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自上車之后,Syrian就沒有看懂他們去的地方。布染依舊穿的低調,重新染回黑色的長發柔順油亮。
“帶你見識一下!”
車門打開,高墻立在面前,周圍了無人煙。Heary沒有跟著,身邊只有Joun。Joun下車之后還是職業特性般的左右觀望一下之后才打開布染那側的車門。
“小姐,Albert少爺聽說您來了便安排人將他的車拉出來了。”
布染笑著:“他竟舍得為我開出他的寶貝?真是稀奇!”
Syrian跟著布染走進了高墻里面,剛邁進去發動機呼嘯的聲音就迎面而來。幾輛賽車從前方呼嘯而過,只留下在空中留下揚起的塵土。
布染順著觀眾席直接上了看臺,那樣復雜的路線,她輕車熟路,好像就是她建造的一般。
“Miss Rothschild!好久不見!”
Yan笑容滿面的過來。
“你好,Mr Clerk。”
依舊還是保持著應該有的距離,Clerk雖有些失望但也并未奢望。畢竟在Albert的口中,他的這位妹妹總是慢熱且對所有人都是不冷不熱的。
“Miss Rothschild今天是來試兩圈的?”
“Mr Clerk來這里也是來試兩圈的?”
面對布染的反問,Yan大笑:“Albert今天叫我來的。”
“奧”
簡單的回答了一聲,布染帶著Syrian離開,向車庫走去。訓練場里的地下車庫群車遍布,各色各式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即使在金錢堆里長大的Syrian走入其中都有些暈頭轉向。
布染瀟灑的將包扔給了Joun,自己徑直走向了一輛張揚的紅色跑車,那是顧清禾在布染車上看到的那張三人合照上布染倚在身后的車也是這個車庫中唯一一輛紅色的車。
Syrian在見布染之前也沒有見過布染座駕中有如此醒目的顏色,即使日常出行和偶爾出席他們的私人宴會,遠遠望一眼的情況下,他也從未見過如此艷麗的顏色。Joun穩穩接住了布染的包,同時將一串車鑰匙扔給了布染。
布染拉開車門坐了進去,Syrian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布染啟動車子,降下車窗朝著Syrian大喊:“上車!”
Syrian聽到話,立刻小跑著上了車。
“系好安全帶!”
布染帶著墨鏡,將車窗都升了上去。車一出車庫就引起了所有人矚目,紅色的跑車固然顯眼,但更讓人期待的是開車的人。
“染小姐,很高興為您服務。”
“請您選擇跑道類型。”
好聽的聲音從一旁的服務臺傳來,Syrian第一次坐這樣的車子,他還是有些緊張。
“還是那條,不變。”
看臺上的Yan目不轉睛的看著跑道上飛馳的車,心中不知有何感想。
“想什么呢?”
Yan回頭,看到了Albert。Albert西裝革履,黑色的大衣風度翩翩。很顯然剛從公司里出來就來到了這里。
“你怎么來了?”
Albert笑:“染來這里我怎么能不來呢?”
“你不覺得你對你妹妹保護的有點兒過了嗎?”
Albert笑得依舊,眼神也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染的安全必須用保護,要不然用什么方法?”
Yan聽得出Albert在布染的保護問題上毫無退步可言,可要見一個這樣總被保鏢環繞的人實在是難于上青天。Yan沉思許久還是沒有解法。
“Albert,我覺得有些事情很有必要和你說。”
Albert看向Yan
——
繞完一圈的布染神色愉悅,即使多年沒有跑感覺還是依舊寶刀未老。坐在副駕駛的Syrian則沒那么好運了,此刻的Syrian驚慌的坐在那里,即使車停了下來,他依舊還是滿臉的都是驚恐。
下車的那刻,Syrian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劫后余生。剛剛在車上的那刻Syrian感覺自己下一刻就會撞到一旁的護欄整個人甩出去,接著就和上帝見面,也不一定是上帝,也可能是撒旦。
布染接過Joun遞過來的水,回頭看向跑道。
“Joun,扶他到這邊坐下吧!”
“好的,小姐。”
不知怎么的,天空中又開始刮起了風。它穿過窗戶,輕撫著布染的黑色長發。
“染!”
布染回頭,見Albert浩浩蕩蕩的下樓。他身后的保鏢無處不在的宣示著他在這里的意思。
“你來看Syrian的?”
Albert看了一眼還在一旁自我調節剛剛驚奇經歷的Syrian,他笑道:“除了你,我想不出我能出現在這里的理由。”
布染聽著Albert的話很是平靜的笑了:“你如果不是做錯了事,我覺得你剛剛的話需要收回。”
Albert笑了。
果然布染還是那個除了Juesus之外最了解他的人。
“我是來認錯的。”
布染很是淡定的拆著手上的手套,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你說吧!看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Albert低下了頭,此刻的他好像不是Ran Rothschild的哥哥而變成了她的弟弟。
“我向你隱瞞了一件事。”
“我記憶模糊的那個人?”
“嗯!”
布染抬頭看著前方笑道:“那人是不是顧清禾?”
布染語言中沒有意外,Albert眼中也沒有意外。布染的敏感從多年前開始治療的時候就變得異常明顯,這樣的細節她能發現也不值得意外。
看著沉默不言的Albert,布染深嘆了一口氣:“所以……他發生什么事了?”
其實從那次畫展上布染看見顧清禾手腕上的那只女表她就知道了,那只女表是Jesus送給她的,世界上不可能還會有第二支。
“顧清禾在新一輪融資中出現了問題,此刻泰和內部也出現了內斗。”
布染看向Albert:“所以呢?”
Albert被布染盯得有些害怕:“他此刻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的同時泰和目前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誰告訴你的?”
Albert愣住不敢說話,Yan對他說這件事的原因是他的爺爺Su并不愿意幫助顧清禾。他知道現在像這種向中國國內投資的項目一項都是要經過布染點頭才行的,這才有了多次出現在布染面前的事情。
“你不愿意說就算了。”布染的性格從來都是一切隨緣絕不強求,當然除了一些例外。
說完布染就要離開,突然又想起了還坐在一旁的Syrian,于是停下了腳步。
“Syrian!”
Syrian抬頭看向布染。
“跟上!”
Syrian一下子站了起來跟上了布染的腳步向外走去。在回去的路上,布染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低著頭看手中的手機,并不斷的在上面按動。
直到將Syrian送到家門口,布染才說話。
“Syrian”
“染小姐,什么事?”
“你明天開始休息一周吧。”
Syrian沒有問為什么,很簡單的應了一句之后離開。心中當然也透露著失落,透過車窗看著Syrian落寞的背影,布染沉默了一會兒。
“Joun,我們走吧!”
“是!”
車平穩的啟動了,Syrian的房子也是漸漸消失在視線中。但布染的目光依舊停在車窗外,不斷掠過的景物讓布染開始執著于那段她模糊了的人的記憶。
她不確定那個人就是顧清禾,即使從調查的種種來看他就是那個人。
“為何不放下過去,重新開始呢?”
那是布染上一次去心理診療的時候Zack和布染說的話,布染還記的自己當時說的話。
“我放不下他,這輩子永遠都放不下。即使淡忘了不少,但我總會想起我們的曾經。”
莊園
“既然失去了過去的自己何不讓它消失呢?我們總在說留住過去的自己,如果過去痛苦那就讓它消失不好嗎?”
Albert笑了笑,將咖啡向Zack推了推:“消失做什么?讓它不再是執念就好,讓染可以重新開始就好,這是Jesus的遺愿也是我的愿望。”
“那你今天又告訴她是為什么?”
Albert看著Zack滿含趣味的眼神,他一下子語塞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告訴布染那些,只是在Yan告訴他的時候他想要說了,于是他說了。其實當初布染一出事他就應該派人調查,但他沒有,他憑借著自己少有的第六感認定了顧清禾的罪。
自從Jesus走后就再也沒有意氣用事的Albert重新用了一次。
布染在書房坐了很久很久,久到Group和Heary來她都沒有發現。端進房間的夜宵已然沒有了熱氣,Group有些猶豫要不要叫布染。
這時,一直放在桌邊的手機響起。
“喂!”
“染姐,我查了。泰和高層確實正處于動蕩階段,雖然下面的三級以下的項目還是正常的進行的,但上面的一級項目已經因為顧總的股權問題緊急暫停了。”
“甲方公司沒有對此提出異議?”
布染的雙眸低垂,眼底的顏色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灰暗。纖細的手指間黑亮色的鋼筆在其中穿梭,速度越來越快。
“雖然合同中明確標明了,但對方被第二股東堵了嘴不敢多言。”
布染停止了轉筆,筆頭敲擊了兩下桌面之后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過幾天,順和你結束工作就早點回家休假三天吧!”
“帶薪!”
崔順和有些無奈的看著窗外魚肚泛白的天空應道:“好的,染姐。我馬上就回家!”
掛斷了電話,布染坐在座位上看向Group:“Group太太,怎么了?”
“夜宵涼了。”
布染這才注意到放在桌邊扣著的碗。
“不用熱了,涼點兒也沒事。”
“好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