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
昨晚，趙非第一次聽歌睡覺，一直到凌晨四點多才睡著，早上都沒起得來，還是趙冀喊醒她的。
趙非看了眼鬧鐘，一個鯉魚打挺起了床，直沖廚房。但趙媽已經起來了，她站在廚房灶臺邊看著冷冰冰的鍋。
“早飯呢？”
“沒做，睡過頭了。”
趙媽這段時間心情陰晴不定，動不動就給趙非臉色看，這次趙非直接撞槍口上了。
“你還有理了，你跟你那爸一樣討厭。”昨晚她剛和趙爸吵了一架，正好拿趙非出氣。
趙非沒說話，經驗告訴她，這時候說什么都會激起對方的怒火。
“怎么不說話，啞巴了？”
“我錯了，我現在就做。”趙非拿起鍋。
“現在才做想餓死我？餓死你弟嗎？”
唉，今天這關是過不去了。
“那怎么辦？我去買？”
“買買買，不要你掙錢，一天到晚就知道花錢，討債鬼！賠錢貨！”
趙非心底的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她沒再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是臟話。
“說話啊。”趙媽還在咆哮。
“媽，我餓了。”趙冀走過來，在餐桌
旁坐了下來。
“聽到沒有，你弟餓了。”
趙非沒說話也沒動，她不知道趙媽想怎么辦。
“大早上的吵什么，兒子過來。”趙爸拉著趙冀的手，“想吃什么，爸爸帶你出去吃。”
“煎餅果子。”
“好嘞，走。”
砰！門關了。趙媽還瞪著趙非，趙非低著頭。
“你現在不得了了，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我就不該生下你！”
趙非覺得趙媽的人生特別悲哀，為了所謂的傳宗接代，打了三次胎，迷信偏方，拼命喝一些稀奇古怪的中藥，好不容易懷上趙冀，又狂吃補品，最后巨大兒不愿意剖，非得順，趙爸還不給打無痛針，說怕影響胎兒的智商。
呵！這智商有問題也是隨父母吧。趙非真的非常希望自己是撿的，但按照他倆尿性，撿也是撿男孩。
趙媽還在瘋狂吐槽趙非，順帶感嘆自己婚姻不幸。
也許是說累了，渴了，趙媽終于閉嘴了，她回到房間關上門。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趙媽說的那些話，很早以前趙非就聽過，只是那時候還會反駁。后來被打怕了，但或許是因為不抱任何期望了，才會對那些話無動于衷。
趙非洗漱好，回房間換了衣服就出門了。
周日，街上都是幸福的大手牽小手，要么是一起吃早飯，要么是一起買菜。有些頑皮的小孩子吵著鬧著要新玩具，大人也只是責罵兩句，拗不過最后還是買了。
這些場景都在扎趙非的眼，她轉身跑了起來，但她能跑去哪呢？
對了，今天說好了還要去魏意家排練，但現在去太早了吧。趙非出門的時候看了眼鐘，才剛過八點。
要不在附近等著吧，等到了快九點再去。趙非慢慢走到魏意家附近，這一片環境真好，早上的空氣都比別的地方新鮮，趙非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剛睜開眼就看到旁邊圍墻上有只貓咪，懶洋洋地躺在那里曬太陽。這只貓全身白色，只有腦袋上有片圓圓的黃色，跟戴了個帽子一樣。
趙非慢慢地走近，輕輕地伸出手去……
“哎！別碰！”
突然，背后傳來一個聲音。
這只貓聽到聲音，一下就躥了出去，趙非看貓走了才回過頭，是位五六十歲左右的阿姨，應該是剛買好菜回來。
“這只貓很兇的，撓人，上次我給它吃東西它還撓我，你看。”這位阿姨把袖子擼上去，露出深紅色的爪印。
“害我還去打了狂犬疫苗，又吃了虧，又花了錢。你這細皮嫩肉的被撓了，得多少天才能好。”
趙非回頭看了眼已經不在了的貓，再看著阿姨。
“謝謝阿姨，幸好沒摸它。”趙非可沒錢去打針。
“沒事。你是哪家姑娘，以前沒見過你啊，長的真俊。”阿姨上下打量了一番趙非。
趙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
“我不住這塊，就過來看看。”
“哦。”阿姨笑著點點頭，“多大了？”
“十七。”
“哦，還在念書吧？”
“啊，是，高二。”
“嗯，真好。那你逛逛，我先走了，還得把東西送回去呢。”阿姨稍微提了提手上拎的袋子。
“那阿姨您慢走。”
阿姨剛走出去半米，趙非就轉身跑了。
趕緊走，要是碰到熟人就尷尬了。
如果趙非遲一點轉身，或者至少目送這位阿姨回去，她會發現阿姨進了魏意家。
“小意，起來了啊，過來吃吧，我給你買了早點。”
“吳姨，這么早。”魏意打了個哈欠。
“你今天不是有同學來嘛，我買了水果零食，菜我中午再過來做。”吳阿姨把袋子里的菜一個個地放進冰箱。
“不用，他們不在這吃。”魏意一口咬了半個包子，說話都含糊不清。
“你吃慢點，噎著了。”吳阿姨倒了杯牛奶遞給魏意。
“他們不在這吃，你不也要吃嗎？”吳阿姨頓了下，“哎，小意，你今年也是高二吧。”
“是啊，怎么了？”魏意看著吳阿姨。
“我剛在隔壁張家門口遇到一小姑娘，特俊，不是這片的，說來這逛逛，差點被野貓撓了，幸好我救了她。”吳阿姨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對了，跟你一樣高二。”
魏意笑了笑，吳阿姨家有個兒子，快三十了還沒成家，所以吳阿姨看到漂亮姑娘就會幻想自家兒子能帶個這么漂亮姑娘回家。
“吳姨，人家才高二，年齡差得有點多哦。”
“害，我就欣賞下，誰做那白日夢。而且那姑娘看著就舒服，我要沒兒子也會多看幾眼的，這要是我女兒多好啊。”
魏意拿著牛奶的手停下了。
“吳姨，她長什么樣？”
“啊，就很俊的樣子啊，頭發倒不長，穿著一件白色長袖衫，灰色長褲。穿的有點少了，今天還怪冷的呢，不過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我天天都要提醒我家那不讓人省心的多穿點，別急著脫秋褲，春要捂啊。”吳阿姨越說越遠。
“還有你，小意，你秋褲早脫了吧。”
“啊，是啊，吳姨我不冷。”魏意還想問問那姑娘具體長什么樣，但話題已經拉不回去了。
應該不會是趙非，她不可能這么早來。
“不冷才怪，好了，我不管你這個，不然又要嫌我啰嗦，記得好好吃飯就行。”
魏意的右手在早餐上面畫了一個圈。
“保證吃完！”
“行，那我先走了，中午再來。”
“好的，吳姨，不急，十二點過后來吧。”
“行，冰箱里有吃的，餓了就先墊墊肚子，我走了。”吳阿姨換好鞋，跟魏意揮揮手，朝院門走去。
魏意送到門口，不自覺地往吳姨來的方向看了看，已經沒有人了。
然而十分鐘后，四個人整整齊齊地出現在魏意家門口。
趙非跑走后，在去學校的那條路上溜達了半個小時，才看到王薇從公交車上下來，她裝作剛好碰到的樣子走了過去。
“哎喲，你昨晚做賊去了？這黑眼圈。”王薇被趙非的黑眼圈嚇了一跳
“有這么明顯嗎？”趙非摸了摸自己的眼。
兩人還沒走幾分鐘，又碰到了騎車的晁陽，晁陽推著車和她倆一起走著。三個人走到趙非看見貓的地方，劉彥林從后面騎著自行車追了上來。
“老遠就看到你們了，剛好，咱倆一人帶一個。”劉彥林看著晁陽。
“前面就到了，走過去吧。”趙非早想讓晁陽先帶王薇過去，奈何晁陽的自行車沒有后座。
晁陽，你知道嗎？你錯過了一個告別單身的機會。額，他應該是單身吧？
“而且，我的車沒后座，帶不了人。”
劉彥林看了看晁陽的車。
“還真是，那就走過去吧。”
魏意這邊剛收拾完桌上殘留的早飯，門鈴響了。他走出門，一眼就看到白+灰的趙非。
還真是她！她來那么早是找我的？
“你們約好了一起？”
“不是，路上剛好碰到的。”
“這就叫緣分！”劉彥林嘿嘿一笑。
趙非一進門就看到桌子上的袋子，跟那位阿姨手上的一樣。
也許是碰巧。
“喲，你終于懂得待客之道了啊，剛好早飯沒吃。”晁陽翻了翻桌上的零食，拿起一包薯片拆開吃了起來。
“有水嗎？我今天可啥也沒帶。”
“冰箱里有，自己拿。”
“這冰箱真大。”晁陽倒不客氣，打開冰箱拿了瓶飲料。
這冰箱門一開，趙非就看到了胡蘿卜和芹菜，這兩樣正是早上趙非判斷那位阿姨是剛買完菜回來的依據。
這也太巧了，該不會是魏意的媽吧？應該不是，年齡有點大了。
“你們喝什么？別那么客氣，坐吧。”魏意看著站在客廳的三人。
“那我不客氣了。”劉彥林說著就在冰箱里拿了瓶和晁陽一樣的飲料。
“你倆呢？”魏意看著趙非。
“我水就行。”王薇好不容易瘦了下來，她發誓在五一登臺前不會喝除了水以外的任何飲料。
“我也是，水就行。”
“好。”
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天，再接著練幾次。相比較昨天，今天練習進步最大的居然是趙非，其他人還是原來的問題，輪流犯錯。
這感覺是在浪費時間，但趙非喜歡這樣，有一種她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非非，你進步神速啊。”
“趙非你偷偷補課了吧。”晁陽開玩笑著說。
趙非沒想到晁陽一下就講到點子上了。
“哈哈哈，沒有沒有。”趙非尬笑了幾聲，連連擺手。
“學霸太謙虛了。”劉彥林說話還真會挑人不愛聽的，趙非不喜歡別人總說她學霸，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除了學習，她一無是處。
于是，劉彥林說完這句話后，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
“那……今天就這樣？”王薇小心翼翼地問大家。
“行，那就解散。明天練嗎？”晁陽看著王薇。
“明天……不一定有時間，不練了吧。”
“行，那就等你通知。”晁陽轉頭看著魏意，拍了拍吉他，“東西就放你這了，搬來搬去的麻煩。”
“沒問題，放這吧。”
大家決定把樂器都放魏意這，一來方便，二來萬一晚自習要溜出來排練，不至于背著大樂器。
出了魏意家，趙非不知道要去哪。回家的話就要面對無休止的吵架，而且她肯定要被牽連進去。
“王薇，你下午干嘛？”
“寫作業吧，我一般都是留到最后再寫。怎么了？”
“我能去你家待一下午嗎？沒地方去，家里吵死了。”
“沒問題，走，今天你薇姐罩你。”王薇勾著趙非的肩膀。
去王薇家會路過一個職校，王薇一眼就看到前面幾個是去年運動會圍著楊森的那幾個。
在經過王薇和趙非的時候，那幾個女生盯著她和趙非。
“趙非，你看！去年運動會就是她們。”擦肩而過后，王薇嘀咕了一句。
幾個女生轉身喊了一句“你就是趙非？”
趙非不想惹事，沒有回答，拉著王薇往前走，但王薇掙脫趙非，回頭說了一句“她就是趙非，有何指教？”
“切！也不怎么樣嘛。”
“是啊，普普通通。”
幾個女生滿嘴嘲諷，不過都是看著中間那個女生說的，這人應該是大姐大，氣場很足。
“不好意思，楊森就喜歡這樣的。”王薇翹起大拇指指著趙非。
對面不說話了，都看著中間那個女生，旁邊一個女生突然反應過來。
“不要臉！”那個女生剛準備沖過來，大姐大攔住了她。
“走！”
“可是……”女生還想說什么，被大姐大瞪了回去。
“走吧，小妹。”幾個人看了眼趙非就走了。
那眼神明明在告訴趙非走著瞧。
“你剛拉我干嘛，就這幾個女生纏著楊森，楊森喜歡的是你，她們算什么。”
“算了，跟她們扯上關系干嘛。”
之后，趙非在王薇家待了半天，到下午五點多才回去。王薇媽一定要送趙非回去，一直送到小區門口，搞得趙非特別不好意思，下次再也不敢去王薇家了。
離開夢幻般的家，趙非一腳踏進現實。現實里，有沒洗的鍋碗，有待做的飯，還有待挨得罵。
“你去哪了，一天不著家。”趙非一進門就是趙媽的怒吼。
“圖書館。”趙非換好鞋，徑直走進廚房，開始洗碗、做晚飯。
“這個家我還能說上話嗎？連你都看不起我。”趙媽使勁按了下趙非的腦袋，氣呼呼地走了。
呼，還好還好。
晚上十一點，再吵鬧的家也平靜了下來，再亮的光也被黑夜蓋住了。趙非戴上耳機，在歌聲的陪伴下開始看書解題。
之后的日子還是學習和排練，大合唱越來越熟練，蔡姐心情也跟著美麗了不少，最近雞血打得都少了。
王薇的樂隊也隔三差五排練著，偶爾會在晚自習溜出去排練。
四月中旬的一個晚自習，這五個人分次去上廁所，當然上廁所只是個借口，蔡姐知道也沒怎么管了，校慶就快到了，隨他們去吧。
魏意家離學校不遠，騎個自行車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男生都有自行車，但晁陽的車沒有后座載不了人，所以魏意和劉彥林一人載一個。
可問題是，誰坐誰的后座？
王薇是楊森和趙非的CP粉，自然不想趙非坐魏意后面，所以她搶先坐上了。
……
趙非磨了磨牙，去坐了劉彥林后面。
劉彥林心里樂開了花，臉都紅了，不過幸好天黑看不見。
“大意了，明天我就去裝個后座。”晁陽感受到了細節的重要性。
趙非心里吶喊你現在才知道啊，早就該裝了。
而魏意則強烈感受到了他有多么想載趙非的心情。
四個人各懷心事，只有劉彥林心情美滋滋。
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大家配合默契了不少。趙非也終于不跑調了，但唱這首歌明顯還中氣不足，放不開。
看來，又需要魏老師出馬了。
又是一個周末，大家上午排練完之后，下午，魏意和趙非又在圖書館相互補課，不過最近這兩次都是魏意單向給趙非補課。
“你現在唱得很好，真的，就是有點放不開的感覺。”魏意按趙非的要求點評了她的表現。
“放不開？”趙非想了想自己唱歌時候的狀態。
“你是說手要動一動嗎？”
“這是次要的，你是不是不自信啊？其實只要你有舍我其誰的自信，手腳的動作，或者整個人狀態都能放開。”
“舍我其誰？”趙非不好意思地笑了，“關鍵我沒有那自信的資本啊。”
“你有！”魏意看著趙非沒再接著說。
趙非被看得不太好意思了，她移開了目光，看著遠處的一棵樹。
“有嗎？”
“有！”魏意還是看著趙非。
“你很厲害，為什么不自信起來。你可是年級第一啊，一個長相好，氣質佳，個子還高的年級第一。”
魏意這一堆彩虹屁吹得趙非飄飄欲仙，她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這么夸。
回家后，趙非認真想了魏意的話，她好像確實不太自信，可能是被否定多了。
趙非拿著鏡子，嗯！確實長得不錯，氣質嘛，應該也還行，個子？趙非站了起來，一米六多也不錯。那我還在自卑個啥，膨脹起來啊。
第二天，趙非昂首挺胸走進了教室，不就是自信的資本嗎？那她可太多了。
日子就在排練和學習中飛了過去，轉眼到了四月底，校慶倒計時三天。
“對了，咱們這樂隊有名字？”趙非突然想到樂隊不是都有名字嗎？
“對啊，名字，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忘了。”王薇慌了。
“我都想好了，‘2+3’怎么樣？你們2，我們3。”
“你才二。”王薇瞪著劉彥林。
“叫朝陽樂隊吧，寓意多好。”
“臭美。”
“哎，我覺得不錯啊，非非，你覺得呢？”
“挺好的，我沒意見。”
“我也沒有。”魏意跟了一句。
王薇再看著劉彥林。
“行吧，我也沒意見。”
“好！那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然而提出來的那個人一臉迷惑，他就隨口一說啊。
“這就定下來了？我隨便說的。”晁陽看著大家。
“反正校慶結束就解散了，名字重要嗎？”
“哎，魏意，你這話說得真掃興。”
“好吧，朝陽樂隊就朝陽樂隊吧，只是寓意真的不錯。”
“行，那其他細節也定下吧，那天穿什么衣服？”
“不是校服嗎？大合唱規定必須校服。”
“我的非，那是大合唱，沒規定其他節目也必須穿校服。”
“換來換去的多麻煩啊。”
“可我想穿裙子。”
……
“好吧。”趙非嘆了口氣。
“我可沒有裙子。”
三個男生同時向趙非投去復雜的眼光，有疑惑，有不信，還有魏意的瞳孔地震，趙非苦笑不得。
“真沒有，王薇你見我穿過裙子嗎？。”
“沒有，不過我可以借你一條。”
“你真沒穿過裙子？從小到大都沒有？”魏意三四歲的時候都穿過，家里相冊里還有照片，那也是他最想銷毀的照片。
“沒有，不過也許我記事之前有穿過也說不定。”
“那你一定要穿裙，主要是我同桌想看看，對吧？”晁陽早看出來魏意對趙非有意思了，課堂上趙非回答問題時，大合唱排練時，體育課跑步時等等等等，魏意都會盯著趙非看。
“……”魏意不管是肯定，還是否定回答都不對，干脆擦他的鼓去了。
“那女生就白t加裙子，男生……你們想怎么穿？”
“白T加黑褲吧。”
“不是朝陽嘛，這么素，應該來點橙色。我們到時候也是橙色裙子，怎么樣？”
“哎，這個好，橙色T恤加白色褲子。”劉彥林還真有件橙色的T恤，只是感覺太浮夸沒機會穿。
“OK！就這么定了！來。”王薇手背朝下伸了出來。
晁陽離得近，立馬蓋上自己的手，其他三人看著他倆，沒動。
“快點，這么鼓舞人心的動作，我早就想做了，劉彥林你不是最積極嗎？”
“你小子看不出來啊，還喜歡這種。”劉彥林說著走了過去，也蓋上了自己的手。
接著，魏意和趙非也走了過去，魏意最后一步邁得大了一點，先伸出了手，最后，是趙非的手。
“朝陽樂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