了一下。不多時,裘真站了出來。昂然道:“交給誰我們都不放心。這是我找到的,我提議,我們大家都不翻看;暫由,眾掌門一起看管這本秘籍。不知道江大俠和花公子有沒有意見?”
花無缺倒是對什么《玄陰魔功》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知道這本魔功貽害無窮,是絕不能流入江湖的。
“好。那你們就把這本秘籍守好。恕江某也不奉陪了!”說完轉身大踏步而去,頭也不回。
花無缺瞧了瞧鐵心蘭,關心的道:“心蘭姑娘,無缺還是先送你出去吧。”
鐵心蘭點了點頭。她也不想攪和到這群江湖武人亂七八糟的事情當中去。
屋里只剩下了眾掌門。
默然了一會兒,臨江師太有些責怪的道:“各位都是江湖上名聲顯赫之人,也各都是一派之主。現在弄成這樣,你們眼里就都只有這本秘籍了嗎?神錫道長的尸體還在椅子上,你們就不想查出真兇、為他昭雪了嗎?”
各大掌門皆是面有慚色。神錫也是他們多年的老友。適才他們居然一時忘我,就對老朋友不管不顧了,完全是撇在一旁。
花無缺并著鐵心蘭,走出了神錫道長的房間之后,花無缺是快步的趕了上去,近到了江別鶴的身邊。
又邊走邊說道:“江前輩,神錫道長的血案,您就不查了嗎?”
江別鶴道:“怎么可能!”又道:“神錫道長已死在了江某的家里,要是不能給武林同道們一個交代,那江某還能說得清楚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江某害死了神錫道長!”
花無缺點了點頭,立住了身形。
花無缺的想法其實很簡單,自打第一次見到了鐵心蘭,他就已經不能忘懷了,直覺得這位叫心蘭的姑娘,才是自己一生的良配。因此,他只能想方設法地留在江府,才能有更多的機會接近鐵心蘭,哪怕是能常常的與她說說話也好。
那邊廂里,眾掌門也不能一直呆在神錫道長的房中,于是一起出到了外邊兒、關上了房門,再叫了幾名隨身弟子看護神錫道長的房間,不準任何閑雜人等入內。
來到了大廳,眾掌門彼此之間是寸步不離,生怕自己一個疏神,秘籍就被其他掌門給搶走了。
大家都坐在廳里的圓桌邊,彼此瞧著彼此,越瞧越覺得氣恨難平;如果是自己先發現這本秘籍的,那自己肯定會直接就逃了,讓所有人都別想明白得過來,那不就安全無虞了嗎;哼,還是這個裘真老實,居然想蒙會過關,以為大家都沒看到他的小動作。
到底是誰殺了神錫道長,大家現在慢慢的已不是很關心了,只是除了臨江師太。
臨江師太也漸漸的開始不再相信大家伙兒。為了一本秘籍,這些個平時正氣凜然的掌門們,此時已經基本完全不顧了臉面;雖是同坐在一起,實則都巴不得別人早死,好自己一個人獨吞魔功。
除了裘真、零星子、邱左新和水月婆婆四人外,這間大廳里還站著十多個小門派的掌門。只是他們這些小派的掌門,不好在各大掌門的面前表現,免得顯得造次和托大,再說了,這兩天跟著幾大掌門混、他們要是亂說話的話,也容易被打臉,畢竟人微言輕嘛。
大家坐的坐,站的站,都不言語了,就這樣耗著。機會嗎,也是等出來的!
只要有了《玄陰魔功》這塊肉,這群人早晚也得狗咬狗。江別鶴卻率先不跟他們裹了,反倒是明智的選擇。正所謂鷸蚌相爭,那得利的它也不是鷸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