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書房中的Albert依舊還在處理工作。敲門聲響起，獨特的聲響讓Albert一下子抬起了頭。

“請進！”

布染探頭進來：“你現在忙嗎？”

布染從來不是這樣開頭的人，Albert笑著合上了手中的文件：“有什么事進來說吧！”

布染走進了Albert的書房，腳邊的歡愉也是十分謹慎的跟著布染走進了書房。Albert看了一眼布染身上的衣服便起身走到一邊從柜子中拿出毛毯。

布染剛坐到沙發上，Albert就將毛毯蓋在了布染的腿上。柔軟的絨毛都是溫暖，布染抬頭望向Albert。

“雖然房子里有暖氣但也耐不住吹進來的涼風。”

“你病了，我們都要挨訓。”

布染聽著Albert的話垂眉輕笑。

“有什么事？說吧！”

“幫我一個忙，我們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怎么樣？”

Albert輕笑：“什么人什么事能讓你來找我啊？”

布染同樣回應著有些意思不明的輕笑：“幫我以你的名義入股泰禾，保顧清禾穩坐董事長之位。”

“既然掛念，你為何不親自去做？”

布染摸了摸坐在一邊的歡愉，眼神都是說不盡的哀傷：“我們終不是一路人，這次不已經證實了嗎？”

Albert感嘆：“染，你這是何必呢？”

“一句話，幫不幫？”

Albert看著布染那極具威脅的眼神松了口：“幫，不過，不用勾我們的恩怨。今年的圣誕晚宴我希望你能親自出席。”

布染揚眉：“你的意思還是老爺子的意思？”

和布染談條件，Albert終究還不是第一個。布染能看得出每個人談條件的風格，也就像當初他們在病房里和布染談條件一樣。布染知道這是誰的主意，也看得出這是誰的意思。

“這是Jesus吩咐的事項中的一項，既是我的意思也是老爺子的意思。”

“這么多年都沒有人真真正正見過你，讓你來次高光出場。有何不可？”

布染沉思。Albert說的并無道理，這個條件也并不無不可答應的好處。

“成交！”

一周后的泰和大樓，已然進入一個多月低沉期的高層傳來了好消息。

“顧總，有好消息！”

眉頭緊皺的顧清禾被內亂纏繞了多日，滄桑肉眼可見。什么好消息好像都是那么的沒有值得興奮。

“什么好消息？”

助理將電腦推到了顧清禾面前：“今天上午股市開盤有人瘋狂收購泰和的股票，收盤的時候他已經成為了泰和的第二大股東。”

顧清禾難以置信的看著電腦屏幕。

“誰能一時間拿出那么多錢，查清那個人的身份了嗎？”

“很抱歉，那個人的身份保護的很好，根本無從下手。交易所也明確拒絕透露購買者的身份。不過能確定的是四天后的股東大會他會出席。”

另一邊的莊園中，Albert將平板推給了正在插花的布染面前。

“這是什么？”

坐在一邊被群花圍繞著看材料的Syrian抬頭看向兩人。

Albert揚眉：“你上次讓我辦的事，今天辦完了。”

布染這才看向屏幕：“你直接變成他們最大的算了！”

Albert笑道：“如果你要，我就辦！”

布染看了Albert一眼沒有說話，眼神中是對他幾分嫌棄。Albert知道布染是真的放下了，不過是除了那個人罷了。

布染又看向了Syrian：“看完了？”

Syrian立刻低下頭。看著Syrian那模樣，Albert邊將一旁的花遞給布染邊說道：“別對一個孩子那么嚴厲好吧！”

布染認真的剪著葉子：“一個自詡為天才的人竟對自己家族的過往一無所知。過去里并非一無是處，未來也未必全盤皆好。在用中國話來說就是一個天資聰慧的人用傷仲永的行為說天妒英才。”

坐在一邊的Syrian并沒有全部聽懂布染所說的，布染中英無縫銜接的能力讓他有時候確實無力招架。Albert聽得懂但不會說的能力比Syrian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股東大會如期舉行，作為Albert的助理，Evan的出場總是和Albert一樣充滿著歐洲貴族風。在場的無不謹慎以待，直到結束之時都是嚴肅的面孔。所有股東都離開的時候，Evan沒有動，他在等。等顧清禾應付完。

送走幾位老輩股東之后，顧清禾又返回了會場。

“感謝您的支持和信任！”

Evan起身握住了顧清禾的手：“不用謝，我只是遵從伯爵的指令，做了本分之事。”

顧清禾面露意外：“伯爵？”

Evan笑道：“是的，我們的佛羅倫薩公主因為看好您的公司和您的能力所以拜托了伯爵。”

“佛羅倫薩公主？”

“是的。”

Evan從頭至尾都是舉止有度，包括對在稱謂公主時更是恭敬，想必這位公主定然是位豪門貴族。

“對了，這是伯爵先生讓我轉交給您的公爵圣誕宴會的邀請函，請顧先生務必準時參加。”

紅色的燙金設計的邀請函讓顧清禾晃了神：“這是……”

Evan依舊還是自然的紳貴：“這是公爵親自要求的，您不必意外。”

顧清禾接過面露感謝：“感謝！”

圣誕節的當天，莊園里張燈結彩，布染從窗戶外看著工人們費力搬運著的圣誕樹，她想起了她和Jesus的第一個春節。

那時Jesus第一次在中國過春節，布染帶他去了北方，在那里他們一起看了他們的第一場煙花。

那年除夕夜的雪花飄得很大，他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手牽手站在結冰的橋邊。那時的布染的黑發還是很短的齊肩，圍著厚厚的羊毛圍巾，一雙亮晶晶的黑眸中都是赤誠的愛。

“染，你下次會不會帶我回家？”

“我會！”

Jesus的藍色眼眸都是情，只屬于布染一個人的情。布染將頭靠在Jesus的肩上，喃喃似的說道：“我會帶你去見生活總馬馬虎虎的哥哥，我也會帶你去見總不善言辭卻很愛我的毛女士和老布同志。”

“我們會和你圍坐在一起，吃熱騰騰的餃子，看那喜慶的春節聯歡晚會，十五的時候還會一起去逛燈會……”

曾經的他們總是像偶像劇那般，浪漫的生活在一半煙火氣息一半謫仙瑤池的地方。太過的美好，總是記憶深刻，讓人怎么忘也忘不掉。

布染現在談論還愛不愛Jesus，她不知道，或許已然不愛了，但她總在記起他們的過去。他留給她的過去，那歡笑、哭泣、感動的記憶是她的青春，也是寶藏。

“小姐，朱莉安公主打電話來了。”

布染回頭：“什么事？”

Group頷首：“說女王陛下今天在皇宮中做了些好玩的，邀請您下午去看看。”

“那晚上呢？”

“公主殿下說知道今天公爵準備了宴會，小姐到時候再回來就好。”

布染隨意的翻著書本：“好，你去準備吧！”

“好的，小姐。”

夜幕降臨，彩燈亮起。莊園中真正忙碌的時候才開始，眾人紛紛手捧禮物乘車而入。走到門邊掏出紅色的邀請函，門口的侍從一一查驗恭敬迎入。

雖是圣誕晚宴，但也不是每一個Rothschild家族都能參加也不是只有他們就能進，只要手持邀請函就能進。

顧清禾到達的不早不晚，布染也剛從皇宮坐上Albert的車。他看著面前這充滿著歷史味道的建筑，聯想著那日見到的Evan。

果然底蘊如此。

“先生……”

顧清禾剛抬眸看向侍從，就有一個聲音傳來。

“這是公爵親自請的客人，我來接待就好。”

燕尾服，白襯衫，馬甲，斑白的頭發，金燦燦的懷表長鏈。走的每一步都是風度而紳士。

“是，威爾士管家。”

威爾士帶著顧清禾走入主會客廳，巨大的圣誕樹成為里面的中心，底下擺滿了各色大小不一的禮物。身著各色禮服的人穿梭其中，他們眼中都是笑容。

身著工作裝的女仆迅速小跑著來到威爾士身邊。

“威爾士管家”

“什么事？”

“Albert少爺讓我告訴您，他先去接染小姐了，會晚點過來。”

威爾士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告訴Group讓她把水果蛋糕往后延，還有那位歌手的演出。”

“是”

說完女仆又小跑著離開。

“不好意思，我們的佛羅倫薩公主最愛的水果蛋糕必須要保證新鮮出爐才好吃。”

顧清禾淡笑：“沒有關系。”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

“顧先生請講。”

“佛羅倫薩公主芳名是？”

威爾士并未有所避諱很是大方的說道：“Ran Rothschild，由女王陛下親自加冕定封佛羅倫薩公主。”

“那……”

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打斷了顧清禾的話。

“威爾士管家，染小姐到了！”

威爾士招來一個侍從附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后對顧清禾說道：“失陪！”

接著威爾士迅速離開。

從兩輛黑色保姆車進入莊園開始警戒程度瞬間增高起來。

布染挽著Albert優雅的走入會客廳。

“你沒有告訴我今天會有這么多人來啊？”

Albert笑道：“你的第一次露面當然要隆重，還有放心老爺子都安排好了，你的照片一張也不會出現在媒體上。”

“呃……”

Albert制止了布染的鄙視前兆：“注意儀態，佛羅倫薩公主。”

布染那能輸啊，接著說道：“威廉比薩伯爵，你也要注意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