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進屋之初憶急忙喚之阮相。
原是躺在床榻上得阮相聽其息女之聲,立刻起身下之。
“乖女回來矣,今日課上順利嗎?食之飯如何?”
“女兒好著呢。倒是父親,這磕得怎這般嚴重?還疼不疼,快些躺回去。”且言且扶著阮相又躺回了床榻上。
一旁阮娘子偷笑道:“讓汝躺好,卻非要借著乖女回來望汝得以起身,這下又被女兒按回去矣。”
又瞧著站在門檻之風瑾瑜,連忙起身,又道:“汝這孩子,來了怎就知一旁站著?也不進門。
越是大矣,怎越與我們生疏?”
躺在床榻之阮相,見其妻將風瑾瑜拉入房中,也是好一頓埋怨。
“就是,汝這孩子莫不是詩書禮儀學傻矣?怎也學會了一些酸腐書生的門套?”
風瑾瑜聞言,來至阮相床榻旁,立即將阮娘子遞于手中之茶水轉手遞于阮相前請罪。
“皆是瑾瑜不懂事,汝消消氣。若是再將汝氣著,估計今晚憶兒便能將余油炸下鍋。”雖態度誠懇,但言語甚是幽默。
一旁初憶抬手輕拍了下風瑾瑜之手背,言道:“爹爹,瑾瑜哥兒不進來,是覺空手看望汝不太禮貌。
若是平時定是比吾皆快入門,這不今日汝負傷在身。唯恐失了禮數。
封奇被瑾瑜哥兒吩咐回府拿補品了,應是想等封奇帶物而來再入門。”
阮娘子聞之,曰:“汝這孩子,做何甚?汝瑾瑜哥兒手中還端著茶水呢。
瑾瑜就是懂事、性子好,不然誰受得了汝?沒規沒矩。”雖是訓斥,但面上之笑,未從散去。
“母親言之有理,但那一掌,女兒可是替父親打之;免得氣著爹爹,吾把瑾瑜哥兒油炸下鍋,今兒出不了阮相府得大門。”
“哈哈哈,乖女就是吾得小棉襖,爹爹不氣、不氣。”阮相言罷,端起風瑾瑜手中得茶水一引而盡。
阮娘子無奈,將風瑾瑜與初憶二人拉著一同入坐。
“他們爺倆就是這般幼稚,瑾瑜今兒有心了,以后不用這么客氣,汝能來,我們便高興。”
“是,往后定不會再犯。”
一旁之初憶,捏起一塊豌豆糕便往瑾瑜嘴中塞。
嘴里言道:“又來又來,回個話也這么一板一眼得,聽著甚是難受。”
待風瑾瑜將嘴中糕點咽下后,回道:“那余改之,憶兒別氣。”
“氣氣氣,吾哪弄么多氣生?”初憶將手中帕子一甩,一雙憂愁之美眸望其瑾瑜。
“是余不會說話,余之錯、余之錯。”
阮相望其二人互動,心中甚是欣慰,轉眼孩子皆大矣,二人還是同兒時那般。
“今兒皆在這用膳,聽瑾瑜府上之人言,汝皆食囊數月矣;瞧著倒是精神,只是瘦得厲害。
雖知汝是為其未來邊關之仗而做準備,但也不能缺失營養。食之有度,以免傷身。”阮相開口關切,望其風瑾瑜之眸,也滿是疼惜。
“是,瑾瑜一定注意,汝們勿憂。”
“既是如此,晚膳便做汝們愛吃的翠縷面與酥黃獨,讓其吃得飽飽得。”
“好好好,女兒皆好久未食之,甚是想其味。”初憶雙目冒燦星,嘴角之笑逐現。
“汝這饞貓,今兒,汝可是沾了瑾瑜的光。”阮娘子打趣著,又道:“我去廚房瞧瞧,汝們在這陪著;免得室內無人,又偷偷去溜達。”
“母親放心去,定不負汝之望。”
阮相看著阮娘子離去之身影,才半坐起,言道:“汝母親有些太過緊張矣。今兒一歸府,又是藥膳又是外敷,吾皆躺在這半下午。
好不容易待汝歸家,找個借口舒展舒展,卻也不許。”
“皆怪父親不照顧好自己。那沈玄和什么品行,爹爹心知肚明。”
阮相哀嘆一聲,曰:“這次是吾大意,沒料到。
那對申冤得夫婦被安置在西廂客房,汝們多去照料照料。”
“是。”二人一同應聲。
繼而初憶猶豫片刻,問道:“爹爹,那明州私塾殺人案君上如何處置?”
“暫且擱置,稍后再議。”
“殺人案件也能稍后再議?”初憶驚之。
“誰讓那兇手是外籍之人,還是與我們不同種族的黑人。處理起來甚是棘手啊。”
“殺人案件談外籍和種族做甚?談之應是案件真相。”
“雖是如此,但一般這種案件大多皆是拖著,拖著拖著便無人知曉與關心,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涉及外籍和種族,若是處理不好便會引起兩國交好,甚至會引起種族戰爭。”
風瑾瑜突然輕笑一聲,曰:“阮相,這案件很明顯是那外教先生犯罪再先,殺我朝之百姓性命。
與他是哪國人、什么種族有何關系?我們處置得只是這個殺了人的兇手而已。”
“話雖如此,若是被有心之人,擴大、扭曲事實加以傳播,或許會演變成其它不可控現象。
我朝剛經歷瘟疫,現滎陽又發洪水。若是被其它國家一同針對,戰爭的硝煙肯定又要彌漫……”
阮相面色凝重,那一頭黑發不知何時已被歲月染上了白。
“爹爹,汝何故言這么喪氣之話?
皆是因為汝們這般擔憂、多想,才會讓外籍之人在我朝殺人、禍害百姓。
若該決定之時猶豫,豈不是在默認那些現象的猖狂與瘋長?”
“阮相,余同意初憶之言。我們應當從根源上杜絕此類事件得發生。
若是硝煙再起,戰爭對于哪國而言,皆是厄運。
但我們不能避免或遏制別人想發動戰爭得想法。若戰爭是捍衛我朝最后的武器,踏我朝之外來騎兵,來者皆收!”
阮相聞之,仰面大笑:“哈哈哈,是吾鉆了牛角!其實吾也是這般勸君上。
只是被君上反訓,突然不夠肯定矣。”
“爹爹,汝怎會犯這般錯誤?官場之上,耳根子軟可是大忌。
雖要懂得聽取他人意見,但可不能犯渾。”
“是是是,乖女訓得是。只是等會可別跟婉吟提起,我可不想毀掉為父在汝母親心中之偉大形象。”阮相有些心虛得叮囑道。
“是是是,吾可是爹爹的小棉襖。怎么可能訴之母親?爹爹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