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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亡靈空間·血契花開

  • 禍世妖妃傾天下
  • 塔羅糖果
  • 4792字
  • 2025-07-10 12:00:00

“唔……這是哪里?”

少年在一片刺骨的寒意中睜開眼,混沌的意識像被濃霧裹住,費力地凝聚成清晰的念頭。他今年剛滿十八,本該是意氣風發的年紀,此刻卻掙扎著從地上坐起,手掌觸及之處并非想象中的堅硬地面,而是一種柔軟得近乎詭異的觸感,像踩在曬干的花瓣上,卻帶著潮濕的腥氣。

他抬起頭,四周是濃得化不開的白霧,能見度不足三尺??諝饫飶浡粲兴茻o的腐朽味,混雜著一絲極淡的花香,冷不丁吸進肺里,竟讓喉嚨泛起一陣刺痛。這不是古溪林,更不是昆吾城的戰王府——他記得自己被比翼鳥的尖喙刺穿胸口,劇痛中失去意識,怎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影一……”他下意識低喚,聲音在白霧里擴散開,卻連一絲回音都沒有。貼身護衛影一的生死、爺爺等待的千尋草、父母失蹤的線索……無數念頭涌上來,像針一樣扎著他的神經。他是南詔國戰王府世子歐陽星熠,十八年來第一次離死亡這么近,可他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就在這時,一縷極細的銀絲突然從白霧深處飄來。那銀絲泛著冷冽的光澤,像極了影一常用的淬毒暗器,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牽引力。它在歐陽星熠面前盤旋片刻,緩緩向后退去,仿佛在邀請他跟上。

歐陽星熠皺眉。在戰王府的十八年,爺爺教他最深刻的就是“警惕”二字——越是看似無害的東西,越可能藏著致命的陷阱。可眼下,除了跟著這縷銀絲,他別無選擇。他扶著隱隱作痛的胸口站起身,腰間的墨玉牌硌在皮膚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了幾分。

跟著銀絲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白霧漸漸稀薄。前方隱約出現一道輪廓,近了才看清,是一扇老舊的木門。門板上刻著繁復的花紋,像某種古老的圖騰,邊角已經磨損,露出里面暗沉的木質,仿佛在這白霧里立了千年。

銀絲飄到門環上,輕輕一碰,“吱呀”一聲,門開了。

刺眼的陽光猛地涌進來,歐陽星熠下意識抬手擋在眼前。等適應了光線,他才看清門后的景象,呼吸驟然停滯——

門后沒有白霧,竟是一片無垠的花海。殷紅的彼岸花一朵挨著一朵,從門腳一直鋪到天際,花瓣邊緣泛著詭異的銀光,像是被血染過又鍍了層霜。風一吹過,花海翻涌,發出“沙沙”的聲響,竟像是無數人在低聲絮語。傳說中,彼岸花是開在黃泉路上的死亡之花,花葉永不相見,可眼前這片花海,卻開得如此熾烈,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燒起來。

花海盡頭,有一汪湖泊。湖水是極深的墨綠色,像一塊巨大的翡翠,水面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紋。湖上架著一座白玉橋,橋欄上雕刻著纏枝蓮紋,陽光照在上面,折射出細碎的光點。橋的另一頭,立著一座青磚黛瓦的庭院,院門緊閉,門楣上掛著塊牌匾,上面寫著兩個模糊的字,像是“忘川”,又像是“歸墟”。庭院被一道瀑布環抱,瀑布從不知名的高處傾瀉而下,撞擊在巖石上,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形成一道七彩虹橋,水聲轟鳴,卻奇異地不覺得吵鬧,反而像是某種天然的屏障。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歐陽星熠喃喃自語。他十八年來跟著爺爺看遍南詔國的山川地形圖,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又壯麗的景象。

他定了定神,踩著彼岸花的花瓣穿過花海。花瓣踩上去軟綿綿的,卻帶著一種冰涼的觸感,像是剛從冰水里撈出來。走到白玉橋前,他低頭看向湖水,竟在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剛滿十八的少年,本該是面容俊朗、意氣風發的模樣,此刻卻臉色蒼白,嘴角還沾著干涸的血跡,白衣上破了好幾個洞,沾滿了泥土和草屑,狼狽得像個喪家之犬。

就在這時,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突然響起:“喂,你是誰?怎么闖進這里來了?”

歐陽星熠猛地回頭,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身后幾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小奶娃。她穿著件粉色的小襖子,頭發梳成兩個圓圓的發髻,用紅繩系著,臉頰肉嘟嘟的,像個熟透的蘋果。最顯眼的是她那雙眼睛,又大又圓,黑白分明,此刻正瞪著他,像只被闖入領地的小獸。

可真正讓十八歲的歐陽星熠心驚的是,他竟完全沒察覺到這孩子是何時出現的。以他十八年來被爺爺訓練出的警覺,就算是銅級魔法師靠近,他也能提前察覺,可這個小奶娃,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你是誰?”歐陽星熠沉聲反問,手悄悄摸向腰間的墨玉牌。這令牌不僅是身份的象征,背面還藏著一把三寸長的匕首,是爺爺在他十八歲生辰時送的防身之物。

小奶娃卻不回答,只是歪著頭打量他,像在看什么稀奇的物件。她的目光從他蒼白的臉掃到破洞的衣服,最后落在他腰間的墨玉牌上,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皺起了眉頭,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喜歡的東西。

見她不說話,歐陽星熠又問:“這里是哪里?你知道怎么出去嗎?”

小奶娃突然“哼”了一聲,氣鼓鼓地說:“這里是我的地方,憑什么告訴你?你這個外人,快滾出去!”她說著,突然張開雙臂,做出一副要趕人的樣子,可那圓滾滾的模樣,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有些可愛。

歐陽星熠耐著性子道:“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

話還沒說完,小奶娃突然像只被惹惱的小貓,猛地向前沖了幾步,然后奮力一跳,張嘴就往他的腿上咬去??上砀咛?,跳起來也只夠到他的手背。

“嘶——”歐陽星熠只覺得手背一痛,低頭看去,小奶娃正死死咬著他的手,牙齒尖利得不像話,竟咬出了幾個血洞。他吃痛,下意識想把她推開,可指尖剛觸到她的衣服,就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像是摸到了冰塊。

“松口!”他低喝一聲。十八歲的少年,聲音里已帶了幾分成年男子的沉穩,此刻卻因疼痛染上了一絲厲色。

小奶娃卻像是沒聽見,反而咬得更用力了。直到嘗到血腥味,她才慢悠悠地松口,抬起頭,用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小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眼睛亮晶晶地說:“對,就是這個味道!和主人說的一模一樣!”

“主人?”歐陽星熠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小奶娃突然抬手,掌心泛起一層淡淡的藍光。緊接著,一個籃球大小的水球憑空出現,像有生命般飛過來,瞬間將他整個人包裹在里面。

水球的壁面滑膩而堅硬,歐陽星熠奮力拍打,卻連一絲漣漪都弄不出來。他能感覺到水球在緩緩上升,然后朝著瀑布的方向飛去。“放我出去!你要干什么?”他在水球里大喊,十八歲的少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無力感。

小奶娃飄在水球旁邊,雙手背在身后,小短腿一晃一晃的,臉上哪還有剛才的稚氣,反而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冷漠和急切。她完全不理會歐陽星熠的叫喊,只是操控著水球,徑直穿過了轟鳴的瀑布。

穿過瀑布的瞬間,歐陽星熠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瀑布后面,竟是一片茂密的果林。不同于外面的詭異,這里充滿了生機。頭頂的樹枝上,開滿了銀白色的花朵,花瓣薄如蟬翼,陽光透過花瓣照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綠葉間,掛滿了沉甸甸的果實——紅彤彤的海棠果像一串串小燈籠,黃澄澄的梨子把樹枝壓得彎下腰,還有那熟透的蘋果,紅得像小姑娘的臉蛋,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來。幾只色彩斑斕的蝴蝶在林間飛舞,偶爾停在果實上,扇動著翅膀,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卷。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果香,甜得讓人發暈。

歐陽星熠活了十八年,從未見過這么多、這么飽滿的果實。戰王府的果園里也有種果樹,可結出的果子,比起這里的,簡直像是營養不良的次品。

可小奶娃對這片果林卻視若無睹,操控著水球徑直穿了過去,連看都沒看那些誘人的果實一眼。她的目標明確,一直往果林深處飛去。

越往深處走,果林的景象就越發奇異。有些樹上結著歐陽星熠從未見過的果實——有的像紫色的星星,有的像透明的水晶球,還有的果實上長著細密的絨毛,輕輕一碰,就會噴出粉色的霧氣??諝庵械墓銤u漸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濃郁的花香,和外面彼岸花的味道有些相似,卻更加醇厚。

又飛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小奶娃終于停下了。水球緩緩落地,壁面消失,歐陽星熠踉蹌了一下才站穩。他剛想質問,目光就被前方的東西牢牢吸住了。

那是一株巨大的花骨朵。

它生長在一片黑色的土壤里,周圍沒有任何草木,顯得孤零零的?;ü嵌渥阌邪肴烁撸饷婀鴮訉盈B疊的暗紅色花瓣,像一顆被包裹起來的心臟,表面還隱約可見青色的脈絡,隨著某種韻律微微搏動,仿佛在呼吸。最詭異的是,它散發著一種若有似無的吸力,讓十八歲的歐陽星熠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在隱隱發燙。

“這是什么……”歐陽星熠失聲問道。

“你還想活著嗎?”小奶娃的聲音突然響起,稚嫩的嗓音里帶著一絲陰森,讓歐陽星熠渾身一寒。他轉頭看向她,只見剛才還像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此刻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那雙大眼睛里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

歐陽星熠毫不遲疑地點頭。十八歲的少年,人生才剛剛開始,他還有太多事要做——救爺爺,找父母,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活著,就按我說的做?!毙∧掏薜恼Z氣不容置疑,她抬起手,指尖閃過一道白光,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歐陽星熠只覺得手背一陣刺痛,低頭看去,剛才被咬傷的地方,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更深的傷口,鮮血正汩汩地往外流,染紅了他的白衣袖口。

“把你的血,滴到花根上。”小奶娃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向那株巨大的花骨朵,“快點?!?

歐陽星熠看著她眼中的狠厲,心里清楚,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這個看似無害的小奶娃,手里絕對沾過不少人命。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手背的疼痛,一步步走到花骨朵前,蹲下身,將流血的手湊近花根。

鮮血一滴滴落在黑色的土壤里,瞬間被吸收得干干凈凈。就在第一滴血被吸收的瞬間,那巨大的花骨朵突然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紅光。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隨著鮮血不斷注入,紅光越來越亮,花骨朵的搏動也越來越快,像是一顆即將蘇醒的心臟。

“轟隆隆——”

腳下的地面突然開始劇烈震動,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要從地底鉆出來。歐陽星熠連忙扶住旁邊一塊凸起的巖石,才勉強站穩。他抬頭看去,只見那株巨大的花骨朵正在緩緩綻放——暗紅色的花瓣層層舒展,像孔雀開屏般,露出里面更加艷麗的深紅色花瓣,每一片花瓣上都布滿了細密的紋路,在紅光的映照下,竟像是流淌著鮮血。

隨著花瓣的完全舒展,一朵巨大的彼岸花出現在眼前。它的花瓣層層疊疊,足有一張圓桌那么大,花心處是一團濃郁的紅光,像是一個漩渦,不斷旋轉著,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力量。更詭異的是,在那團紅光中,隱約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似乎是一個女子的輪廓,正隨著紅光的旋轉緩緩升起。

地動山搖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漸漸平息。當震動完全停止時,那道紅色的身影已經從花心中飄了出來,落在了歐陽星熠身后不遠處。

小奶娃見狀,臉上瞬間露出狂喜的神情,剛才的冰冷和陰森一掃而空,她歡呼一聲“主人!”,就邁著小短腿跌跌撞撞地撲了過去。

歐陽星熠下意識地轉過身,想要看清那個被稱為“主人”的到底是什么人??僧斔辞迥堑郎碛皶r,整個人都僵住了,連呼吸都忘了。

那是一個女子。

她穿著一身極為艷麗的紅衣,衣料輕薄如蟬翼,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到極致的曲線。修長的玉頸下,一抹酥胸半遮半掩,肌膚白得像雪,與紅衣形成鮮明的對比,晃得人睜不開眼。纖腰盈盈一握,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下面是兩條裸露在外的長腿,肌膚水潤勻稱,線條優美,一直延伸到精致的赤足,腳踝處系著一根細細的紅繩,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剛蘇醒的迷茫,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遮住了眼底的情緒。當小奶娃撲過來抱住她的腿時,她微微皺起了眉頭,不是厭惡,更像是一種習慣性的疏離。她抬起手,輕輕將小奶娃推開,動作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就在這時,她的目光越過小奶娃,落在了呆立著的歐陽星熠身上。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瞳孔是極深的紅色,像淬了血的寶石,里面沒有任何情緒,既沒有好奇,也沒有警惕,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

十八歲的歐陽星熠心臟猛地一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不知道這個紅衣女子是誰,可他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比那只寶獸九品巔峰的比翼鳥還要恐怖千百倍。

紅衣女子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辨認什么,又像是只是隨意一掃。然后,她移開目光,看向那株巨大的彼岸花,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清晰地傳入歐陽星熠耳中:

“該醒了?!?

這兩個字,仿佛一道驚雷,在十八歲少年的腦海中炸響。他隱隱感覺到,從這一刻起,有什么東西,徹底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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