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鈺琪完全無視他的臉色，反而很快收拾好自己，只丟下一句：“我出去一趟，房卡給我。”

“出去干什么？”

“買藥，避孕，順便買點你用的東西，以后沒經過我同意不要碰我。”

“呵，你還真把自己當貞潔烈女了？”程天宇笑道，“你早就不是處了，還跟我裝什么裝？”

“那也比你干凈得多！你都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用了！”

夏鈺琪想到這里就更來氣了，尚文和她在一起兩年也從來沒不戴套碰過她。

“你干凈？在歡頌那種地方混過的女人，也能叫干凈？”

夏鈺琪不以為然，倒是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哦？你真要這么想我，我也沒有辦法，說起來你也是歡頌的老顧客了，規矩懂吧？昨晚的費用麻煩結清一下。”

“又談錢。”程天宇沒好氣地說，“夏鈺琪，你就真把我當那種人了？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就沒忘掉你，可每次我想和你好好說話，你都要這樣對我嗎？除了錢，我多希望你能看到我對你的好！”

“錢當然是個好東西了。”夏鈺琪答道，“我不跟你這種人談錢，那應該談什么？感情嗎？我們之間有嗎？你是殺人犯，我是幫兇，你是個毒梟，我還替你做過掩護。哦，說起來你的罪行比我嚴重多了，你隨便拿條罪拿出來，都是死路一條。說起來，我要是去自首，還不至于死。”

“你！”

夏鈺琪趁他還沒發作前跑了出去，她只覺得渾身都難受得緊，在那房間里多呼吸一口空氣都感到罪惡。她恨透了這樣的感覺，也依稀記著昨晚的情景，她是在昏昏沉沉中被他帶到了住的地方，一層一層的，炙熱的呼吸在耳邊點燃，滾燙的觸感像是夏夜席卷而來狂浪，那種干澀的痛苦一點點將她刺穿。

只是她不想，也不能就這樣輕易屈服。

她去了最近的藥店，買了藥干咽了下去。

服下藥后，她坐在樓下公園的長凳上休息，回想起她和程天宇尚文這兩人的糾葛。

傍晚，程天宇來到她住的地方，夏鈺琪打開門迎他進來，又在門口東張西望了一番。

程天宇：“你緊張什么？”

夏鈺琪昨晚才在歡頌的高級包廂里掩護他完成了一筆交易，今天他說要來家中詳談，天性敏感的她自然會格外慎重。

她說：“出租房人多眼雜的，以后你別來這兒。”

程天宇不以為然地聽著，將自己公文包里的東西拿出來，一一放在桌上排在她面前。

“最危險的地方反倒安全，你這兒地方我覺得挺合適的，又沒有監控，又都是外地流動人員，挺好。”

說完他便坐下來，點了根煙，又問夏鈺琪：“你東西都認得差不多了吧？”

“咚咚咚……”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夏鈺琪連忙讓程天宇躲到房間里，又連忙將桌上的東西扔進了桌子底下的收納箱里。

來的人是尚文，他手上提了一碗熱騰的湯粉。

“你來做什么？”

夏鈺琪發現尚文并沒有帶貓來，對他并沒有什么好臉色。

“看你發朋友圈說今天休息，所以我來特意看看你，沒帶冬菇過來。”

冬菇是他們曾經一起養的三花貓，兩人分手有一段時間了，尚文一直不肯將貓給夏鈺琪撫養，她只好獨自一人住在這兒。

他把湯粉放在桌上，直接替她打開，又念叨著：“我給你帶了粉來，還點了份烏雞湯，你太瘦了，好好補補……”

夏鈺琪看了一眼，只見這碗粉里依舊放了豬肝，她感到一陣反胃，嘆了口氣道：“我以為你良心發現，想來看看我，沒想到過了這么久，你還是沒記住我不愛吃豬肝。”

“這……要不我給你挑出來？”尚文今天似乎心情格外好。

“算了，你走吧。”夏鈺琪說，“我現在挺好的，不用你管，你還是去照顧好她吧！”

“她今天有課，這幾天住宿舍，所以我特意過來看看你。”

夏鈺琪冷笑一聲，提醒道：“你現在不是我男朋友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不太好。再說讓她知道了，恐怕又會來找我麻煩。”

“告訴她又怎樣？她可不像你這樣斤斤計較……”

“我斤斤計較？”

夏鈺琪聽了他這話，忽然有了一種窒息感，她的心被狠狠地揪了。

她瞪了他一眼：“你走！”

夏鈺琪正準備起身去開門，手卻被尚文一把抓住。

他忽然變了副嘴臉，很不客氣地打量著夏鈺琪：“夏鈺琪，你裝什么清高？你每天早出晚歸做些什么，以為我都不知道嗎？”

“這都跟你沒有關系，你現在給我滾！”她試圖掙脫尚文的桎梏，可完全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