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講一講,兒時鑿壁偷光的主人公——匡衡。
匡衡,字稚圭,東海郡承縣人。是西漢經學家、大臣。
匡家世代務農,匡衡卻十分好學。由于家境貧寒,他不得不靠替人幫工以獲取讀書資用。便有了后來婦孺皆知的鑿壁借光之故事。
但匡衡的仕途在一開始卻并不平坦,九次考試,才中了丙科。被補為太原郡的文學卒使。
但因其對《詩經》理解頗深,身為太子的元帝對其很是欣賞。漢元帝即位后,任用匡衡為郎中,遷為博士,給事中。
這時,京城長安一帶發生日蝕、地震等災變,匡衡乘機上書,引用《詩經》表明上行而下效的道理,勸元帝“減宮室之度,省靡麗之飾,考制度,修內外,近忠正,遠巧佞,”“任溫良之人,退刻薄之吏,……”等。
然后再在百姓中推廣道德教化,弘揚禮讓仁和之風。匡衡的奏書得到元帝的贊賞,匡衡因此遷為光祿大夫、太子少傅。
在往后幾年,漢元帝十分喜好儒術文辭,因聽過匡衡講述得《詩經》,而更加贊賞。
建昭三年,匡衡代為丞相,封安樂候,輔佐皇帝、整理全國政務。
任職期間,每當朝廷大臣討論政務,匡衡總是以《詩經》為據。
漢元帝后期,匡衡為漢朝鏟除奸佞后。不久,因貪污錢財、擴大國界,被漢成帝貶為庶人,返回故鄉。
這便是人人稱贊勤苦好學——匡衡的一生。”
“話說,這些文人雅士怎官權一大,便開始飄飄其乎、不知所然?”
昭和疑之,甚是不解。
“因為世上賢圣之人少矣,七情六欲人皆有之。”
“七情六欲從不是人所懼之由、所錯之理,那為何有得人便能一生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初入官場之時,或許皆心懷百姓、為民造福之意;但踏入之后,便發現人人皆是虛與委蛇、互相斂財之工具。
汝現在問其為何做官,大部分皆是做官有權有勢。這便是我朝官場之現狀。
雖不乏有真正清廉之人,但數目甚少,不足攪動這早已污濁之水。”
“阮女,汝這番見解,怎頗有些泄氣、悲觀之意?”
“先生,汝上過書院,自是知書院現況。進學第一天,不是授課,而是發一張紙,每個學生在紙上寫下自己父母所任何職?所做何事?
摸清每位學生的家境,雖嘴上說是調研,可汝們心中甚是清楚。
那些個夫子,對有背景之學生笑臉相迎、點頭哈腰,對寒門之子,皆是不愿理會、冷臉訓斥。
這便是書院之現狀。吾想先生不愿做官也是知曉那一張張笑意面孔下的虛偽。”
“哈哈哈,阮女這番言論,倒是讓我不知如何反駁。”
“先生,汝們書院有一學子寫了一篇《論教育——寒門之子難成才》之文章,稱現在寒門之子難以成才,不學無術、生于底層。
還稱現在被免職的夫子皆是富有才學、極為優秀之人。
其中言論雖直擊要害,但學生認為并不全面。”
“阮女有何見解?”
“比如若那些被免職的夫子不會言出:在我這上課得皆是高官權貴之子,他們父親每年的囊帶收入皆是上百兩,是汝們父親累死累活、拼個百年也賺不到得錢財!汝們還不自知!如此不知廉恥!
這樣的話語,也定不會遭到免職。從話語中不免看出,這些夫子正在將教書育人的課堂劃為與錢財相關的等級分劃。
可這是課堂,那學子用一句夫子也是教書心切,便能掩蓋這句話里的傷害和嘲諷嗎?
何時被譽為辛勤的園丁竟會言出這般階級鮮明、苛刻無禮得言論?
這讓那些年幼得學生心里如何想之?長大后是否也會像那些夫子般出口犀利?這樣循環反復,書院中那些不良現象始終不會消失,反而會愈演愈烈。
那些被免職的夫子,可能在學術上頗有才華,但品德上有待考量。
教書育人,首先要以身作則;可夫子皆能言出這般話語,教出來得學生會不會受其影響,成為下一個他?
學生認為在這等級鮮明之社會,可能越是富有學術之人,越是高傲。
一旦不加以節制這份傲氣,便會自毀前程、眼高手低。
至于寒門難出貴子,先生大可讓那寫其文章的學子去那山里、田里走一走,連腹皆喂不飽、穿皆成難事得寒門,哪有何閑心思去上學?
上學難道不需要投資?紙筆硯墨、課外補習、住宿食飯,哪一樣不需錢財?
這世間之事,有太多無奈。不是想便能成,不是做便有果。”
阮女言罷,便見三人望著自己不語。一時憶起剛剛所言之詞,可能太過出格。
忙出聲道歉:“不好意思,言之太多。那學子是我朝著名論學家,學生失禮矣。”
突然白祈笑之:“阮女這見解獨到。汝若是男子,定比阮相還要出色!”
昭和打趣到:“那可不行,若阮女不是女子,風大哥豈不是要孤獨終老?我豈不是整日以淚洗面!”
“昭和,沒想到汝這么皮?若是汝尋得意中人,吾定要將這些討回來。”
“那汝可要等著,等我建了公主府,就天天去汝那串門、蹭吃。”
“那吾就天天小瓜炒蛋,候著汝。”
“初憶~,我可是對雞蛋過敏得,汝要是敢炒,看著汝全食之。
“吾哪敢,給吾一百個膽,吾亦怯之。”
“哈哈哈,就服初憶能屈能伸之性子。”
屋內談笑風聲,又過了三刻鐘,在白祈得下課聲中歸府。
歸府途中,初憶瞧著秋落和封奇二人欲言又止得模樣,心下奇之。
“汝們二人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事要言?”
秋落聞之,猶豫片刻后在初憶耳邊低語。
風瑾瑜跟隨其后,聽封奇述之。
得知阮相磕著額頭之事,初憶甚是惱怒,腳下步伐逐快。且行且與之交談。
“瑾瑜哥兒,汝今晚可有得忙矣,要陪吾去算賬。”
“慢些行、慢些行。皆這個時辰,想必阮娘子早已安頓好阮相。”風瑾瑜看著初憶著急之模樣,生怕跌之,忙出聲勸言。