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戈、楚思和四將商量具體細節,準備帶兵入京的時候,楚珇派來的太監也剛好趕到。
一個年輕的小太監帶著六七個隨從,一路快馬加鞭,風塵仆仆地趕來。
楚戈知曉后,就讓人帶他們來城主府中相見。
在來衛燕關的路上,小太監身后的一個親近隨從問道:“大人,看這破敗的樣子,咱們這次不好撈油水吧。”
“嗯?”小太監瞟了他一眼,嗤笑道:“怎么不好撈?這冠軍侯打了這么大一個勝仗,戰利品肯定有不少,到時候能少了咱們的?”
“那萬一?”
小太監更是從鼻子里發出了一聲“哼”,十分輕蔑地說道:“不說咱們身后有陛下撐腰,就光說咱們也是太子的人,得了太子的命令來辦事,他一個常年在外的皇子冠軍侯,還能比得過太子殿下?況且咱們這是傳送圣旨,敢不好好招待咱們?”
“要是招待不好,咱們回去說與陛下,告他一個大不敬之罪,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那隨從一聽,好像是這么理,回想起他們這一行人在太子那受到的招待,那到了比世子低一等的冠軍侯這,自然也不會太差。
想著想著,隨從不禁傻笑起來恭維道:“大人威勢無雙,跟著大人真乃小人一聲榮幸!”
小太監很是受用,昂著頭背著手,走路姿勢更是囂張了不少,淡淡地說道:“跟著本公公,吃香喝辣少不了。”
那身后的小尾巴已經翹上了天,姿態做足。
但眼中卻多了一些精明,心里多了一些哀嘆,這年頭活好真是難上加難。
剛一進來,楚戈便站起身,抱拳笑道:“有勞天使遠道而來,不知天使所為何事?”
楚戈這屬于明知故問,在楚思的昨天所給的紙張中,早就說了一切。
不過,對于楚思從哪來的情報,楚戈也不在意,因為楚戈對楚思是無條件的相信,況且時候到了,楚思自然會告訴自己。
而且原本以楚戈的身份,自然不必對一個小小的太監如此客氣,只不過聽得士卒來報,這個小太監一路上甚是囂張,加上楚思對楚戈說這應該是世子的一個棋子,只是現在不知道有什么用,不如試他一試,看看有什么花招。
于是楚戈便起了的心思,也不介意陪他玩一玩,權當調劑一下緊張的心情,要不然以皇室不可輕辱一點便可要了他的命。
這些那小太監自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一進來,楚戈便如此客氣,于是變得更加傲氣,昂著個頭,像是用鼻孔看楚戈一般。
聽到楚戈這番話,便頤指氣使地說道:“冠軍侯,咱家來著已是疲憊不堪,不知冠軍侯?”
“哦?”楚思帶有玩味地問道:“不知天使所言欲何?”
小太監瞟了楚戈一眼,十分傲氣的說道:“聽說冠軍侯收繳了不少戰利品,不知......”說著搓了搓手指,暗示意味十分明顯。
“有是有,不過,是誰跟你的勇氣敢和我這么說話!”
楚戈眼神一凜,氣勢陡然升起,四將也是氣勢洶洶地橫眉瞪目。
這個小太監和那些隨從不過是一群欺軟怕硬的鼠輩,只不過一直有楚澤撐腰,還有楚珇的信任,才能讓他們作威作福。
這被楚戈等人的氣勢一沖,自然嚇得腿都軟了,身子直打哆嗦,顫顫巍巍,隨后便感到了屈辱,虛張聲勢地說道:“咱家是來傳圣旨的!咱家背后乃是太子爺!你敢動我嗎!?”
“呵,果真是太子的手下。”
看著楚戈氣勢一頓,還以為懼怕了楚戈懼怕了,稍稍緩了一下,色厲內荏地開口:“冠軍侯,你要是怕了,那就好好招待一下咱家,興許咱家心情一好,就在太子爺,甚至皇帝面前美言幾句,好讓你一直住在京城。”
楚戈氣勢一收,隱晦地看向楚思,楚思坐在椅子上用扶著臉的手的手指敲了敲頭,笑著點了點頭。
看得楚思這樣,楚戈也是明白了合著白試探了,還以為楚澤派來了有些手段的,結果就只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罷了。
不過,看著樣子,楚澤應該是怕自己可能不回去,畢竟自己抗命不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因為自己也不是很想見楚珇,看到他荒廢的樣子就來氣,而且當初母親病重,他也是不聞不問。
所以派了這么一個人來激怒自己,好讓自己憤而回京找他算賬。
隨即,楚戈也沒了好臉色,冷著臉說道:“哼!真不知道你這腦子是怎么活到現在的,簡直是比豬還蠢笨。”
“你!你!你敢罵咱家?”小太監十分驚怒,自己這些年到哪不是被人畢恭畢敬地招待著,他一個常年在外的皇子,怎么敢如此?就不怕自己回去添油加醋說幾句,讓他這輩子回不了京嗎?
“哼!罵你又如何?就算尤均在本侯爺面前都得恭恭敬敬地,你算個什么東西?還招待你?本侯爺這就好好招待你!”
說罷,楚戈便是對著小太監面門一拳,這一拳饒是楚戈兜著力,也直接把小太監砸倒四五米遠。
小太監臉瞬間腫了起來,鼻血橫流,牙齒也掉了好幾顆。
“真不知道是你蠢,還是楚澤叫你如此。算了,給我打!”
這小太監一聽,頓時慌了,立馬跪下爬到楚戈面前,痛哭流涕地說道:“侯爺,饒了小人吧,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啊!小人心里絕無冒犯侯爺的意思啊!”
“求求侯爺繞我一命吧!小人還得給侯爺宣讀圣旨呢。”
楚戈慢悠悠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道:“不急,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挨這頓打,要不然侯爺我啊睡不著,我想公公這么善解人意,也不會想讓我睡不好吧。”
小太監面露絕望,只得哀求道:“自然自然,求各位將軍爺下手輕點,小人還得回去復命,要是太慘了也不好交代。”
嗯?看來這小太監也不是那么蠢,剛才應該也是一種試探。
楚戈楚思對視一眼,相視一笑,理解了對方眼里的意思,這小太監以后應該會有些用處。
而這時,四將以楊升為首,緩緩靠近了小太監。
楊升看著瑟瑟發抖地小太監,眼睛好似露出了紅光,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放心吧,我的拳頭很大,也很快,待會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下,哼哼!”
“對了,還有你們,也沒吃飯吧,同樣過來吃幾拳吧!”
隨后,便隨著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四人便是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大約小半刻鐘后,小太監一行人臉腫得像是豬頭一樣,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哀嚎著。
楊升等人都是戰場老將,自然知道怎么打人疼又不傷到筋骨。
所以小太監雖然看著慘了點,其實只是傷到了皮肉,修養個十天半月便好。
幾人躺了一會,吭哧吭哧地相互攙扶爬起來,卑微地對著楚戈說道:“侯爺,小人這就給你宣讀圣旨。”
剛要展開圣旨,楚戈便敲了敲桌子,揮了揮手道:“滾吧!本侯爺自己看行了。”
小太監如蒙大赦,恭敬地遞給了楚戈,隨后急忙拜別楚戈,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城主府,去往城里楚戈為他們準備的營帳里。
楚戈打開圣旨,掃了幾眼,便遞給了楚思,開口道:“看來這次父皇十分急切地催我回去啊!”
“侯爺立下這么大的功勞,陛下著急見侯爺也是能理解的嘛。”楊升應和道。
“再起,沒那么簡單哦!”楚思看完之后淡淡地說道。
曹步等人聽完一臉疑惑,不禁問道:“小侯爺不就是急詔回京嗎?怎么還不簡單了呢?”
“父皇現在這是擔心我擁兵自重,想讓我趕緊回京,拿了我的兵權,把握留在燕都。”
“什么!?”
四人皆是一驚,楊升更是憤憤不平地道:“咱們剛立了大功,又練了新軍,這就要把咱們兵權拿了!真是氣死人了!”
楚思抿了一口茶,伸了一下腰道:“是呀!正因為如此,父皇才會擔心我們,畢竟這些士卒都是忠于我們,而非父皇。”
“況且,這里面未嘗沒有我和皇兄的好大哥的影子,看來他也越來越著急了。”
“呵,也是,若不然也不能想要伏殺我們。”楚思又抿了一口茶。
看著屋外的天空,楚戈眼中閃著殺氣:“我也越來越著急見到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